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6章 我們都是那個「一」
所在的世界既然失去了規矩，王勝覺得有必要重新塑造規矩，這個世界竟然無人講道理，那就幫忙重塑道理，道理不需要多大，但一定得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況是這條聖賢修行之路，不能再繼續墮落下去。
望着滿臉貪婪和殺機的攤販，王勝問道：「如果我願意將錢交出來，你是不是可以聽過講道理。」
攤販哈哈一笑，揶揄道：「當然。」
王勝神色認真，然後從空間容易中拿出東西，擺在地上。
十幾本來自浩然天下，聖人親自批註的聖賢典籍。
一堆金色的石頭。
一塊黃金。
最值錢的是聖賢典籍，如果修行之人得到，可以無矩，直接晉陞一個大境界，對文明之主級別都有用。
金色石頭叫聖賢石，價值顫魔斗最清楚。
黃金看起來最昂貴，但對於武者而言，最不值錢。
攤販看到地上的東西，目光直接定格在黃金上，毫不掩飾貪婪，說道：「就這些嗎？」
王勝問道：「你看上什麼了？」
攤販一把將黃金摟着，打量著王勝，覺得他是一個傻子，真以為自己會放過他。
王勝問道：「你覺得什麼東西最好。」
攤販晃了晃黃金，笑道：「當然是這些了。你是個傻子，我可不是。」
王勝認真道：「其實黃金對聖賢武者最沒用，錢財乃是身外物，這些書籍才是最珍貴的，只要你認真讀書，便可以修行，錢財唾手可得。」
攤販鄙視道：「你當我是傻子嗎？讀書有什麼好，就算修行了，還不是為了錢。這個世界沒有錢，寸步難行。」
王勝道：「如果你認真讀書可以成為強者呢？」
攤販眼睛一亮，道：「能有多強？」
王勝道：「足以讓你在地球自保。」
攤販眼珠子轉動，盯着一堆聖賢書籍，想要拿，不過卻搖搖頭，譏諷道：「如果這些書籍有用，如果讀書有用，你為什麼不修行，還被我脅迫？」
王勝道：「因為我想看看你的內心。」
攤販狂笑道：「我的內心只想要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錢，我就可以過上人上人的生活，看在你給我黃金的面子上，我不殺你，滾吧。」
王勝勸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多看書，才能去除內心的魔念，才能走上正道。」
攤販不耐煩道：「你到底走不走，實在不想走，我送你下地獄。」
王勝似乎沒有看到攤販的殺機，繼續道：「你為什麼不想讀書呢？讀書可以明智，讀書能夠修行，讀書甚至可以改變世界。」
攤販啐了一口，使勁踩踏着聖賢書籍，瞪着王勝，冷冷道：「老子就是不想讀書，你怎麼辦？」
王勝嘆口氣，想要繼續勸說。
可是攤販受夠了，給同伴使眼色。
很快，
王勝被人打趴在地上，滿臉狼狽，他面色平靜，依然勸說他們要讀書，哪怕不讀深奧的聖賢書籍，也可以挑選儒家經典。
攤販對王勝拳打腳踢，氣喘吁吁，怒道：「還叫我讀書，老子弄死你！」
王勝盯着攤販的眼睛，說道：「如果人人不讀書，這個世界將變成地獄，到時候會後悔的。」
攤販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反問道：「難道這個世界不是地獄，聖賢武者高高在上，不懂得修行，你什麼都不是，這個社會，任何有身份地位的位置，那個不是聖賢武者把持着，想要通往上流社會，必須聖賢武者，可是那些無法修行的普通人呢？在聖賢武者看來，只是一條狗，甚至連狗都不如！」
「你也別跟我講大道理，要麼你是傻子，要麼你是真正的聖人，可是不管是傻子還是聖人，在這個世界活不下去，因為不需要！」
攤販獰笑，森然道，「我改變注意了，準備弄死你，省的你繼續噁心別人。」
「當壞人有什麼不好，吃香的喝辣的，就算世界毀滅，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享受過了。」
「你以為我不想讀書，很小的時候，我父母告訴我，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周圍能讀書的人，踏上了聖賢之路，他們地位高高在上，俯瞰着我，而我呢，因為從小不能修行，只能在泥潭裏掙扎，那群人上人每次回來，我都要諂媚著老臉，希望他們施捨一點。可是他們根本看不起我，甚至懶得多看一眼。」
「你覺得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不公平，就是因為知道，才醒悟過來，壞事你不去做，自然有人做，何必便宜人家，自從做壞事後，我的生活水平直線提升，如果我好好讀書，就算得到了文憑，依然是社會底層。」
「同樣是底層，但我做壞事卻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你覺得我應該做嗎？」
攤販來到王勝面前，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冷冷道，「你在找死，懂嗎？」
王勝任由攤販囂張，只是說着聖賢道理。
攤販嗤之以鼻。
王勝聽着攤販的話，像是一根根針扎進了心臟，痛苦不已。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跟攤販一樣，不再相信聖賢道理，不再將就規矩，那麼世界墮落了，即便人活着，有什麼意義？
王勝問道：「到底要如何，你才能好好做人？」
攤販抬頭，大笑道：「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王勝問道：「如果太陽從西邊出來，你就學好了？」
攤販點頭，揶揄道：「當然。」
王勝深呼吸，點頭道：「行，我會讓太陽從西邊出來。」
攤販愣住，旋即跟同伴對視一樣，然後放聲狂笑。
太陽打西邊出來，也有人相信嗎？
王勝爬起來，望着天空，輕聲道：「我爭取讓太陽從西邊出來！」
他閉上眼睛，然後心神沉浸在天地，利用一路以來合道的力量，直接籠罩了整個地球，然後直接在地球邊緣，製造了一顆無比巨大的星辰，雖然不是恆星，但也不屬於恆星的亮度。
他使出全部力量，甚至超出了極限，真正讓太陽從西邊升起，然後落下。
攤販愣在原地，獃獃看着天空。
太陽，好像真的從西邊出來！
王勝跪在地上，劇烈喘息，臉色泛白，為了製造一個太陽，已經耗費了所有力量。
此時，攤販看着王勝，就像是見鬼一樣。
王勝問道：「現在，你願意讀書了嗎？」
噗嗤！
攤販抄起尖刀，刺入王勝的小腹，滿臉驚恐，道：「鬼，你是鬼！」
他嚇傻了，沖了出去。
他直接瘋了。
王勝低頭，看着小腹流淌著血跡，沉默不語。
終究還是失敗了。
他只是想要教化一個人，卻如此困難。
如果要教化整個世界呢？
王勝抬頭，仰望天空，茫然不已。
因為耗盡了力量，金身出現了裂痕，所以無法抵抗攤販的刺傷。
王勝躺在地上，艱難喘息。
有人出現在旁邊，蹲下，搖頭道：「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