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女孩的心思很難猜

高中的班主任大概覺得肖凡贇同志那點可憐的學習成績還有挽救的餘地，所以有天早自修的時候慈眉善目地找他談心。

老班一番語重心長，說地肖凡贇情不自禁地拍著走廊欄桿表決心，早晨明媚的陽光照耀着肖凡贇潔白的手指，那白皙的手指浸潤在春光里熠熠發光，皮膚真的好，吹彈可破。

老班的眼光隨着肖凡贇的手掌起起落落，然後就變了臉色，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指著黃不拉幾的右手大拇指質問：「你這指甲是什麼情況？」

老班伸出自己的右手反著遞到肖凡贇面前，「看看，這是我抽了30年煙的手指，你抽煙是把大拇指按在煙嘴上的嗎！」

肖凡贇一臉驚恐，額滴神啊，你咋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多年以後，面對行刑隊的時候，奧萊良諾？布恩蒂亞，錯了，是多年以後每次同學聚會的時候，聚會同仁都會回憶起，肖大俠挺著偉岸的身軀站在教室走廊外面吹着北風瑟瑟發抖的那個早晨。

老班藉此機會，順藤摸瓜，在班裏就揪出好幾個男生，然後又聯合政教處，展開大排查，連帶的後果就是教室樓後面的窩點被搗毀，互相檢舉揭發的落後分子多達幾十人，每人被迫寫了1000多字的檢討。

第二個星期的星期一上午，課間操做完畢之後，從台下彎彎曲曲的隊伍中陸陸續續走出幾十個男生，然後這些落後分子齊刷刷地站上了主席台，接受全校師生的檢閱。

這事在當年的高中生涯里也是一件很轟動的新聞，以至於之後的幾天裏，經常有女生對肖凡贇指指點點。

「這個就是抽煙被抓的男生吧？」

「好像是誒。」

「哇，好帥，抽煙的樣子一定更帥。」

「啊呀，你個花痴，我幫你去送情書吧。」

「要死了你……」

說實話，肖凡贇高中時期還真接到過一些情書，回想起來就覺得很有意思，想的有點入神，手指上的煙燒到了煙屁股，燙的手指有些發疼，踩在地上熄滅，丟進垃圾箱，招手叫住一輛計程車。

現在的計程車真丑，滿大街的只有兩種車型，一種是桑塔納，還有一種是夏利，真是年代感十足。

天又下起雨來了，細蒙蒙的雨絲在灰色的天空紛紛淋淋地向大地飄灑著，整個天地都顯得灰濛濛的。

肖凡贇把額頭頂在玻璃上，視線被視野側前方一輛停靠的雙層巴士車吸引。車身覆蓋的大面積廣告——M特斯？邦威。

這個品牌現在就出現了嗎？這可是火了十來年的服裝品牌，雖然十幾年的后爛了大街。記得以後有郭天王，還有周董都為這個品牌做過廣告。而這個品牌也是這十幾年中很有影響力的民族品牌。

雙層巴士消失在視野里，眼前又是一副巨幅廣告，劉德華「萬人迷——尋人」個人演唱會，甌市體育館。

宣傳力度這麼大的啊，好像昨天在音像店裏就看到過，劉天王現在可真年輕。

肖凡贇隱約回憶著腦海中那些細碎的片段，很零碎。

果然才重生不久，信息太多，太龐雜，不經意間就把思路帶偏了，目前為止肖凡贇都很難專註思考一件事情，每次剛有點思路，就被層出不窮的回憶殺淹沒。

也不知道這種狀況要持續多久，眼下可是有重要的發財機會啊，這頭腦別再亂帶節奏了。肖凡贇苦惱的用拳頭敲敲了頭。

計程車停在一座院子前面，五層樓的房子很闊氣，院門是兩扇紅色的大鐵門。門口停著輛黑色轎車，肖凡贇特意看了眼車標，皇冠。在如今這個年代，皇冠就是豪車。

敲門之後，被譚國棟迎進屋內，一樓的客廳擺着一圈紅木沙發，氣派的音響，還有一部大背頭電視。

「坐吧，喝點飲料。」譚國棟拎來幾罐健力寶。

肖凡贇也是口渴的很，抓起一罐，啪的打開，就這麼仰著脖子，噸噸噸噸噸。

譚國棟問道：「身體完全沒問題了嗎？」

「嗯，院長簽的字，不然還不讓我出院呢。」肖凡贇解釋道。

譚國棟喝了口水，「晚上你就住這裏吧，丹丹被她奶奶帶鄉下去了，說是去廟裏還願，保佑平安，老人家就信這個，後天才回，家裏空房間有的是。」

「額……好吧。」肖凡贇想了想，也沒拒絕。

「住下最好，你昨天不是說晚上看球嘛。」譚國棟隨意地在沙發上坐下。

這是說到正題了，肖凡贇確認道：「國棟哥，你昨天是說你有參與買球？」

譚國棟回答：「嗯，看你的意思也想玩玩是吧，沒問題，可以帶你下場玩玩。」

「可靠嘛？」雖然這問題有點不合適，但是肖凡贇還是硬著頭皮問了出來。

譚國棟哈哈一笑，「放心，這一個來月我們都在玩，沒出過問題。澳門那邊接的盤，大的很，小老弟你就放心吧。」說完又看了一眼肖凡贇，「你這麼點資金，擔心什麼？」

肖凡贇的BB機連續響起，譚國棟指了指旁邊角几上的電話。

「老肖，你怎麼從醫院裏跑了，害的我們白跑一趟，你現在躲那裏去了？」是王昊和楊偉他們辦好事情找他來了。

「出院了，我現在……」肖凡贇還沒說完就被楊偉打斷了，「在那？等我們殺過來。」

肖凡贇無語，只能趕緊說：「你們別過來，我在別人家……」，譚國棟碰了碰他，對肖凡贇說道：「是你那兩個同學嗎？」

肖凡贇點點頭。

「讓他們過來吧。」

「行嗎？」

「行。」

「楊偉，我在……」肖凡贇複述著譚國棟的話，說完之後，交待道：「你和王昊一起過來吧，我等你們。」

肖凡贇回第二個BB拷，「請問是誰找我？」

「我。」

「……」肖凡贇想了想，猶豫着問道：「譚月茹？」

「是。」

肖凡贇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該說點什麼，靜默了好一會。本來想說你找我有什麼事情，但又覺得不合適，想着對方這麼高冷，索性自己就先解釋吧，「我出院了，現在你家。」

啪，電話掛斷了。

……

幾個意思，是生氣了，還是表示已經知道的意思，肖凡贇覺得女孩的心思很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