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誰又誰更高貴

到了玻璃房肖凡贇才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像而已，這家確實只是夜總會，不是大寶劍。

最後事情也不像肖凡贇猜測的，只不過這家夜總會就是這麼操作的。

楊偉找了一個最瘦的，王昊找了一個最白的，你們這是要搞反差萌嗎？

那行，我就配合你們一下，挑個最丑的……那是不可能的。

肖凡贇好不容易找了一個看起來最矮的。

譚國棟看着他們三人簡直無語，這幾個小屁孩會玩啊。

聽到一旁譚國棟交代媽媽桑，意思是買三個小時的鐘。肖凡贇實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國棟哥，這怎麼是按小時算？」

「那怎麼算，不都是按小時算的嗎？」譚國棟感到很奇怪。

是嗎？這年頭小姐這麼好做的？一個小時50元，這可是98年啊，我的天，肖凡贇很想問問要不要少爺，這來錢快啊。

聞者傷心落淚啊，後世的小姐，一個晚上，從開始到結束，低端場子100到200，中端也就400到800左右，偶爾串個台還要被客人罵，脾氣暴躁的直接就打。

看來做什麼都要趕早啊，肖凡贇微微搖著頭。

回到包廂剛坐定，門被推開。

「嚶嚶，許哥你來了，抱歉我來晚了點，等下我自罰三杯。」聲音很悅耳。

身材高挑，一身緊身低胸紅色連衣裙，胸口深邃，扭著跨就坐到了譚國棟身邊，很自然的摟住他的手臂，然後笑吟吟地看着王昊他們三個。

怪不得剛才沒挑，看來這是老相識啊，也是，這年頭經常出入這種場合老闆那個沒有幾個老相好的。

譚國棟拍拍她的手，「這是玲子，這幾位都是我剛交的小朋友。」

剛交的？

肖凡贇撇撇嘴，無力吐槽。

玲子很爽快的敬了一圈，本來黑白雙煞還有點拘束，有了玲子活躍氣氛，大家也紛紛放開，唱唱歌，聊聊天，偶爾玩點小遊戲。

楊偉歌喉酷似張宇，雖然音響比較渣，但是聲音超有辨識度，一首《用心良苦》唱的很有感覺。

王昊合群的點了一首應景的歌。

「朋友啊朋友，

你可曾想起了我。

如果你正享受幸福，

請你忘記我。

朋友啊朋友，

你可曾記起了我。

如果你正承受不幸，

請你告訴我。

……」

一曲唱罷，眾人很給面子的紛紛喝彩。

可惜這位中國早期的搖滾歌手英年早逝了，雖然有過很多爭議，但也確實留下了一些傳世的作品，不過現在這位應該活得還是很滋潤的。

「老肖，來一首？」王昊慫恿道。

肖凡贇擺擺手，就這破音響，太影響發揮了，不過口中問道：「你確定要我唱？」

王昊愣了一下，又和旁邊的楊偉齊齊搖頭。

算了，你丫還是別唱了，我們剛才都唱了，幾位小姐可都是齊聲喝彩，你這一開口，我們還不得被拿來做對比。

私密空間，酒精加持，來此的目的也是心知肚明，旁邊幾位都湊對在那竊竊私語，還有一些小互動，不過也都很規矩，譚國棟和玲子是老相識，自然很是放的開，在一旁摟抱在一起隨着音樂搖擺。

當然也是適可而止。

肖凡贇旁邊坐的矮個妹子就有點鬱悶，這位小帥哥從進來開始就規規矩矩，最多就是偶爾碰個杯，簡直無視自己。

女人的心思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平時碰到猥瑣老男人，動手動腳，自己還要有技巧的婉拒，畢竟也是有一定檔次的場子，客人也不會太過分，至於那些暗示明示，小姐內心有各自的考量，要不就是真的入了眼，要不就是錢到位。

「你是討厭我嗎？」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自己內心的小鬱悶，矮個妹子湊近了點問道。

肖凡贇腦子中正想着些事情，聞言一愣，敷衍到：「沒有啊。」

「那你怎麼都不和我說話，要不我們一起唱歌也行啊。」妹子也是直接，其實妹子除了矮點，臉蛋清純，身材有料。

不說話也不行啊？輕輕鬆鬆地就把錢掙了你還不高興了？

肖凡贇擺擺手，往沙發上一靠。

「你是累了嗎？」說完也不等肖凡贇回應，就起身跑到沙發後面揉着肖凡贇的肩膀。

喂，要不要這麼敬業啊，不加錢的啊。

人姑娘這麼熱情，肖凡贇也不好拒絕。

旁邊玲子看到這一幕，調笑着：「呦，今天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嗎？小嘉這是看上小帥哥了？」

譚國棟坐下來倒了杯酒，「有眼光，我看好你。」其實譚國棟也就是隨口一說，迎來送往的，更多是逢場作戲，又有幾人是當真，那些一時衝動，以為看對眼，找對人，不計較紅塵出身的又有幾個。

但譚國棟的情商自然不會點破。

「看上怎麼了？我這不是跟你玲子姐學習嗎？」妹子也不示弱，真真假假地回道。

玲子聞言一怔，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回應，譚國棟對自己是還不錯，出手也大方，換一個場合認識，自己也許還會做做夢，可是現在嘛，這家人知自家事。

也許還真有些想法，按了肩膀，妹子捧著肖凡贇的頭按起了太陽穴，腦後傳來柔軟的觸感。

這就不合適了。

肖凡贇握了下妹子的手，表示真的不需要。

一場歡宴，終究消散，臨別的時候，妹子幽幽地道：「你是討厭我嗎？」停了一下，好像是鼓足了最後的勇氣，「我剛來不久，我……我還乾淨。」

乾淨嘛？誰又不幹凈了。

其實靈魂乾淨才更重要。

李香君更高貴？還是侯方域更低賤？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

肖凡贇還真不歧視，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利，只不過是要自己背負責任罷了。

富豪，公務員工，服務員，即使是小姐，只要不偷不搶，都是憑本事賺錢，誰就有資格歧視別人呢。

用道德去綁架別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雙標還嚴重，凡是我不認可的皆為罪孽。

肖凡贇看着妹子，只是我們的人生也就僅此交集，萍水相逢，我又怎麼能匆匆就背上一段感情，而你，今晚也就只是一時衝動，怎知我就是良人。

我只是好看，但是不一定善良。

肖凡贇溫和地對妹子說：「不討厭，你好好的。」揉了揉妹子的頭，轉身走了。

肖凡贇也不想做什麼道德說教者，妹子會不會只做永不出#台的小姐，還是最終選擇下#海，都只是自我選擇。

肖凡贇又不是聖人，無能為力，在聖人眼裏，那麼多蒼生需要拯救，又顧得上誰呢。

玲子摟着沮喪的妹子，「譚哥特地和我說了，小帥哥馬上就要去魔都上大學了，而且，他很出色。」

「玲子姐，我懂。」聲音澀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