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排練節目
外面驕陽似火，肖凡贇正舒服地躺在大勝衚衕的樓房客廳里，愜意地吹着空調，今天上午剛裝上的，立式空調，大三匹的，雖說肖凡贇有心支持國貨，但是這個時間段，類似美的，海爾在櫃式空調方面還是比不過本子的質量，不過已經在奮起直追的路上了。
再過幾年，國產電器的質量在性價比上已經基本可以和本子一較高下了。
肖凡贇手裏正拿着一份公司章程的初稿，拿着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構思一些具體的內容，為馬上要開始創立的公司做着準備，秦雨柔乖巧的坐在一邊，替他剝著新鮮的葡萄，青蔥的手指捏著一顆翠綠的葡萄送到他的嘴邊，肖凡贇咀嚼一番又把核吐到雨柔的手上，然後第二顆又很快送到嘴邊。
放在茶几上的電話嗡嗡響起，肖凡贇頭也沒抬，繼續審核初稿，秦雨柔探過手去，拿起電話，眼睛瞟到來電顯示——譚月茹，嘴角微微一撅，把電話往前一遞，「電話。」然後站起身來，端起茶几上的煙灰缸，踢踢踏踏地走向廚房，擰開水龍頭沖洗，耳朵卻側向客廳，努力傾聽。
「月茹姐，排練還順利嗎？」肖凡贇把電話夾到耳朵上，繼續看着稿子，秦雨柔洗刷的手微微一頓。
譚月茹還是清清冷冷的聲音，「嗯，順利。」頓了一會接着說道：「馬上就要演出了，人家想讓你過來看看哩。」然後就停住等著肖凡贇回答。
肖凡贇放下手裏的東西，夾起一根煙，靠着沙發問：「現在嗎？」
「嗯，就現在呀。」譚月茹很是乾脆。
肖凡贇抬手看看手錶，下午三點半，「行，你們在那裏，我馬上過來……好，我知道了。」秦雨柔在廚房裏努著嘴，剁了下腳，剛買回來肖凡贇愛吃的基圍蝦，看來晚飯不在家吃了，一想到這，做飯的興緻簡直缺缺。
肖凡贇站在樓梯口喊道：「有數，有數。」沒過一會，余有數和陳大龍兩人就一起下來了，額，肖凡贇一看，帶兩個人一起出門，好像太誇張了，想到譚月茹還沒見過陳大龍，還是先帶去見見，萬一以後要有點什麼事情要陳大龍去找，也先混個臉熟。
「大龍和我出門吧，有數你就待在家裏。」肖凡贇決定下來，然後又想起個事情，轉頭對余有數說道：「有空你們兩個多教教玉明，他上次說想找你們學點東西，如果不是什麼不傳之秘之類的，就教點。」
余有數點點頭表示知道，陳大龍一笑：「沒有什麼講究，既然他想學，我和有數有空就教教他，不過可要吃苦的。」
秦雨柔從廚房裏走出來，手裏拿着兩瓶可樂，遞給陳大龍道：「凡贇喜歡喝冰鎮的飲料，你帶上。」等到陳大龍接過之後，又客氣地說道：「吃苦應該的，你們肯教，那是玉明的幸運，他要是不好好學，要下手就下手，別縱容他。」
陳大龍看了一眼沉默的余有數，心想這說的輕巧，說不定就是老闆舅子，也許是其中之一。陳大龍來了沒多久，確實有點搞不明白，秦雨柔和肖凡贇的關係，自己妹妹特地被肖凡贇派到濱海去照顧那邊的桃子，雖然自己也知道那邊店鋪的流水很重要，但是這好像也說明一些其他的問題，但眼前這位，聽說只是桃子的女伴，現在怎麼就成了這裏的女主人一樣，陳大龍也偷偷問過余有數，怕自己不小心做錯什麼，說錯什麼，但余有數只回了他一句話，別管這些，跟着老闆就是了。
秦雨柔不知道陳大龍這心思一轉，想出這麼多的念頭，只對着肖凡贇問道：「晚飯還回家吃嗎？」秦雨柔問的非常自然。
肖凡贇擺擺手，「你不用等我，大龍我們走。」
肖凡贇帶着陳大龍打車來到魔都大劇院，推開厚重的門，側身走進寬敞空曠的劇院，就前面幾排散落的坐了幾十個人，遠遠望去，舞台上有一群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在跳舞，唱的歌也是一首當下耳熟能詳的流行歌，不過肖凡贇眯縫着眼看了老半天，也沒認出這是個那個明星，這是隱約覺得有點臉熟。
兩人悄悄摸到中間，翻下座椅，看到這首歌曲結束之後上來一個女主持，看起來是很正式的綵排了，怪不得譚月茹希望自己來看看呢。
樂隊相繼上場，肖凡贇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封悅海穩重的坐在一架古箏前，還有韓梅梅等。
另外伴舞的飄然上台，清一色的傳統漢服，顏色以清雅素淡為主，有幾個還打着油紙傘，華麗的綢緞剪成優美的形態。裙尾上精緻的羽毛點綴，一襲華衣，留一串婀娜步履，玲瓏的舞裙，留一縷縈繞清香。
女主持穩重而悅耳的聲音響起：「……下面，請欣賞歌曲《半壺紗》。」
譚月茹手持話筒，一襲淡藍色素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隨着款款前行的步子，挽迤於地，步態輕盈，長發散開，頭側插著一根漂亮的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整個人好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肖凡贇心頭湧上曹植著名的詩作——《洛神賦》裏的一段描寫：
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
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
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
趁著譚月茹望向台下的時候，肖凡贇高舉着手搖晃了幾下，只見譚月茹原本清冷的神態忽然展顏一笑，台下最前面幾排的有些人不由一驚，最近都在輪流綵排，走台，台上這位可是出了名的冰山美女，對誰都是不苟言笑，有禮貌而冷冽，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使得很多原本躍躍欲試的人都打了退堂鼓。有幾個好奇的已經紛紛轉頭看下後面，尋找起人來。
肖凡贇早就把手放下了，無視他人找尋的目光，認真準備聽聽譚月茹這段時間有沒有進步，以及這個節目的整體效果如何？
音樂聲響起，伴隨着古箏引領，其他樂器逐漸加入，然後譚月茹輕啟朱唇，清麗而抓耳的聲音響起。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
攬五分紅霞，采竹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