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大探虛實
楊霖主動要求去看望司馬丞相，自然是不懷好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司馬丞相這樣精明的梟雄又豈能不知。
不過。
大都的妖族誰都知道司馬丞相握著一手好牌，最終卻失敗於楊霖這個意外因素。
妖王和祈祿也十分清楚，司馬丞相最痛恨的也是楊霖，正因為如此派楊霖前去探口風才是最佳的選擇。
當楊霖提議時，妖王立刻答應。
帶着這份信任，楊霖離開了寢殿。
他出現在乾清殿時，剛好碰到蒙放和塗山如雪，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似乎在等人。
似是聽到腳步聲，兩人立馬回頭望來。
見到楊霖，蒙放朗聲一笑，說道：「如雪姑娘果然神機妙算，她說妖王大人一定會讓你去地牢探望司馬老賊。」
塗山如雪輕笑一聲，道：「司馬丞相痛恨楊霖是眾所周知的事，妖王會讓他去並不是多麼難猜的事。」
楊霖回應了兩人一個微笑，說道：「那麼你們猜是妖王主動要求的，還是我提出的？」
蒙放撓了撓頭，直接放棄。
塗山如雪沉吟了一會，說道：「以你的性子，若你不願意做的事，旁人就算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會做，所以我猜你是主動請纓。」
「聰明。」楊霖豎起大拇指，走到大殿門口，說道：「不知兩位有誰願意陪我去一趟地牢？」
「我們能幫你什麼嗎？。」蒙放搖頭道。
楊霖撇了撇嘴，沒好氣道：「當然是……幫我帶路。」
蒙放老臉一紅。
塗山如雪掩面輕笑，道：「我幫你引路。」
兩人並肩走下石階，楊霖無奈道：「你們家大將軍真是塊木頭。」
塗山如雪認真道：「木頭也有木頭的好處，不是嗎？」
楊霖聳肩道：「也是，至少他永遠不會做出司馬丞相那樣的糟心事。」
地牢。
牢頭將地牢的鐵門打開，恭敬地站到一旁弓著身不敢直視面前的兩人。
楊霖望着漆黑的甬道，只有幾根燭火隨風搖曳，好似隨時都被熄滅。
他還未踏進去，就察覺到一股陰風，他知道是因地牢常年不見陽光，導致潮濕的緣故，但在地牢中還是難免讓人想到不好的事情。
「我就不陪你下去了，反正去了也沒什麼用，萬一被他看到了返回會適得其反。」塗山如雪無奈道。
楊霖微微點頭，示意牢頭帶路。
順着陡峭濕滑的石階走下去，耳邊不時傳來滴答的水滴聲，就連呼吸中都滿是發霉的味道，讓楊霖感覺很不舒服。
牢頭似是察覺到他的臉色不好看，歉意道：「大人想必很少來這種鬼地方吧，沒辦法的事，天牢裏每年死去的犯人數都數不過來，如果說世上真的有鬼，這座天牢怕是都快要成為地獄了。」
楊霖擺手道：「除了司馬丞相，我對這座天牢並不關心，還是帶路吧。」
「是！」牢頭自討了個沒趣，只得低着頭繼續引路。
天牢中關押的人不少，一部分是將牢底坐穿的鬼人，另一部分則是剛剛關入天牢不就的叛軍。
一旦被送到這裏，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普通士兵都是面無表情，眼神空洞。一開始或許還會掙扎一段時間，但很快就喪失活下去的勇氣，要麼自殺，要麼成為和這裏大多數人一樣的活死人。
楊霖在地球上還未見過這種古時才會存在的地牢，但是也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才有了深刻認知，他很好奇導致妖族叛亂的罪魁禍首究竟會得到怎樣的待遇。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楊霖不知道穿過了多少道鐵門，牢頭終於停下腳步，將一座重達五百斤的鐵門艱難推開后，恭敬道：「大人，到了。」
楊霖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轟！
鐵門被牢頭從外面關上，而楊霖眼前有那麼一瞬間陷入黑暗，幾秒鐘之後才適應了周遭那昏暗的燭光。
他掃視了一周，目光定格在一張草席上，一個頭髮花白凌亂的老者蜷縮在上面，氣息若有若無，若不是仔細觀察，定會將他當成死人。
這麼大的動靜，老者都不曾回過身來，顯然是這幾天的經歷已經讓他麻木了。
「丞相近來過得可好？」楊霖淡淡地問道。
司馬丞相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又沒了動靜。
楊霖隨意地用手拍掉長凳上的灰塵，悠然地坐了下去，掂量了一下髒兮兮地茶壺，意外的茶壺中竟然還有水，他順手倒了一杯，卻沒有喝，而是推到靠近司馬丞相的方向，問道：「喝一杯吧。」
對方還是沒有動靜。
楊霖倒也不見怪，他給自己斟了一杯，慢慢地品了起來。
「這茶的味道不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司馬風帶來的吧，他是個孝順的孩子。」楊霖讚歎道。
司馬丞相終於轉過頭來，那雙冰冷的眸子似有一萬把刀子，要將楊霖千刀萬剮。
「是妖王派你來的？」司馬丞相沙啞道。
楊霖搖頭道：「我是人類，從不屬於妖族。」
「這麼說是你自己要來的。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司馬丞相咬牙切齒道。
楊霖推了推另一杯茶，問道：「喝嗎？」
司馬丞相皺了一下眉頭，緩緩站起身來，拖着身上沉重的鐐銬，叮叮噹噹地走了過來，一把抓起屬於他的那杯茶一飲而盡。
啪！
他將手裏的茶杯摔了個粉碎，怒道：「你們若要殺老夫就給個痛快，少拐彎抹角。」
楊霖抬眼看着他，一臉疑惑道：「丞相就這麼着急送死？你死了，對我們有好處嗎？顯然沒有。那麼誰才是得利者？大都水道里的老鼠，還是你背後的異族？」
司馬丞相冷笑一聲，道：「收起你的算盤，老夫當上大都丞相時，你怕是還沒出生，以為能套出老夫的話？告訴你……休想！」
「不着急。」
楊霖又從盤子中拿出一個杯子，仔細地斟滿，不緊不慢地說道：「像您這樣修為深厚的強者應該能在這天牢中活很久吧，久到能親耳聽到異族覆滅的消息傳到這陰暗的天牢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