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後果自負

眾人前往大門外恭迎牧老時，蘇寒坐在休息室，陷入沉思。

柳筆，賢竹，青蓮佩飾，應該不存在江城這種地方，卻偏偏讓牧尚得到了，這後面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加上瞿媚家裏魔氣熏天，不是好兆頭。

他開始懷疑，周沖叔叔的死，不是簡單的豪門恩怨。

這幾天，沒有去動瞿媚。

便是想找到幕後黑手。

牧雨見蘇寒沒走，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大馬金刀一坐，姿態高不可攀。她接到老爺子的電話，說江城出龍，如果遇到那名少年宗師，無論如何要巴結。

之前蘇寒展現出強橫的實力，牧雨深信不疑，但覺得他有點狂了。

連劉先生這種聖賢樓的高人，也得給牧老面子。

聖賢樓可是宗師聚集地，可能有宗師之上的至強高手。

牧老爺子身份地位跟其他人不同，十三歲參軍，在軍部立下赫赫戰功，從軍委大院以少將軍銜退休，到了牧老的級別，沒有退休之說，但他依舊拒絕了軍部的安排，獨自回到老家休養。

牧老在軍部可是掛了一個政委的職位。

雲省總督見到牧老，也要尊稱一聲，不敢託大。

「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牧雨見接待室氣氛不對，好奇看着青蓮玉佩，詢問道，「蘇先生，您剛才說老爺子一旦觸碰著寫聖賢之物，會立刻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蘇寒淡淡道：「不錯。」

牧雨還待詢問，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

牧老快步進門，人沒有到，便伸出手掌，極為熱情的走向蘇寒，笑道：「蘇先生，幾日不見，甚是想念，不知在江城，小女可招待好？」

蘇寒瞥了一眼牧老，道：「恭喜。」

牧老愣怔了一下，旋即心神狂震，吃驚道：「蘇先生，連這您都看得出？」

蘇寒道：「你雖晉陞，但還存在隱患，心魔未除，終究是禍端。」

牧老佩服得五體投地，驚嘆道：「蘇先生，慧眼如炬，老朽實在是佩服啊，這次身體不適，也是希望蘇先生能查看一二，我總覺得不對勁。」

蘇寒道：「時候未到。」

牧老急忙道：「依蘇先生所言，我帶來武夷山的大紅袍，好茶配宗師。請上座。」

蘇寒微微點頭，臉色平靜。

牧老的姿態很低，如同晚輩見到前輩，着實讓周圍的人目瞪口呆。

牧尚臉色難看，死死盯着蘇寒。

他覺得蘇寒就是個沽名釣譽之人，神神鬼鬼，故弄玄虛，偏偏老爺子吃這套，看來是年紀大了，腦袋糊塗。

華沖，劉先生等人心中不滿。

他們為了牧老的病，大老遠趕過來，可是牧老好像壓根不在乎他們，自尊受到打擊。

牧尚看出眾人不滿，見老爺子過分了，冷哼一聲，站了出來。

牧老扭頭，看到兒子神色，皺眉道：「牧尚，蘇先生乃是天人一般的人物，你還不上前問好，免得被人說我一把年紀，連兒子沒有教好。」

牧尚臉色漲紅，欲言又止，但還是強忍着一口氣，不服氣道：「爸，你可別被他騙了，小小年紀，不可能達到你說的宗師境界，我知道你修行出了問題，腦袋混亂，做決定時，要慎重啊。」

牧老臉色巨變，偷偷看了一眼蘇寒，見他不動聲色，怒拍桌子，呵斥道：「混賬東西，給我跪下，趕緊跟蘇先生道歉，宗師不可辱，你想死嗎？」

牧尚身體一顫，緊緊攥著拳頭，咬牙道：「他不是宗師。」

牧老目光一閃，上前一步，幾乎沒有人看清楚如此來到牧尚面前，出手便是一巴掌，啪的一聲，牧尚橫飛出去，撞擊在接待室的木門。

木門粉碎。

牧尚跪地，瑟瑟發抖，抬頭時，嘴角溢血，眼神不甘。

他本可以反抗。

但卻不動。

牧老心中大恨，三子一女，其他幾個頗有出息，就是面前這個老三，不走正道，在雲省地下世界亂搞，別看實力不錯，但怎麼可能看上眼。

政府要不是看他的面子，說不定早對他動手了。

牧老指著牧尚的鼻子，罵道：「不爭氣的東西。有眼不識泰山，你妹妹尚且還知道禮數，你卻一口一個小子，要不是蘇先生不計較，你早就是個死人。」

咳咳。

牧老太過激動，捂著胸口，臉色慘白，不得已坐在位置上，如果不是身體難受，還想上去踹兒子一腳。

華沖面色異樣，心中極度震驚。

他聽牧尚說牧老對蘇寒很重視，但沒想到重視到如此程度，連兒子稍微不敬，便出手教訓。

這是首次吧。

羅華目光閃爍，陷入沉思，看牧老爺子的反應，蘇寒說不定真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幸虧之前沒有太過得罪蘇寒，不然接下來的事情便難辦了。

劉先生眼觀鼻，鼻觀心，好似沒有看到眼前的一幕。

他心態沉穩，不會輕易表露心思。

作為嚴華宗師助理，武院客座教授，見過太過大場面，連真正的宗師對決都看到過，區區牧家內事，劉先生不以為意，倒是對蘇寒有點興趣。

蘇寒年紀輕輕，能夠將牧老爺子騙得團團轉，不去做傳銷實在是可惜了。

他不認為蘇寒是宗師。

縱觀華夏歷史，真沒有二十多歲的宗師高手。

「我不服！」

牧尚雖然臉頰紅腫，但神色倔強，指著蘇寒，咬牙道，「爸，我知道你對我這些年做的事情看不上，覺得大哥，二哥，甚至四妹才是正經人，我一直在向你證明自己。但你卻一直不相信我。」

牧老面色冷漠，露出不悅，哼道：「那你告訴我，怎麼才能相信你？」

牧尚起身，將九種聖賢之物擺出來，仰著腦袋，叫道：「爸，這是我費盡三年時間，給你收集的東西，加上劉先生護道，你不但可以傷勢盡復，還能更進一步。」

牧老的目光落在九個箱子上。

剛進來的時候，牧老已經察覺到聖賢之氣的流動情況，幾乎與聖賢石林有得一拼，但因為要招待蘇寒，所以強忍着好奇，當牧尚將東西展現，他徹底震驚了。

濃郁的聖賢之氣充斥着接待室。

突然。

牧老死死盯着古玩，嘴唇顫抖。

像是在忍受極大的誘惑。

內心出現了一個強大的聲音。

煉化！

牧老感覺到經脈之中的饑渴，就像是在沙漠中快渴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片綠洲，恨不得衝上去擁抱泉水。

「這是？」

牧老深呼吸，神色變幻不定，問道。

牧尚自信一笑，沉聲道：「爸，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聖賢之物，柳筆，賢竹，青蓮居士的佩飾，這些都是古代聖賢留下的東西，具有凈化心靈的作用，如果你能汲取其中的聖賢之氣，肯定能夠驅除心魔，更進一步。」

牧老臉色微變，心神波動。

他竟然認可了兒子的說法。

「最好不好碰！」

這時候，一道平靜的聲音傳來。

牧老猛地轉身，好奇的看着蘇寒。

蘇寒冷冷道；「這不是你能接觸的東西，你境界低微，如果強行吸收變質的聖賢之氣，很可能走火入魔，暴斃而亡……」

「胡說八道！」

牧尚站出來，怒視蘇寒，罵道，「你算什麼東西，為什麼要阻礙我的心意，老爺子身體有恙，精神修行出現問題，我費盡心機才找到這些東西，都是寶物。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我勸你馬上離開，不要耽誤我爸治療，不然對你不客氣。」

牧老心動了，出奇沒有阻攔兒子。

蘇寒看出牧老的心思，站起來，冷冷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告辭了。」

說完。

蘇寒走出接待室，牧老臉色微變，剛要衝出去攔截，可是因為聖賢之物的吸引力太強大，停止動作，朝牧雨使眼色，乾脆走到箱子面前，仔細端詳。

牧雨看到老爺子眼睛裏閃過一絲紅光，心跳狂跳，有種不祥的預感，急忙追蘇寒而去。

接待室。

牧老深呼吸，拿起第一樣古玩，柳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