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長夜再臨
黑色冤魂非但沒有奪取楊霖的身體，反而成為了他的養分。
楊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增長了一大截，這可比任何靈藥都管用。
噗！
五個方士繼而連三的吐血，想來是咒術所迫，他們也遭到了反噬。
眾人恐懼不安，生怕被楊霖吃了似的。
尤其是那五個方士，他們原本還狂妄地說出要讓楊霖付出代價的話，如今連他們捨命施展的咒術都被楊霖當成了美餐，前後的落差太大，以至於連皇帝看他們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
「陛下，我……我等還有后招，定能剷除楊霖這妖孽！」高瘦的方士心急火燎道，可說出這番話時，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皇帝都不願給他們好臉色看，怒斥道：「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我殺了他！」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必要藏着掖着了，若解決不了楊霖，他的皇帝寶座怕是要在今晚易主，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殺了楊霖，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
第一飛宇仍在糾結，忠君的想法太過根深蒂固，哪裏是一下子就能改變過來的，即便到了眼下的局面，他還是未能完全說服自己。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楊霖知道，必須給第一飛宇下一劑猛葯。
他不等方士們出手，就先一步踏了出去。
「我可沒時間跟你們耗著了，就結束今晚的鬧劇吧。」他輕描淡寫地神態，彷彿在做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護駕！」王賢驚呼一聲，拔劍護住皇帝，李沖也帶兵圍了過來。
同時。
那五個方士也打算出手，但他們之前以壽命施展的咒術損耗太大，縱使他們還有底牌，也得有出手的機會。
可楊霖顯然沒打算再給他們時間，身法如同鬼魅，在這夜晚更是難以捕捉。
高瘦方士只覺得身邊刮來陣陣陰風，即便以真元護體，依然讓他們不寒而慄。
忽然。
一張人臉出現在高瘦方士的眼前，那張平靜的好似沒有任何錶情的面孔，彷彿是這世界上最恐怖的畫面。
「啊！」他驚叫一聲，踉蹌地後退了幾步，腳下不穩，頓時坐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五位方士的咒術被打斷，五人同時突出一大口血，顯然是又遭到了反噬。
本就有內傷的她們，如今是傷上加傷，真元也耗損殆盡，就算楊霖不動手，他們也沒有任何能力出手了。
楊霖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腳下一踏，轉而變換了方向，直奔皇帝而去。
王賢瞪大了眼珠子，雙手緊握劍柄，他是皇帝身前最後一道屏障，可他真的能夠替皇帝擋住楊霖嗎？
「我跟你拼了！」王賢舉劍，打算與楊霖搏殺。
可他的劍還未落下，便覺得眼前一花，楊霖竟然在他眼前消失了。
「不好！」王賢猛然驚醒，回身想要去救皇帝，可他剛剛轉過身去，就看到皇帝身後多了一個人。
一時間全場是死一般的寂靜，就連率兵圍過來的李沖也呆在了原地，緊張地注視着皇帝身後的那人。
皇帝的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那是冷汗，他當然害怕楊霖，而且怕的要死。
一國之君只是感受到身後的氣息竟然控制不住地發抖，因為他知道身後的人是他無論如何都對付不了的人，甚至下一秒就能輕易要了他的命。
撲通！
皇帝跪在了地上，他是腿軟，還是因為怕死想要求饒？
王賢猛然驚醒，他暴喝一聲，舉劍衝來，不顧一切地想要擊退楊霖。
可在楊霖眼中，這位巡房營的統帥根本不值一提。
他隨手打出一道真元匹練，頓時將王賢抽飛出去，但他的眼睛始終都停留在皇帝的身上。
「我不想殺人，也沒必要殺人，如果可以的話，我連你都不願意殺，但我也不介意這麼做。」楊霖冷漠道，他有這份實力，所以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讓人不敢質疑。
皇帝五指握緊，緊緊抿著嘴唇，眼神空洞，一副失敗者的模樣。
他顫抖道：「為什麼？」
楊霖歪了一下腦袋，似是沒聽清。
皇帝又重複了一遍：「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朕？為什麼要扶持第一飛宇？」
楊霖眉頭微微皺起，接着吐了口氣濁氣，失望道：「沒想到你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也好讓你明白，你為何會輸。」
皇帝側耳傾聽，他想要知道答案，至少在他失去所有之前，他想知道楊霖為什麼要讓第一飛宇替代他。
「其實很簡單，因為你已經不適合做皇帝了。既是天子應當心繫百姓，心繫天下，而你只顧自己，聽信奸臣讒言，不辨忠奸，妄圖殺害忠臣。」
「長夜雖然過去，但人類的危難遠沒有消失，你急着剷除第一飛宇，是給人類留下一個巨大的隱患，你可知道再過不久，人類就會面臨巨大的危機？」
楊霖語重心長，彷彿在說一則預言，在旁人聽來更像是危言聳聽。
「什麼人類危機，你再說什麼胡話。長夜不是已經被趕回去了嗎？我們還有一百年的修養時間，就算沒有第一飛宇，這一百年也足夠我們培養出大量的人才！」奸臣叫囂道。
楊霖冷冷地瞪了那人一眼，沉聲道：「百年？恐怕你們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就算沒有其它危機，長夜也不會再給你們一百年的時間去等！」
「什麼意思？」眾人不解道，連第一飛宇也一臉疑惑。
楊霖還未開口，皇宮迴廊中突然傳來陣陣馬蹄聲，緊接着是急匆匆地吶喊：「急報，長夜歸來，外境遭到襲擊，駐防即將失守！」
那名斥候一路狂奔，喊了一路，直至皇帝面前。
眾人聞言，無不臉色大變，唯有楊霖似是早有所悟，看不出絲毫情緒。
皇帝呆傻地低着頭，喃喃道：「怎麼會這樣？以前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你還是不明白嗎？」楊霖失望地嘆了口氣，說道：「危機已經降臨，長夜只是作為先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