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修行路盡頭（下）
盤膝打坐的老頭兒睜開眼，對蘇昊微微一笑。
蘇昊趕忙欠身道：「前輩。」
老頭兒笑道：「無須拘謹，你已走到修行路盡頭，大道圓滿，論修為，我不比你強，你我平輩論交即可。」
「無論如何，您終歸是前輩，禮不可廢。」
蘇昊向來尊老愛幼。
老頭兒道：「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吧。」
「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蘇昊說着話與老頭兒對視。
「說。」
老頭兒很隨和。
「星海陰間輪迴城那尊泥塑，還有英靈殿裏的那尊泥塑，是您嗎？」對於這個問題此刻的蘇昊心裏已有答案。
可這廝還是想問清楚。
「是，也不是。」
老頭兒打機鋒。
蘇昊略微皺眉，明白老頭兒的意思，泥塑只是老頭兒化身，而非本人，這樣的化身，或許很多。
「您是創世者？」
蘇昊再問，所謂創世，不是創造某一個空間，而是包含整個星海乃至天界。
「從一片混沌，到大千世界，這是自然之道所衍化，自然之道又稱天道，我只不過領悟天道九大法則，從而影響或改變大千世界，使其變得更好，保持平穩運轉。」老頭兒笑了笑，又道：「假設，真有一位創世者，那我算是這位創世者的繼承者，拾遺補缺。」
「九大法則……天道……」
蘇昊自語，緩緩點頭。
「算上我，你是第二個參悟天道，可運用九大法則之人，修行一甲子便走到修行路盡頭，比曾經的我，強得多。」
老頭兒很欣賞蘇蘇昊。
「您謬讚，無論做什麼，第一個去嘗試且能成功的人，最值得敬佩，你在沒有路的情況下，走出一條路，而我是跟隨您的足跡和無數前輩足跡，走到這裏。」
蘇昊說這話，並非自謙，是事實。
從習武到修行，他無疑在追尋先賢足跡，那麼多次奇遇，是老天眷顧，亦是先賢的饋贈。
沒有無數先賢開路。
他要硬生生創造一條修行路，那得多難？
而坐在樹下的老頭兒，正是這麼一位開路人，憑一己之力參悟天道，老頭兒是之後所有修行者的祖師。
「哈哈哈……」
老頭兒開懷大笑，貌似與蘇昊交談，很開心。
環境變化。
蘇昊和老頭兒所處這片空間，變成奇峰秀美氣象萬千瑞獸出沒的仙境。
老頭兒、蘇昊身處一座奇峰之巔。
時空變換之快之神奇，彷彿夢境，那麼不真實。
似虛似實，亦真亦幻。
蘇昊沒詫異，修成天道，參悟九大法則，可憑意念隨意改變一切。
「您為什麼創造陰間？」
蘇昊問老頭兒。
「修行不易，修出神魂更不易，讓他們有重來的機會，使更多人走到修行路的盡頭，這是我創造陰間的初衷。」
老頭兒說完苦笑，初衷是好的，可效果不怎麼樣，億萬年來，僅面前這年輕人走到了這裏。
「我雖未入輪迴，但沒有陰間，恐怕我不會見到您。」蘇昊笑着自嘲，當年入崑崙秘徑誤闖陰間，何嘗不是他人生中至關重要的轉折點。
「未必。」
老頭兒這話意味深長。
接下來，在老頭兒招呼下，蘇昊坐到老頭兒對面。
老頭兒背後那顆參天古樹猶在。
一老一少在樹下相談甚歡。
九重天之上。
眾強者一動不動。
他們不清楚這樣的狀態會持續多久，暗暗叫苦。
時光飛逝。
半個月過去。
一些人認為蘇昊不會返回甚至隕落，天門中卻出現一個身影，正是蘇昊，蘇昊走出天門，天門緩緩閉合。
定在虛空中的天界頂尖強者、法器、兵器，紛紛從虛空墜落。
九重天所有生靈，恢復自由。
佛陀、天後、各位仙尊以及天庭諸仙仰望虛空中的蘇昊，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蘇昊從虛空中走下。
諸仙瞧著漸行漸近的蘇昊，心中的敬畏之情再難遏制，先是修為較弱的男女下跪，之後頂尖強者陸續叩首，無一例外。
「爭鬥，就此結束吧。」
蘇昊發話。
「是！」
諸仙異口同聲，畢恭畢敬。
「天後多行不義，廢去修為，謫為散仙，永居一重天。」蘇昊說話間天後慘叫一聲撲倒，渾身哆嗦，大羅金仙修為已廢。
若非看在辛玥面子上，蘇昊不會讓天後活着。
諸仙噤若寒蟬。
「辛玥乃至天帝獨女，可為女帝。」
蘇昊讓辛玥執掌天界。
「是！」
天庭諸仙再次齊聲回應蘇昊。
蘇昊瞧向佛陀，不溫不火問：「可知錯？」
「知錯。」
佛陀伏着身子，等候懲罰。
「去極西找座山，面壁去吧。」蘇昊沒說佛陀得面壁多久。
「是！」
佛陀起身向西而去。
跪着的諸仙大多緊張不安。
「你們輔佐辛玥，重立天庭。」
蘇昊只處置罪魁禍首，然後走向遠方一座殘破宮殿。
宮殿內。
昏睡五年的百餘男女醒過來。
劉蓓蓓、沈月華、蘇無名、蘇千茉、趙婉晴、趙嫣然、索米婭、柳茜、林九、李發光、劉東陽全在，其他人亦是蘇昊在意之人，非親即友。
「這是什麼地方？」
沈月華問劉蓓蓓、蘇無名。
「這裏……應該是傳說中的天界。」劉蓓蓓不像其他人未入天界就不省人事，她隨蘇昊入天界后才喪失意識。
「天界？」
沈月華難以置信。
其他人面面相覷，心驚不已。
「這是怎麼回事？」
蘇無名皺眉問劉蓓蓓。
「天界佛道相爭，蘇昊幫哪一方，哪一方就能贏，所以代表道族的天後擄了你們，脅迫蘇昊幫她。」
劉蓓蓓向沈月華蘇無名道出實情。
「那昊昊……」
沈月華不禁擔心兒子。
就在這時，大殿兩扇門敞開，蘇昊走進來。
「老公！」
「親愛的！」
「夫君！」
四個個女人同時激動發聲，且都跑向蘇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