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譚月茹的缺點
按照封悅海報的地址，肖凡贇趕到一家茶餐廳，推開包廂門一看，人員還挺齊整，竟然意外的看到譚月茹也在，這封悅海電話里也沒和自己說啊。
「海老好，封老師，學姐。」肖凡贇一一和他們幾個打了招呼，看到他們給自己留了位置，就在譚月茹邊上，趕忙順勢坐了下來，疑惑地看了一眼譚月茹，似乎想詢問為何他們幾個會在一起？不過譚月茹只是給他遞了張濕巾擦汗，並沒有解釋，隨手從包里掏出一把小刀來，眾人正訝異，只見譚月茹又從包里拿出一顆蘋果，這是要削蘋果的意思？除了肖凡贇，其他幾個都有點茫然。
肖凡贇暗笑，等著吧，過會保證你們眼睛都要掉下來，好久沒有吃到月茹削的蘋果了，還真的有點想念。
果然，那顆蘋果很快就在譚月茹手裏急速變小，最終只剩下一半大小，然後被譚月茹遞了過來，肖凡贇一口叼住。
配合挺熟練啊，只是你們兩個這樣當眾喂狗糧真的好嗎？而且這手削蘋果的技術也實在太差勁了吧，但看譚月茹的表情，一絲羞愧都不見，姐們削蘋果就是這麼的旁若無人，這叫自信。
封悅海搖搖頭，不理會小兩口的膩歪了，提起桌上的一個陶瓷茶壺，準備給肖凡贇倒茶，被肖凡贇一手接了過來，「我自己來，封老師你別客氣。」
封悅海也沒堅持，回身坐下之後，笑眯眯地看着肖凡贇說道：「凡贇啊，今天一來是為了感謝你創作了這麼好的歌曲，尤其是這首歌深深地表現了傳統文化的魅力，另外就是海老和文化廳以及電視台那邊溝通過了，有機會往上推送啊，如果能被選上的話，也許月茹就要上更大的舞台了，不過這丫頭說一定要徵詢你的意見，你可不能有意見啊，哈哈。」說完，封悅海哈哈一笑。
肖凡贇拿肩膀碰了一下譚月茹，譚月茹嬌艷的面龐轉了過來，吐氣如蘭：「人家想讓你決定哩。」
肖凡贇對海老兩人說道：「我怎麼會有意見，感謝感謝啊，這是給月茹創造機會啊。」
海老在一邊悠閑地喝了一口茶，擺手表示不用謝，然後稍帶疑惑的問道：「凡贇啊，我還特別好奇你怎麼會想到寫這麼一首歌的？要知道，這種曲風可不多見，尤其是搭配上歌詞，更是罕見，現在的歌要麼就是流行形式的，要麼就是之前那種西北風格的。另外你想到用漢服搭配更是一絕啊，我老頭子已經有多久沒有看到傳統服飾的復興了。」
肖凡贇聞言沉默了一會，從包里掏出煙了給海老分了一支，手裏捻著煙，口中吐聲：「華夏復興，衣冠先行；始自衣冠，達於博遠。」
眾人默然消化了良久，朱雪芬和譚月茹更是美目燦然，眼波流轉。
海老喟然一嘆，「壯哉。」然後舉起手中的茶杯，遙遙對着肖凡贇一舉，仰著脖子一飲而盡。
朱雪芬看着場面有點沉悶，估計在座的都因為肖凡贇的一番話而各有感嘆，連忙發揮她的特長，開始調節氣氛，「學弟啊，你可幫了我們實踐隊大忙，今天我作為實踐隊隊長，感謝你啊。」
肖凡贇表示不敢居功，只是湊巧有靈感而已，還是你們自己實力強，也是兄弟院校幫忙，共同完成演出。
封悅海看着兩人開始了商業互吹，忙打斷他們道：「凡贇啊，既然月茹表演的事情商議定了，那還有第二個問題需要和你商量，是關於月茹同學的。」
肖凡贇掐滅了煙頭，表示自己洗耳恭聽。
封悅海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肖凡贇覺得這就很神奇，是什麼事情讓封老師為難啊，而且還是事關月茹姐的，好奇怪，這是有什麼自己不知情的事情發生了嗎？
封悅海估計是真的感到有點不好意思，搓著雙手，半響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是這樣的，我和海老都覺得月茹同學基礎不錯，各方面條件也挺好，所以這幾天我還特地對月茹同學進行了一些簡單的測試和訓練……」說到這裏，封悅海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拔高了一個高度，而且也不結巴了。
「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月茹同學的音準，音高，氣息，中音簡直完美，高音也是意外的驚喜，就是低音不夠穩定，但是律動非常好，有着一種天才般的直覺，但是她現在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封悅海刻意停了一下，朝肖凡贇望了過來，眼光中似乎含有考校的意味，連一旁海老的眼中也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
說真的，肖凡贇還真沒想到譚月茹有如此多的天分，這次演唱的排練由於時間的關係，再加上歌曲題材的限制，其實很多方面都沒有去顧及和深入，但是譚月茹最大缺點，他還是相當清楚的，不然確定她擔任獨唱的那天晚上，肖凡贇也不用那麼深入的給她分析歌詞的內涵了。
肖凡贇笑笑，然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封老師真是時刻不忘考我啊，月茹其他缺點我不敢說特別清楚，但是她唱歌最大的缺點或者說阻止她提升的最大障礙，我還是知道的。」
「哦，那你說說吧。」海老捋了下頭髮，笑眯眯的說道。
肖凡贇不緊不慢地說道：「敘事性。」
朱雪芬差點當場翻白眼，這是什麼答案，還以為有什麼高見？敘事性，這不是文學里的詞語嗎？譚月茹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眼睛還是微微的眯了一下。
封悅海晃蕩茶杯的手直接停了下來，有點難以置信的看着海老，海老沖他淡然一笑道：「你看我就說過，現在你信了吧。」
「信，這次我真的信了。」封悅海放下茶杯，由衷的說道。
什麼？居然答對了？朱雪芬一臉茫然，不過很適時的提出了疑問：「封老師，麻煩給我們解釋一下唄，為什麼月茹的缺點是敘事性，而且唱歌和敘事性有什麼關係啊？」
封悅海一指肖凡贇說道：「原來以為你們三個都不是音樂專業出身的，所以這個問題應該是答不上來的，可沒想到這個妖孽一針見血的就直至核心問題，現在就讓他來回答吧。」
肖凡贇無奈的笑道：「行吧，既然封老師把這個解釋的任務交給我，我就努力給你們兩個普及一下吧，之前封老師說了，月茹聲線和技巧問題不大。」封悅海這時插了一句，「別謙虛，要說聲線和技巧很好。」肖凡贇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月茹你還記得嗎？我們回去之後唱《半壺紗》，我總說你感情不到位，是吧？」譚月茹點點頭。
「那我們總會有類似的一些疑問？為什麼某某歌手音準、音色俱佳，卻總是不得人心？為什麼有些「高音歌手」註定成不了一線？唱功好的業餘歌手和頂級歌手的差距在哪裏？歸根到底就是歌唱的敘事性，也可以說是感情不到位，如果一個歌手演繹歌曲的時候感情不到位的話，那註定和頂級歌手無緣。」
說道這裏的時候，肖凡贇想到一個後世才真正成名的一個女歌手——黃綺衫（諧音就好）。嗓子是真的好，參加歌手已經那麼大的年紀了，駕馭高音還是毫不吃力，但是黃唱歌最大的問題就是感情不到位，所以沉浮這麼多年，一直不是頂級歌手，甚至長時間淡出了公眾的視線，有人會說黃也許是因為外貌的緣故，不否認有影響，但黃的唱功好是業內公認的，矮大緊老師在節目里講到他早年給黃做製作人的時候，簡直驚為天人，原來我們華語樂壇還有這麼牛B的女歌手啊，但最終黃也沒有爆紅，不得不說歌唱敘事性和外貌是阻礙她的兩大罪魁禍首。
肖凡贇繼續說道：「如果你們不大明白這點，那我給你們舉個例子吧，回去聽聽一個日本女歌手的歌就明白了。」肖凡贇剛說到這裏，封悅海和海老居然異口同聲的說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