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心有疑竇
藍天白雲之上，卻有一仙人御風而立，手中的劍猶如彗星，能將這天一分為二。
庄善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出過手了，但在這修鍊界中，卻沒人敢小覷他。不為其它，單單是他道盟盟主的身份，就足以讓覬覦道盟的人肝膽俱裂。
如今。
他為了保護楊霖順利回國，不僅親自出手，還祭出了長虹，若是被羅剎殿的人知曉，也會大感驚訝。
庄善並不想拖沓，揮劍斬出，那流光一束，猶如彗星的一劍輕易地將武裝直升機分成兩半。
轟！
火光在空中炸開，刺眼的光芒宣告危機解除。
然而。
楊霖卻沉浸在庄善的那一劍中久久無法回過神來，不僅僅是驚訝那一劍的威力，更重要的是，他看出了庄善這看似愜意的舉動中存在着對法則的融會貫通。
楊毅和陳副盟主是過來人，自然察覺到了楊霖的異狀。後者驚訝楊霖在法則上的領悟力，他與笑容滿面的楊毅對視了一眼，兩人極有默契地保持安靜。
機艙門再次開啟，庄善飄然而入，瞧見楊霖如老僧入定般坐在那裏，眉間稍稍挑動了一下，也安靜地坐在了一旁。
五分鐘過去。
楊霖悠悠地醒來，看到三位前輩都直勾勾地盯着他，饒是他心性堅韌也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我臉上有花嗎？」楊霖疑惑道。
庄善搖頭笑道：「以凝嬰入法則，已是很多年沒有見到過你這般厲害的年輕人了。」
陳副盟主白了一眼還在傻笑的楊毅，嫉妒道：「老楊，你能別笑了嗎？我知道你孫子厲害，可你也不至於傻笑個不停吧，非要嫉妒死我和老莊？」
楊毅依舊我行我素道：「你陳副盟主管天管地，還管着我笑了，有本事你也弄一個厲害的孫子出來，我就願意笑，嫉妒死你。」
陳副盟主氣得吹鬍子瞪眼，剛要鬥嘴，卻被庄善的聲音壓了下去。
「行了，你們也老大不小了，還跟小孩子似的，丟人。」
庄善瞪了兩人一眼，轉而看向楊霖，笑道：「我猜你還不知道你剛才究竟經歷了什麼吧。」
楊霖認真地點頭，道：「還請偽真人解惑。」
庄善滿意道：「頓悟。你剛剛進入的是修鍊者夢寐以求的頓悟，雖然這次頓悟並未給你帶來實質性的提升，卻對你將來有着極為重要的幫助。」
「將來嗎？我還是不太明白。」楊霖不解道。
庄善耐心說道：「世間法則萬千，各不相同，即便是我也不敢說對所有的法則都有所了解，更何況是你所修鍊的空間法則，那是所有法則中最為神秘，也是最難以掌握的，它已經超出了我能理解的範疇，所以我不敢亂說，否則會誤導你。」
「連偽真人都無法理解的法則。」楊霖吃了一驚，卻也填滿了他的虛榮感，畢竟他所掌握的法則是道盟盟主都無法掌握，也不敢亂說的領域。
不過。
楊霖還是忍不住好奇，想要一探究竟，問道：「您剛才說我之前的頓悟會對我的將來產生極大的影響，我想知道將來是什麼時候？」
庄善毫不遲疑道：「凝神境，等你突破凝神境時，自會對空間法則的領悟有着質的提升。」
「多謝偽真人指引。」楊霖吐了口氣，對於凝神境更為期待。
他如今已是凝嬰境后階，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凝神境，雖說這一步對很多修鍊者來說，可能一輩子都是無法逾越的鴻溝，否則當初烏蒙摯天直到大限將至也無法突破，而赤練百戰更不會不顧身份的求助楊霖。
可楊霖不同，他還是煉魂境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對法則的認知，經過四年的磨練，他在空間法則上的領悟甚至超越了初入凝神境的強者，所以他根本不用擔心自己何時才能突破凝神境，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做到。
除此之外。
楊霖還有一個問題卻不能當着陳副盟主，甚至楊毅的面詢問，因為他不知道有關長虹的秘密那兩人是否知曉，而庄善會不會在意。
一個小時過去。
歸零部的專機降落，降落的位置卻不是帝都，而是道盟，這出乎了楊霖的預料。
庄善解釋道：「穆嘯天通知我時，我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單單是你手裏有兩名羅剎殿的人質，更重要的是，你的行動已經徹底激怒了羅剎殿，以羅剎殿的手段，就算是華夏也不是絕對安全，只有道盟才能保護你。」
「不過，你放心，你在京南市的家人絕對安全，我已經派道盟的人在暗中保護了。」
庄善考慮得極為周到，楊霖雖然與庄善接觸得不多，但庄善無疑卻是最為了解他的人。
楊霖恭敬抱拳道：「多謝偽真人。」
庄善擺手笑道：「既然回家了，你也不用綳著神經，將寒山圖裏的人都放出來吧，有道盟的人看着，他們溜不掉。」
恐怕天底下再找不出比道盟更難攻破的地方了，楊霖自然不會擔心王倫和賓利逃走。
他將人質交給陳副盟主，正要跟楊毅離開，之前楊毅就提到過鳳九，楊霖也想快點見到他的母親。
「待會來我這裏一趟，你心中的疑惑，自會得到解答。」庄善傳音道。
楊霖怔了一下，驚訝道：「他所指的疑惑究竟是什麼呢？」
他想詢問時，庄善已然消失，他也只能悻悻地離去。
見到鳳九，久別重逢的母子倆自然要熱絡一番，反倒讓楊毅的處境有些尷尬，他只好找了個由頭走了。
鳳九畢竟是凝神境強者，一眼就看出了楊霖的修為有所提升，驚訝之餘更是好奇楊霖這兩年經歷了什麼。
楊霖將他進入廢土空間之後的經歷一一講述給鳳九聽，一些驚險的過往被楊霖刻意的簡化了，饒是如此，鳳九每每聽到楊霖身陷險境，還是擔憂得握緊五指。
「娘，你不用擔心，我命大得很，連黎鴻前輩都說我是有大氣運的人。」楊霖安慰道。
鳳九嘆了口氣，說道：「黎鴻前輩雖然仙逝，但他的占卜之數從未有過差錯，既然他老人家都這麼說了，那我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