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洞房要不要?許九如吐血

395:洞房要不要?許九如吐血

木箱裏面,放着婚書。

老人家捧著那個木箱,因為上了年紀,佈滿老年斑的雙手微微發顫:「接了禮箱,就是半個陸家人了。」老人眉目慈祥,笑着問,「想好了嗎?」

江織和陸景松都站在長輩身後,穿得很正式。

周徐紡看了江織一眼,他在笑,也正瞧着她,還難得戴了一條紅色的領帶。她收回目光,紅著耳朵尖點了點頭。

老人家下巴上有銀灰的鬍子,慈眉善目的:「接着吧。」

周徐紡伸手接了,動作笨拙地捧著箱子:「要一直拿着嗎?」

林秋楠笑:「碧璽,你帶徐紡去屋裏。」

姚碧璽便拉着周徐紡進了屋。

她還捧著箱子,也不嫌重。

姚碧璽把箱子接過去,放在床上:「本來這些應該由你母親來做的,你母親不在,我就代她了。」她拉着周徐紡坐在床上,解開木箱上的紅絲綢。

裏面有八個精緻的小木盒子,盒子上雕刻了紋路,紋路里鍍了金色。

姚碧璽把中間那個小盒子拿出來:「這是戒指,一對玉的,一對金的,寓意金玉滿堂。」

「尺寸問了江織,應該合適,款式是江織奶奶挑的。」

是很簡單的款式,什麼花樣也沒有,素凈大方。

姚碧璽又打開了一個木盒子:「龍鳳喜鐲一對。」

鐲子是黃金的,上面雕刻的龍鳳圖案栩栩如生。

「聘金和飾金各一盒。」

裏面是金子和珠寶,還有玉飾。

「酒四支,京果四樣,寓意感情濃郁,子孫興旺。」

裝酒和裝四京果的木盒要稍稍大一些,那些乾果裏頭,周徐紡只認得花生。

「以前景松來我家送婚書,裏面裝的也是這些東西,我當時就想,這是哪兒的習俗啊,怎麼這麼老套。」姚碧璽眼角有淡淡的細紋,笑得溫柔,「他說是她母親那邊的,他父親娶他母親也要下聘送婚書。」

周徐紡摸摸那些木盒的紋路,心裏很歡喜。

「本來裏面還要放一套嫁衣的,來不及準備,你奶奶的意思是等孩子生下來了,再帶你去量尺寸。」

周徐紡點頭。

姚碧璽把木箱底部的紅紙拿出來,下面有一本黃色緞面的摺子:「最下面就是婚書了,老太太請了陸家那邊輩分最高的長輩寫的,你拆開看看。」

她把婚書拿起來,給周徐紡。

摺子裏面寫的是古文,周徐紡很耿直:「我看不懂。」

姚碧璽忍俊不禁:「我也看不懂。」她掃了一眼上面的字,字大部分都認得,連在一起就很拗口,還好陸景松提前跟她說了幾句,「大致意思就是我們家江織鐘意你,想迎你過門,再問你的意見之類的。」

周徐紡捧著看了又看,她看不懂意思,就在段落里找江織的名字。

「我要回嗎?」

「要回你的生辰和婚期。」姚碧璽把木盒子一個個仔細合上,放回木箱裏,再用紅紙蓋着,「你舅舅會毛筆字,他下播后就會過來,讓他回你的生辰就行了,婚期暫時不定,你和江織商量好了時間再告訴我們。」

「好。」

姚碧璽出去后,周徐紡聽到了電子爆竹的聲音。

那位送婚書的長輩沒有留下來吃晚飯,江織把林秋楠提前準備好的謝禮送上,喝了茶之後,陸景松把人送回去了。

晚飯還沒好,林秋楠和姚碧璽拿了喜糖去樓上發,來來往往的大人小孩都會送一個喜包。

方理想高興得發了朋友圈,但周徐紡還活得好好的消息還在保密,所以只對薛寶怡一個人可見。

八點左右,周清讓過來了,在婚書上回了周徐紡的生辰。

江織給他敬了一杯茶,將回復好的婚書接過去,給周徐紡收著。

晚飯過後,江織把忙了大半天的林秋楠和姚碧璽送回了陸家,回來后洗了個澡,他進房間的時候,周徐紡正捧著婚書在看,手上還戴着那個小金戒指,她趴在床上,看得很認真。

江織擦著頭髮走過去:「不是看不懂嗎?」

「也不用全部懂。」她坐起來,把婚書給江織看,「照問之子是你。」

陸景元字照問。

「周氏女徐紡,是我。」她指著婚書上的兩個字,「還看得懂這個詞,心悅。」她笑眯眯的,眼睛裏頭跟墜了星光似的,「你心悅我。」

「嗯,我心悅你。」

江織親了她一口,把她抱起來,放到一邊去,掀開被子,把被她放在被子下面的小木盒一個個收進箱子裏。

這小傻子,是要跟這些木盒子睡覺嗎?

別的周徐紡讓他收,那個裝戒指的木盒她抱着,把裏面的金戒指拿出來:「江織,手給我。」

江織把手伸過去。

她把金戒指戴他無名指上,他手指白皙細長,戴什麼都好看。她在他手上親了一下,又捧著摺子繼續看:「奶奶說,等確定好了婚期就寫在這上面,送到你家去,結婚那天,你再帶着婚書來娶我。」

她摸摸上面刻了江織名字的章印,愛不釋手。

「那你要好好收著,不能弄丟了。」

「嗯嗯。」

江織逗她:「也不能扯破了,大伯母說,扯破了就是要離婚的意思。」

周徐紡被離婚兩個字嚇了一跳,趕緊把婚書折好,裝進木箱子裏,用撐簧鎖鎖好,再搬到床底下去。

一整套動作很利索。

她還是不太放心:「江織,買個保險箱吧。」

這姑娘,沒故意哄人,不過他真被她哄得有點飄飄忽忽了,渾身都舒坦,他拉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好,明天給你買。」他翻了個身,一隻手撐著,趴在她上面,「周徐紡,我們訂婚了。」

「嗯。」

江織把臉湊近:「要不要跟我洞房?」

她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句。

江織伸手關了房間的吸頂燈,只留了一盞床頭的小燈:「我教你。」

這兩日,財經板塊的新聞基本都被江家獨佔了,媒體曝光了江家二房公款行賄一事,用詞非常犀利,直指世家背後的腐敗與黑暗。

滿城風雨,輿論把江維禮推上了風口浪尖。

許九如幾乎找遍了所有能找的人,登門拜訪或是電話聯絡,可得到的答案卻是各式各樣的推辭,借口層出不窮。

「江老夫人,您兒媳把證據都交出來,我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沒辦法讓整個檢察院都閉嘴。」

這一位,曾經在孫子周歲宴上,收了江家一張金卡。

「不是我不想幫,是實在愛莫能助。」

這一位,兒子撞死了人,是江家的醫院幫忙收拾了殘局。

「我也自顧不暇,檢察院的人都來請過我好幾次了。」

這一位……

「這段時間,還請老夫人您暫時別聯繫我。」

「您兒媳那邊,可要做好工作,別讓她再亂說話了。」

「這時候誰出頭都會惹上嫌疑,江老夫人,實在不好意思。」

「我還在國外,得下個月才能回去。」

「哪能不接您的電話,剛剛不是手機沒在身邊嘛。」

「江老夫人,我們廳長還沒有回來。」

「副省不在,需要我替您轉達嗎?」

「……」

一個一個,都對江家避如蛇蠍,全然忘了他們曾經也依附江家的。

許九如重重摔下手機:「看看這些小人嘴臉,平日裏一個個都是至交,一出了事,就一個比一個撇得乾淨。」

江川去把手機撿回來:「這世道不就是這個樣,收錢的時候都是親人,坐牢的時候就是冤家。」他倒了杯茶給許九如,「您彆氣壞了身子。」

這時,江維開外出回來了。

許九如立馬詢問:「怎麼樣了?」

他搖頭:「這件事要是沒曝光還好辦,但周氏那邊讓媒體介入了,輿論的聲音太大,不好在裏面做文章,搞不好不止二房,我們江家也要被牽連。」

駱常芳給檢察院的是鐵證,要悄無聲息地解決這件事,目前看來沒有可能。

許九如思忖了很久:「這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管多了會引火上身。

「那二弟怎麼辦?」

「能怎麼辦,總不能把江家都賠進去。」許九如嘆了一口氣,臉色憔悴不已,「有本事作姦犯科,卻沒本事不讓人發現,又怪得了誰。」

「老夫人,」桂氏進屋,「看守所來消息了,說二爺想見見您。」

許九如搖搖頭,身子疲倦,無力地靠着椅背:「見我有什麼用,這帝都的天又不是我一人說了算。」她擺擺手,「維開,你去忙吧,讓孝林好好盯着公司,這件事你們就別再管了。」

江維開應下了,轉身出了屋。

人一走,許九如便再也忍不住,用白色的帕子捂著嘴,劇烈咳嗽。

江川正要喊人進來,許九如叫住了他。

帕子上有血。

江川大驚:「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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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是病嬌得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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