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驚為天人

經歷了痛不欲生的一夜后，鼻青臉腫傷痕纍纍的楊贊從箱子裏翻出了一套父親的衣服，穿在身上不辭而別離家出走。只留了一張字條說他要出去找羊。

「羊啊！您在哪啊？」

他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轉，可人生地不熟的，走了沒多遠就分不出方向了，直到他發現了一群人。

「怎麼回事？」他身材太瘦小，連擠帶蹦的也看不見前面有什麼。不過也不白努力，因為他發現前面高處貼了一張大紅紙。上面寫了一個巨大的「招」字。

這讓他想起了曾經參加的幾次招聘會，自己的左腳都能踩上右腳的壯觀場面。

「這可能是在招工，報名試試看，沒準找不到羊還能能賺幾頭羊回來。」楊贊打定主意就更努力的往前擠呀擠。

前面一個穿灰衣服的人好像開動員大會一樣正在口沫橫飛發表漏*點四射的演講。

「鄉親們，有沒有嫌命短的，有沒有活不夠的，天岳派來招人啦！」

台下圍觀群眾「嘩啦啦」鼓起了熱烈的掌聲。

「安靜安靜！」灰衣人用雙手示意眾人不用鼓掌了。

「大家好，我是天岳山天岳派的大弟子彭松。雖然我名字叫彭松，但大家看見了，我人長得還算緊湊。」

「哈哈哈」眾人一陣嘲笑。

楊贊上下打量了下這個人，別看說話隨意，但多少有着那麼一點英俊。身材高壯，高鼻闊口，方臉明眸，還算帥氣的小夥子。

「想升仙嗎，想得道嗎，快來報名吧！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長生不老指日可待！眾所周知天岳派是名門大派，加入天岳派就等於永遠都死不了了！您想想，加入任何一個門派都是要看仙緣的，鄉親們，機會來啦，今天不用看仙緣，只要你想長生不死，就報名吧！只有今天，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啦！不要猶豫，不要徘徊，不要擔心，不要疑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我就是先例，我就是榜樣！」說完這個人用手一指旁邊的大樹，轉眼間竟然被連根拔起。

「啊——！」圍觀的人一陣震耳欲聾的驚呼。

然後雙腳輕輕點地，在天上飛轉了三圈又落回原地。

「天啊！」楊贊都看傻眼了，這是什麼人啊，會法術。那他一定比那個自稱財神爺的老頭強，他一定會時空穿梭的本領，一定能把我送回家。想到回家，他激動的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前挪著。憑藉着陪老婆逛街擠公交的基本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竄到了人群最前面。

看着所有人驚詫的眼光，彭松高興的笑了笑：「看，大家看，你們想擁有我一樣的本領嗎？」

「想！」眾人異口同聲。

「想像我一樣叱詫風雲嗎？」

「想！」

「想長生不老嗎？」

「想！」

「想無數美女投懷送抱嗎？」

「想！」這個問題楊贊也加入了回答者的行列。

「那還猶豫什麼！趕快報名吧！」

「我報名！」

「我報！」

「我也報！」

……

看着這麼多人爭先恐後的報名大軍，彭松都樂抽了：「大家不要急，不要搶，每個人都有機會，報名費一百兩銀子。」

「什麼？」

「搶劫啊！」

「殺人啊！」

「這麼貴！」

「您不能這麼說啊！一百年您都盼不來這麼一次機會，跟您要一百兩銀子多嗎？長生不老，一百兩銀子貴嗎？想死都死不了，才跟您要一百兩銀子，不值嗎？」

「那你把我名記上，我要是湊夠銀子了再來給你。」一個黑臉大漢說。

「把我名也記上。」

「我的也記上。」

……

「不行不行不行，有銀子的報名，沒銀子等下回。」

「下回？沒等到下回我就早死了。」

「超過十五歲的也別來了，請各位自覺。請各位沒銀子的讓讓路，把路留給有銀子的。謝謝大家，謝謝。」。

一群人很自覺的把路分開了，這時，就剩下楊贊不知所措的站在最前面。

楊贊讓所有人眼前一亮。

「天啊，這麼小的孩子居然穿衣服啦！」

「看樣子他才十歲啊，怎麼可能！」

「是啊，最多也就是十歲，他怎麼可能長草？！」

在最前面演講的人也眼睛瞪得大大的說不出話來，一時間竟覺得驚為天人。

「你想報名嗎？」

「想。」楊贊一心想着的就是時間穿梭功，那就用不着等那個老頭也可以回家了。

「你多大了？」

「十歲。」

「你有銀子嗎？」

「沒有。」

「沒關係，你被破格錄取了。」

人群中有人不服：「不公平，為什麼他不用交銀子！」

彭松驚嘆道：「你們有他的本領嗎，你們十歲穿衣服了嗎？」

眾人被問的啞口無言，這麼多人沒一個在十歲穿衣服了的。

楊贊心中一陣竊喜，看來穿衣服就是能人啊。他聽從彭松的安排站在了枱子的後面。事實上，絕對不是因為楊贊穿衣服這麼簡單的事，而是彭松看到了楊贊仙氣滾滾的潛質。

但群眾不明真相，於是從這天開始，有了楊贊這個先例，全世界不管多大的孩子都被父母強行穿上了衣服。

彭松滿意的看了看楊贊，又轉頭一本正經的沖台下大喊：「鄉親們，鄉親們！一百兩銀子買長生不老，值不值！」

「值！」一群人異口同聲。

楊贊嘿嘿一笑，心說還真有捧場的。

「一百兩換位列仙班，值不值！」

「值！」

「你們想不想加入我們！」

「想！」

「那不報名還等什麼！」

「沒錢！」

「＃￥％※」

天色漸黑，彭松發揮他口若懸河的本事也沒人報名。他只好領着楊贊回了天岳山。

天岳派曾經也算是小有名氣，可是近些年卻在走下坡路，原因是類似於現在的金融風暴席捲了整個江湖，導致天岳派已經窮的揭不開鍋了，彭松只好出此下策，換點錢花。

「彭大哥，我有個事想問你。」

「什麼事？」

「你會穿越時空嗎？」

「穿越時空？沒聽說過。」

「啊？你都沒聽說過？」楊贊心說這下完了，那我還跟你走什麼，我還不如去找羊呢。

「穿越時空是什麼功夫？雖然我沒聽說過，不過你可以到了山上問問師父，他老人家見多識廣，一定知道。」

楊贊心中又重新燃燒起了希望之火，無比虔誠的跟着彭松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就在楊贊走不動的時候，來到了一個山腳下，彭松終於說話了：「到了，這就是天岳山。」

他就像看見國足進球了似的那麼高興。

「我的娘啊，再不到我就要用四隻腳往前爬啦，555555……」楊贊激動的都哭出來了。

「別高興的太早了，還得上山呢。」

吧唧，暈倒了。

「你慢慢爬吧，我在山上等你，三天之內一定要到，不然就不用上山了！」說完彭松一運氣飛起來了，懸浮在天上笑嘻嘻的看着楊贊。

「三天？你怎麼不說下輩子！」楊贊氣得張嘴罵人，估計這時候彭松是後悔把楊贊領回來了，才故意想個這麼個缺德的辦法，讓楊贊知難而退。

「算了兄弟，留着說話的力氣等會兒爬山吧。」彭松安慰他。

楊贊抬頭看看天岳山，把頭都仰成九十度角了，也沒看見山尖。

他耷拉着腦袋坐在了樹根底下，浮想聯翩，又想起了如虹，自己失蹤兩天，如虹一定急壞了。還有宋俊，楊贊心裏突然覺得十分氣憤，要不是宋俊，他怎麼會下崗，要不是宋俊，他怎麼會好像做夢一樣，突然跑到這個地方了呢。未婚妻夏如虹現在一定急得火上房了，老婆啊，我還活着，你等着我，千萬別改嫁啊！

這山上的師父一定是世外高人，他一定會時空穿梭，只要我能爬到山頂，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團聚啦，哈哈。想到這楊贊高興的笑出聲了，身上又充滿了力量，他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對自己大聲喊了一句：「出發！」

上山就這麼一條崎嶇的山路，想迷路都難。

五步之後，楊贊就走不動了，「神啊，快來救救我吧。」

楊贊強打精神想出了一個最有誘惑力的東西：快點上山，有飯吃。

真的走了整整三天，才看到了一塊石碑，上面深深刻着「天岳派」三個大字。

「蒼天啊，終於看到你了。」楊贊撒淚狂奔到石碑前抱着石碑一陣狂吻。

這三天缺水少吃，把他都要累得冒泡了，估計再多走一會兒都可以把自己掛牆上當標本了。

一路上瓜果梨桃什麼能吃的都沒看見，楊贊一邊啃著樹皮，一邊想起了那句話：「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雷鋒董存瑞」。他覺得現在都可以開一個讓自己載入史冊的記者招待會了。

「我要累死了！」躺在了地上。

「小英雄，你終於到啦！」彭松站在山門口異常興奮的歡呼著。

楊贊看着彭松都想把他掐死。

「彭大哥，我，我終於見到你啦……」雖然心裏恨，但表面上看起來還得像看見親爹似的那麼激動。

「快進來吧，師父都等你三天了。」

楊贊在內心無數次的大喊：「你飛上來了，要我一步一步往上爬！」然後默默的問候了彭伯母一千遍。

跟着彭松往前走，一條碎石鋪成的小徑彎彎曲曲延伸到外面目不可及的地方，圍牆下幾排青松聳立給人高大威嚴之感，腳邊翠綠青草在風中搖曳身姿，還別說，這裏真美。

楊贊抬頭看，霧氣蒙蒙，小樓若隱若現，頗有仙家之氣。放眼望去，天岳山上一座座亭台樓閣於雲霧煙雨間若隱若現，綠草青青，樹木成林，遙看遠處一碧波如鏡的湖面，雲橋蜿蜒，湖面上竟懸浮着朵朵白雲，好一派仙家美景。

走近雲橋才看清，好似迷宮般的雲橋幾經周折才通往湖的對面，看來修砌此橋的人是成心不讓人走，只見彭松縱身一躍踏上湖中雲朵，伸手召喚，在楊贊眼中好似天神下凡一般的神奇。

他小心翼翼的邁上雲朵，乘風飄走，湖面留下雲朵淺淺的划痕，碧波蕩漾，水中魚兒追逐嬉戲清晰可見，楊贊蹲下身子撫摸綠水，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大概十分鐘，才來到一座小樓前，紅瓦高樓，碧翠庭閣，上面掛了一塊匾額「天韻閣」。

彭松一臉正經的對楊贊說：「你在這等我，我去稟報師父。」他剛要走又回過臉來囑咐了一句：「一百兩銀子的事不能說出去！不然我……」彭松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但是做了一個殺雞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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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無敵之鬱悶，實在是不吐不快。

小吶單位有個同事，平時就是一標準憤青，看誰都不順眼。

今天中午吃完飯，我趴桌子睡覺，他翹個二郎腿看片，居然被人逮個正著，而逮他的這個人，正是從北京千里迢迢出差回來的領導，估計後面的事兒我不說您也懂的。

問題不大，扣了這老哥300塊錢，私下批評一通就完了。

好在沒通報批評，不然臉都沒地方放。

都一個辦公室的，周圍還沒別人，我就好心開導他幾句，可沒想到惹火燒身了。

從他屁股剛坐穩就開始憤世嫉俗，就好像全世界就他老大，領導都應該蹲地上給他系鞋帶。

半小時嘴就沒閑着，總強調自己比誰都強，在這地方就是屈才了。

我再有時間也架不住這麼折磨，找了個借口躲廁所去了，估計能有十來分鐘才出來，一回辦公室，這老哥還等我呢，看見我就跟看着救星似的，拉着我跟我說：剛才說到哪我忘了。

於是這哥們又從頭給我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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