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這套路,像是要去相親啊
「愛吃不吃,不吃倒掉。」陸瑤坐到一旁。
「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曾曖質問。
陸瑤不想理他了。
門鈴響了,她去開了門。
「謝謝。」關上門,她提着外賣進了屋。
擺在餐廳,坐在一旁安靜的吃飯。
曾曖深呼吸,盯着那個把她視為空氣的女人,「陸瑤!」
陸瑤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你……」曾曖站起來,看着她桌上的飯菜,氣得直直哆嗦,「你太過分了!」
「你說了你不吃外賣,要吃我煮的,我遵從了你的意願,也給你煮了麵條,你還想怎麼樣?」陸瑤睜著大眼,好奇的問他。
曾曖指着她,手都在顫抖,「你……」
什麼話說出來好像都是多餘的,直接衝過去,搶了她的飯,大口吃了。
陸瑤蹙眉,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像極了沒吃過飯我人。
「喂,這是我吃過的。」
「我不嫌棄你!」
「我嫌棄你,好嗎?」陸瑤五官都皺起了來。
他居然就端着她吃過飯碗,拿着她的筷子,就這麼毫無顧及的吃了?
曾曖指了指茶几上的那碗面,「那碗面賞給你吃了。」
陸瑤:「……」
……
本來說了不用他來超市,但某些人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開。
陸瑤在男士區買了雙男士拖鞋,打算就走。
「喂,就一雙拖鞋?」曾曖盯着她手上的袋子。
「不然呢?」
「我這一身行裝,不換?」曾曖比著自己這一身。
陸瑤輕蹙著眉頭,「呵,你難不成,還想讓我給你置辦行頭?」
「不然呢?」
「你家裏沒有嗎?這雙拖鞋,我都不想買。」陸瑤瞪了他一眼,簡直就是打蛇上桿。
「我這背上的傷,你以為十天半個月就能全好?」曾曖問,「還是說,你並不打算對我負責?」
這人說話真有意思,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全都是些不著調的。
陸瑤深呼吸,「去你家把東西拿到我那裏,不行嗎?」
「也行。」曾曖揚了揚眉。
陸瑤翻著白眼。
……
陸瑤站在柜子前,看了一眼曾曖。
曾曖坐着不動,只是望着她。
「我說,你只是背有傷,又不是手腳有問題,收拾衣服這種事,是不是得你自己動手?」陸瑤憋著一口氣
「你幫我。」他倒是張嘴就來。
「這是你的東西。我不方便碰。」
「沒事,我不介意。」
「我介意!」陸瑤真是要瘋了。
曾曖挑眉,「你介意什麼?難不成,你喜歡我?所以一碰我的東西,就會覺得不好意思?」
好想打他!
陸瑤深呼吸,「曾曖,我感謝你替我擋了那一下,在你傷好之前,我也會照顧你。但是,能不能搞清楚一些?我願意照顧你,那是因為我負責任。除了你的傷,其他事情,與我無關。」
「說到底,你還想推卸責任。」曾曖望着她,「照顧傷患,不就是做這些事情嗎?再說了,我又沒有要你給我端茶倒水,擦身洗衣。這只是最基本的,你就不能忍了?還說負責任,這就是你的態度,你的誠意?」
陸瑤咬緊了牙,她真的要被氣笑了。
怎麼說,都是她不對了。
不想再跟他浪費口舌,胡亂的把裏面的東西都丟進箱子裏。
「還有下面抽屜里的東西,麻煩也幫我帶上。」曾曖很客氣。
陸瑤眯了眯眸,真是麻煩。
她拉開了抽屜,一口氣憋在胸口,差口氣炸了。
「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難道我不穿?」曾曖蹙了蹙眉,注意着她的表情。
陸瑤盯着抽屜里的貼身短褲,忍了!
就當是照顧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好了。
抓出來,丟進行李箱裏。
「還有什麼?」
「襪子。」
「還有沒有?」
「應該是沒有了。」
陸瑤拉上拉鏈,衝進洗手間用肥皂洗手,使勁搓。
曾曖倚著門,看她恨不得把手洗脫層皮,笑了,「一會兒回你那了,你還要幫我拿出來收拾整理呢。」
陸瑤:「……」
……
「我真的要氣炸了。之前虧我還少許的感動了一下,還沒趁我感動完,這人就原形畢露了。簡直就是得寸進尺,不要臉!」陸瑤在庄思楠的辦公室,狠狠的發泄了一翻。
庄思楠聽了她的吐槽,只是想笑。
曾曖這傢伙,這麼多事兒,怕是對陸瑤有點意思了。
「但你還不是忍了他。」
「你不知道那臭男人有多麼的氣人。稍有不如他的願,他就拿他身上那塊疤跟我說事。恨不得我跪舔他,不知道是希望我把他當祖宗還是當兒子供起來。」
庄思楠勸着她,「那你把他攆出去好了。他又不是真的動不了,手好腳好的,又有家有錢,不會餓着他。」
「我是想攆,但也得攆得動啊。」陸瑤大喘一口氣。
「你想的話,沒有什麼攆不動的。你不回家,不就行了。」庄思楠給她出著主意。
陸瑤輕呵一聲,「我躲得了初一,能躲得過十五么?他知道我家在哪裏,知道我在這裏上班。以他厚臉皮的程度,他不會找上門來?那時,只會更加讓我難堪。」
那個人的底,她也摸得七七八八了。
跟他比不要臉,怕是沒人比得過。
庄思楠笑了,「那你就受着。」
陸瑤一下子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
下班,陸瑤開車去了H集團樓下。
曾曖大搖大擺的走出來,看到她的車就徑直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那輕車熟路的,真的惹人厭。
「今晚吃什麼?」曾曖跟她在一起這麼久,知道她不會做飯。
唯一會做的,就是下麵條。
但那麵條除了鹽,就再也沒有別的味了。
用她的話說,煮熟了就不錯了。
「今晚我有事,你自己想吃什麼,點什麼。」陸瑤開着車,看都沒看他一眼。
「有什麼事?」曾曖問。
陸瑤不耐煩,「跟你無關。」
「那是以前,現在有關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們現在住在一起,你的行蹤我需要知道。」
陸瑤看了他一眼,「我糾正一下,你只是暫住在我那裏,不叫住在一起。等你背上的傷好了,你跟我就沒有半點關係了。」
「說的好像我現在跟你有半點關係似的。」曾曖眼珠子轉了一圈,「總之,你去哪,我就去哪。」
反正,他賴着她。
陸瑤眯了眯眼,「做人能不要這麼厚顏無恥嗎?」
「那你說,你去哪?」
「我有事。」
「什麼事?」
不等陸瑤說,電話響了。
是陸維的電話。
「你別出聲。」陸瑤警告著曾曖。
曾曖看向了車窗外。
她接聽了,「爸。」
「瑤瑤,你下班了嗎?」電話那頭,是陸維的聲音。
「下了。」
「你記得按時去啊,可不能讓別人等太久了。」
「我知道。」
「那是你肖叔叔的兒子,你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所以到了,也別太冷場了。」陸維叮囑著。
陸瑤瞥了一眼曾曖,點頭應着,「好。」
「那先這樣。」
結束了通話,曾曖收回了視線,勾唇,「這套路,像是要去相親啊。」
「知道就好,一會兒你該去哪,就去哪。」陸瑤不耐煩。
「那男人,跟琛哥有得一比?」他可沒有忘記她的擇偶標準。
「比你好。」
曾曖輕笑,「你又不知道我底細,怎麼就知道比我好?」
「第一感覺。」
「真膚淺。」曾曖不說話了。
開了一段路,陸瑤問,「你是怎麼打算的?回去叫外賣,還是去哪裏吃飯?」
她可不會陪他。
「你隨便把我放在哪裏就行了。」難得的,他這麼識趣,還好說話。
陸瑤想了想,就把他丟在一家餐廳門口,隨便他是吃,還是不吃。
看着她驅車揚長離開,曾曖皺了皺鼻子,腳下有一粒石子,他抬腳就是一踢,真他媽煩。
……
陸瑤走進餐廳,是一家很有格調的西餐廳。
一進去,就有服務生上前詢問。
陸瑤輕聲說:「肖先生訂位。」
「這邊請。」
跟着服務生走到裏面,靠窗的位置,一個穿着白襯衣的男人坐在那邊。
四目相對,男人笑着站起來,「瑤瑤。」
陸瑤站在那裏,看着有些熟悉,但又陌生的男人,也笑了,「書勤哥。」
兩個人相視一笑,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好久不見。」坐下后,肖書勤看着她,「出落得更加水靈,漂亮了。」
陸瑤難得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爸跟我說你回來了,我還想着你會變成什麼樣子。現在一見,真是男大十八變。」
肖書勤笑着搖搖頭,「我們倆,這算是商業互捧嗎?」
「真心的。」陸瑤真的沒有想到,十幾年不見,除了還能看到少許小時候的稚嫩之外,真的大變了樣。
如果是走在大街上,真的會認不出來。
「要不是約定在這裏,知道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會是誰。」陸瑤說着心裏話。
肖書勤點頭,「我也是。」
「你一直在國外,還好吧。」
「挺好。」
「怎麼想着回來了?」
「落葉歸根。」
陸瑤笑了,「你這話說的有點老套了。」
「實話。」
從小認識的人,就不會有沒話聊的這種尷尬,更何況肖書勤溫潤如玉的一個男人,不會有冷場的情況發生。
跟他說話,舒暢。
完全不像曾曖那臭男人,跟他說一句話就像點了個炮似的,能炸。
兩人聊的很好,歡聲笑語的,有說不完的話。
這一聊,便到了天黑。
陸瑤看了眼時間,「沒想到,已經到這個點了。」
「我送你回去。」肖書勤拿着外套,一起走出餐廳。
「不用了,我開車來的。」陸瑤指了指停在路邊的車。
肖書勤微揚了一下眉,「唉,想要送你,都沒有機會。」
「那下次,我不開車。」陸瑤開着玩笑。
「好。」
……
和肖書勤分開后,陸瑤開車回去。
路上,陸維打電話來問了情況,「聊得好嗎?」
「挺好的。」陸瑤覺得今天這餐飯,是她這段時間以來吃得最愉快的。
「那就好。你肖叔叔也說了,書勤這次回來,就沒有打算走了。」陸維很寬慰,「如果你跟他能夠好好發展,我跟你肖叔叔都放心。」
陸瑤一開始就知道這次見面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她也知道肖書勤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如果跟他在一起,會幸福的。
「爸,這種事情,不能操之過急。」陸瑤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顆心不踏實。
「是,我知道。你們倆只要好好聊,好好相處,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有了。」陸維一直都知道她心裏裝着誰,但是有些人是求而不得。
這麼大個世界,這麼多人,總有一個能稱心的。
肖書勤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陸瑤應了聲,「好。」
……
一出電梯,她就看到門口站着的影子。
看清那人,陸瑤皺眉,「你在門口站着做什麼?」
「沒鑰匙。」曾曖幽怨的瞥了她一眼。
「你出門不帶鑰匙,是不是傻?」陸瑤嫌棄的拿出鑰匙,開了門。
曾曖跟在後面,「看樣子,相親還是挺順利的。」
「那是。」
「堪比琛哥?」
「你能別老提霍昀琛嗎?」陸瑤換了鞋子。
曾曖也換了鞋,「你說了,琛哥是你擇偶的標準。如果那男人不及琛哥,遲早有一天會被你甩的。」
陸瑤回頭瞪他,「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拿你當啞巴。」
「實話而已。有機會我也想去見見那哥們兒,看他是不是跟琛哥有得一拼,要是不及琛哥,我得跟他提提醒,免得被甩了傷心。」
「曾曖!」陸瑤氣急。
「別這麼大聲,要別人聽到了,還以為我是你的真愛呢。」曾曖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陸瑤想從背後捅他一刀。
再好的心情在他這裏,都會被打碎。
……
曾曖去浴室洗澡出來,走到沙發把浴袍往下一扯,趴在沙發上,「麻煩上藥。」
這幾天,他都是這樣的。
最開始不要臉的想讓她幫他擦後背,被她罵了一退之後,倒也不作了。
只是擦藥這個環節,少不了。
每一次一看到他後背那大片燒傷面積,陸瑤再大的氣也能順下來。
話雖然是那麼說的,如果真的是潑到了臉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勇氣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