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是什麼情況？

唐婉鈺愣怔的看着眼前這一切，「啪」的一聲，結實的鞭子甩在赤炎身上，健壯的赤炎連哼都沒哼，昂首挺胸，直視着前方。

「別打了，赤炎就這一匹了！」葉天軒心疼馬兒，剛抓握住唐婉鈺的手腕，就被她一道大力給帶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

「我今天非要教訓教訓這個小賤人，她使的什麼詭計，連我的馬都聽她的了！」手腕一翻，唐婉鈺手中的長鞭猶如一條靈活的游蛇，片刻之間已經到達雁雲夕身前。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就連被推倒在地的葉天軒都沒有反應過來，眼看着那鞭子就要落在雁雲夕身上.......

但，沒有聽到慘叫的聲音，甚至連鞭子落下的聲音都沒有。

站在場地上的兩人依舊，只是那長鞭，卻是穩穩地被雁雲夕抓在手中。

眼中的利芒閃過，雁雲夕淡然笑道：「聽說鈺公主知書達禮，端莊穩重，深得皇上喜愛。如今看來，跟街頭潑婦並沒有什麼區別。」

「你，大膽！你居然敢罵本公主是潑婦！」唐婉鈺臉漲的通紅，她自身所學的武術也不過是皮毛而已。甩出的長鞭根本無法收回，也不知道這賤人哪裏來的力氣，居然能拉住她的鞭子。

「嘶……」那上前去的三匹馬兒停了下來，中間的老馬緩緩邁出，距離最後的終點，還有一步之遙。似乎在等待着什麼，它遲遲不肯邁出最後的一步。

伸手丟掉手中的鞭子，雁雲夕側身而上，那詭異的身法展開，竟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從唐婉鈺的身邊擠了過去。

原本還坐在席台上的葉天凌雙眼一亮，嘴角不禁向上一勾，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雁家的八小姐，隱藏身法十三載？

「走吧，我知道你在等我。老馬識途，也是主人知心的戰友。年輕時，你立下無數汗馬功勞，老了，動不了，後輩們有眼無珠，不知你的豐功偉績。也只有真正能夠幫助你的人，才會時刻在你身邊，陪着你走完最後的一段路，」雁雲夕輕輕撫摸著老馬的皮毛，和老馬一起，同時邁動腳步踏出，「你是英雄，也是馬兒中最偉大的駿馬。就算以如此身軀，也要陪同主人一起，我很欣慰，所以挑選了你。」

那一席話，皇上聽的最清楚，原本渾濁的眼珠子突然一顫，他雙手顫抖著，那匹老馬，莫非就是當年與他一同打下這端國的馬兒？

葉天凌閃過一絲驚艷，暗嘆這一場比賽，就算雁雲夕未能先達終點，也還是贏得了比賽。

這朝中大臣，以右丞相李如海為尊，他們當初一心跟隨父皇打得天下，如今雁雲夕以老馬比作功臣，看似是在讚歎自己所選的馬兒，實則是在提醒父皇，不要忘記朝中老臣。

「吼！」就在下一刻，那原本站立着的老馬突然哀鳴，它四肢一軟，猛地跪倒在地，它黑色的眼珠子緩慢轉動着，淚水掉落。

它無力的看着前方，沉重的眼皮緩緩闔上。

葉天軒翻身站起，忙跑到雁雲夕身前，探了探老馬的鼻息。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蒼涼之意，葉天軒無奈嘆息道：「雁雲夕，別傷心了，就讓這老馬安心去吧。」

雁雲夕深吸了口氣，對着席台上眾人問道：「騎術，可算是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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