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七章 容忌移情

第四一七章 容忌移情

容忌雙手禁錮着我的腰身,厚薄適中的唇朝着我前額探來。

我連連撇過頭,避開了容忌的唇,不大自在地說道,「容忌,我不習慣。」

容忌亦想起自己此刻正頂着祁汜的容貌,驟然收回手,急急往身後退去。

正當此時,祁汜哼著小曲兒,突然閃至我身後,將我緊緊禁錮在懷,「歌兒,你既不習慣他,可否習慣朕?」

祁汜琥珀色的眼眸流轉,唇邊梨渦漾著醉人的笑意,使得人情不自禁地沉醉於他的笑靨之中。

不過,即便祁汜佔着容忌的身體,他依舊未能讓我臉紅心跳。

吧唧——

吧唧吧唧——

祁汜見我並未推開他,便大著膽子捧着我的臉,在我臉上淺啄了數下。

「.........」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摟着我的人是祁汜,故而惱羞成怒,一把將他推至一邊。

祁汜吃痛,單手捂著心口,委屈兮兮地看着我,「歌兒,你為何如此偏頗?」

腦海中,黑盒子亦同祁汜一般,凄聲控訴着我,「宿主,你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祁王這麼好,你對他溫柔一些,又能如何?」

既然心中無他,就不該給他一絲希冀。

況且,祁汜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

「罷了,死馬當活馬醫。」

我擔憂總有一天會認錯他們,深思熟慮之下,逆行着周身經脈,一手拽著祁汜的胳膊,一手擒著容忌肩膀,默念著吸星大法的口訣,寄希望能一舉將他們互換的魂魄置換回去。

咣——

咣——

兩聲巨響過後,祁汜、容忌二人皆被我體內焦躁的乾坤之力炸得灰頭土臉。

祁汜重咳不止,「歌兒,你吃了炸藥么?火氣這麼大。」

容忌扯着我的水袖,默默拭去面上黑灰。

我見他們二人魂魄歸體,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稍緩片刻,容忌淡淡地瞥了一眼祁汜,冷哼道,「假的終究成不了真。趁早放棄,何必自苦?」

祁汜怔然,沉默片刻后驀然轉身,悶悶道,「你不是朕。你不明白在朕心中,歌兒有多重要。」

「執迷不悟。」容忌郁猝,冷漠言之。

待祁汜走遠,容忌倏爾伸出微顫的手,輕置我腹上,「疼么?」

「一點點。」我下意識地拂去他的手,不願讓他看到我腹上的淤青。

我見他內疚不已悶悶不樂的模樣,亦不知該如何寬慰他。

左思右想,終是憋出了一句,「尚能接受。下手比心鏡前那次輕些。」

容忌默默汗顏,低語道,「下次不會了。」

要是還有下次,腹中孕靈必定早夭。我知他已然愧疚難當,遂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咽了腹中。

於妖嬈酒樓中小憩片刻,我與容忌便匆匆出了妖嬈酒樓,朝第七處古戰場急奔而去。

我倒是想在妖嬈酒樓中小住幾日,但暗地裏有那麼多雙眼睛盯着,我委實擔憂給玉妖嬈招惹來禍端,不得已之下,只能速速離去。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我們已然行至第七處古戰場城門口。不得不說,這第七處古戰場似是專門為極擅佈陣、破陣的容忌而設。

從城門至玄關,再至主城樓,短短百尺之距,竟布了百道陣法。若走錯一步,極有可能同時觸發百道陣法。

容忌僅僅瞥了一眼,眸中便閃過一絲讚許,「百道陣法環環相扣,天衣無縫。由此可見,佈陣之人定是長了顆七竅玲瓏心。」

「哦。」

我已然認定百花仙子為佈陣之人,心下尤為不爽。

片刻之後,我見容忌依舊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錯綜複雜的陣法,輕拽着他的衣袖,「佈陣之人不僅長了顆七竅玲瓏心,還長了張傾城絕艷的臉,你是不是很想一睹芳容?」

「嗯?」

容忌不明所以,輕撫着我的腦袋,「跟這冷冰冰的陣法置什麼氣?」

我知容忌對於佈陣之人毫不關心,但他隨口而出的那句話,卻能叫我膈應許久。

此刻的容忌,沉迷於破解陣法,無暇顧及到我的感受,稍顯敷衍地在地上畫了個圈,輕聲囑咐道,「別出圈。」

我眼巴巴地看着容忌埋頭破解著陣法,自己卻幫不上忙,心下頓生幾分懊惱,「你都盯着看了數個時辰了,要不,先歇息片刻?」

「.........」

容忌置若罔聞,喃喃自語道,「竟是個死陣,妙極。」

「陣妙,還是人妙?」我反問道,雖知容忌並無誇讚百花仙子之意,但心裏就是堵得慌。

「歌兒莫急,再給我半個時辰,定能破陣而出。」容忌聲音及其輕柔,四兩撥千斤地避開我的問題。

「你是覺得我很礙事?」我蹲在地上兀自生著悶氣,雙手托腮,沒事找事。

容忌微怔,不解地看向我,「我有說過你很礙事么?」

「沒有。」我弱弱答道。

「乖乖待在原地,不得亂跑。」容忌囑咐了一聲,又將視線投注在眼前錯綜複雜的迷陣中。

我定定地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沒由來地閃過一陣慌亂。

這種慌亂,前所未有。

即便是嬌蠻俏麗的素瑤,妖冶風情的香雪憐,英姿颯爽的魑魅,柔情似水的顧芷柔,楚楚可憐的柳蘇蘇,亦或是艷絕四方的且舞,都未曾叫我如現在這般六神無主。

她們百般纏着容忌,卻不得其法,只會惹得容忌厭煩。

可百花仙子不同,她比她們更為聰慧,也更為通透,雖心慕容忌,但並不會做過多的糾纏,進退有度,大方得體。

「歌兒?」

不多時,容忌將蹲在地上無意識刨土的我攬入懷中,輕輕抖落我手中的污泥,「怎麼了?」

「沒怎麼。怕多說一句,就變成了無理取鬧。」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容忌微微蹙眉,完全不知道我在氣什麼。

我搖了搖頭,「你就當我在胡思亂想罷。」

「笨蛋。我只是客觀地誇了一句眼前絕妙的陣法,對佈陣之人絕無半點心思。」容忌捏了捏我的鼻子,耐著性子解釋道。

我點了點頭,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容忌,低聲答道,「知道了。」

他知我心結未解,亦無可奈何,只默默背上我,往下一處古戰場走去。

似乎從第四關古戰場出來之後,我便開始沒來由地患得患失。

我曾以為自己十分了解容忌,可事實上,他幻成神君的樣貌,蟄伏在我身邊一個多月,我卻未能辨認出他。

也許,我並沒有想像中那麼了解他。

「歌兒,你究竟在擔憂什麼?」沉吟片刻,容忌審慎問道。

「極樂門中,我理應早些認出你的。遺憾的是,我並沒有認出。我常常想,如果極樂門中你我互換處境,你定然能一眼認出我。說到底,我可能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了解你,又或許,我的愛遠不如你給予我的愛厚重。我內疚,總覺自己配不上你的深情厚愛。以致於你隨口誇了一句百花仙子所設陣法,我就開始患得患失,怕你有朝一日會厭倦不夠好的我,轉而愛上深諳陣法之道,人又通透聰慧的百花仙子。」

我伏在容忌背上,許是不用面對他那雙過於灼熱的眼眸,平素里無法說出口的話才得以脫口而出。

容忌低嘆道,「小腦袋瓜里裝的都是些什麼?都四百年了,你一如既往地害羞,都不肯仔細看看我,認不出我也是情理之中。況且,你明明一早就認出來了,只是被我矇混過關罷了。」

「君澤說,他之所以修不成人形,全因我四百年前刺你的那兩刀。」

可能,從一開始,我和容忌的感情就不對等。我總說自己欠祁汜太多,其實我欠容忌的也不少。

他總是毫無條件,甚至毫無原則地包容着我的一切。

「四百年前,我確實怪過你。但轉念一想,那時的你還那麼小,一下子失了對你寵愛有加的師父、師兄們,定然彷徨無助至極。我亦做得不夠好,全然忽略了你的驚懼,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對你冷言相向。」

容忌許是怕我過於歉疚,繼而說道,「若要說起我的過錯,更是罄竹難書。小乖本就是我情緒失控的產物,小小乖們亦是。想來我也挺過分的,雖從未想過在你身上發泄怒氣,但總會仗着自己身體上的優勢欺負你,還總仗着你的寬容屢教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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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傾天之妖妃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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