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陽光依然如故,不知它是否會蒼老,或許吧。落葉滿天飛,莫梓言一個人坐在鞦韆上,不管今天是什麼重要日子,只是獨自沉浸於那個自己的世界中…………

「小姐,今天少爺出獄,您……是否去接……」管家恭恭敬敬的走了過來。

她緩過神來,冷笑:「不用了,難道三年時間他就忘了家在哪裏嗎?」不顧管家無奈的嘆息,她優雅的走向自己的房間。

是啊,不知不覺已經3年了,管家回身,背影卻有一絲顫抖,他曾去探過監,問過少爺;「這樣做……值得嗎?」而少爺的回答,總會讓他留下眼淚。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應該是本能吧,就當是我欠她的。」「欠?少爺,您從未欠她什麼啊,為什麼她連探望您都做不到?」管家激動了起來。

「她以前受的苦夠多了,爸媽也要彌補她,我們一家都欠了她,欠了她十五年的親情。」

如果真的如少爺說的那樣,小姐的確是命苦之人,可是,苦的也不是她一個人啊,少爺也沒有錯啊,這三年牢獄生活,一定會是他致命的污點,而……小姐不同,不是他自私,他真的希望在監獄里的是這個冷漠的小姐--莫梓言。

走進房間,看了一眼這房間的佈置,又是一聲冷哼,這一切,算是彌補嗎?這樣,她就會感激么?不會!她是地獄修羅,永遠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可是……為什麼腦海里又浮現了那個身影?

東璃國,那是怎樣的國度?從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夢裏就有那個人,隨着時間陪着她成長,她不懂,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人,總是出現在她的夢裏,卻每一次都是淚流滿面,「如果我知道,我不會說出那麼絕情的話,為什麼你連我後悔的資格都要剝奪?」後悔的資格?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陣冷風吹過,梓言驚醒了也過來,怎麼……又想起了?那個沒見過,甚至不知道姓名的人……

「小言。」一名中年婦人走了過來,腳步襯出了她的高貴典雅。她就是那個名義上的母親。「有事?」冷冷的回了她一句,高傲。淡漠。

「額……呵呵,也沒什麼,就是小言,去接你哥哥吧,這三年你一次都沒去看過他,今天再不去,你哥會傷心的。畢竟,他入獄是因為…………」

「是因為我是吧!」梓言打斷了她的話,「他傷心與否干我何事?更何況,他是自願入獄的,我又沒有逼他。」

「你這孩子,你哥他還不是疼你嘛,如今,你連接他都不願意嗎?做人要有良心啊小言,不要讓我們寒心啊。」

「哈哈…………」梓言狂笑不止,笑聲中,有空洞,但更令人心疼。「良心?你跟我談良心?組織沒有教過我!」話鋒一轉,她又恢復冷漠。

「啪!」莫母終於忍受不了,給了她一記耳光。「莫梓言,這4年來,我辛辛苦苦的,只為了讓你快樂,什麼都依着你,不勉強你做任何事,為何你忘不了過去的事?為什麼不能重新再來?」組織組織,口口聲聲都是組織,為什麼總要提起,難道不可以忘記嗎?

莫梓言震驚了,她剛才動手打她了?她有什麼資格?還沒有人扇過她耳光呢,她只是名義上的母親,或者,只是陌生人。

「啪!」梓言回了她一耳光,一屋子的傭人,包括管家都震驚了。而莫母楞在了神,難以置信的看着她,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可是,痛就在臉邊,就在心上啊。這一定不是她的女兒,不然為什麼,為什麼……

「小……小言」莫母的眼淚已經堆滿了眼眶,全身開始打顫,管家更是死死盯着她。莫梓言迅速躥到莫母身邊,一隻手掐住她的脖頸

「怎麼了?害怕了?」她淡淡的說着,唇靠在莫母耳邊。呼吸聲就在莫母心頭回蕩。

「小姐,夫人是你的母親,你…………你快放開夫人。」管家在原地猶豫不決,不敢靠近她,天吶!這就是少爺保護的女人啊,如果夫人真的出了什麼事,少爺回來情何以堪啊!

「母親?好可笑喔。」她漸漸放下了手,莫母退回兩步跪坐在地上大力的呼吸著,一群人圍向她。「告訴你們,我,莫梓言,從未把這裏當做家,還有,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你們承受不起。」

她無謂的坐到梳妝鏡前,一根一根的理着她的頭髮,對着鏡子仔細的看着,修補自己的每一處瑕疵。

「小言。」莫母哭着呢喃「你哥沒有錯,他完全不必承擔任何一點責任,我們都在彌補,盡一切全力的彌補,可是,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改變呢?這三年來,我整日以淚洗面,每次去看你哥,他總讓我們對你好一點,把他那一份愛,也帶給你,他總是裝作那麼堅強,可我們明白他的辛苦,他也是我們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他是那麼要強,這一筆污點,他該如何去處理,他的痛,你為什麼不能理解?為什麼?」

理頭髮的手愣了愣,看向鏡中的自己,為什麼…………臉色會有一絲蒼白?不可能的,她才不會不忍,也不可以!!!!!

「我不懂」悠悠的三個字盤旋在房間,就這麼靜靜的,靜靜的……

「夫人,走吧,該去接少爺了。」管家打破沉寂提醒道,莫母很久才回神,任由女傭扶她起來。

看着這個女兒的側臉,那麼美,那麼妖冶,只是……誰也不懂她,誰也走不進她的心。抹乾眼淚,向門外走去,或許,她該遠離這個冷漠的女兒,她該放棄了,真的該放棄了,因為太累,比她做任何事都累。

不知何時,夕陽早已西下,映襯着火紅的楓葉,半邊的天空那麼紅,像血,呵~!對,就是像血,妖媚,詭異。

閉上眼睛,躺在柔軟的床上,不願想起過去的一點一滴,可那一巴掌卻打斷了她的防護線,記憶……一發不可收拾。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也許她四歲,也許三歲,也許………她被和爸爸賭氣的媽媽扔在了大街上,其實也許媽媽只是想嚇爸爸,可是她永遠不知道幼小的她是多麼的恐懼,害怕,面對那陌生的人,陌生的空曠,她哭了很久,更無法預測等待她的是什麼。

毒打,鞭刑,飢餓,恐懼,背叛,折磨,黑暗……永無止境。直到十五歲那年,那個人的話,她至今還記得,甚至,還記得他的表情。

「2537,有人買了你,走吧。」

呵呵,她做殺手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有殺手從這裏安全的走出去,竟然有人買她,跟她以前的目標有關嗎?組織……願意放棄她的的剩餘價值嗎?

雖然內心忐忑,但她永遠不能表現出來,她還記得當時沒有任務走出那裏時的心情,比出任務還要複雜!

「小……小言,是……小言嗎?」

貴婦人滿臉淚水的凝視着她,什麼小言?她不是2537嗎?只有代號,至於名字,想叫什麼都可以。她有一抽屜的身份證呢,一大堆的名片,可以證明她各種身份,好像前天執行任務時還用過。

「你買的我?」

這是她的第一句話,那麼簡短,話語中儘是無所謂,她不怕死,因為她一直都是生不如死。組織把她們當狗一樣的養著,高興時賞你點吃的,不高興時就踹上幾腳,這根本就不是罕見事。

「對。哦不,不是買,是接你回家。」婦人的淚水流的更猛了,看的她心裏一陣厭煩。

「妹妹。」一名大她差不多一兩歲的男子沖了過來抱住了她。

「啪!」莫梓言快速的給了他一個過肩摔,一腳踹在了他的胸膛。

可笑,什麼回家?什麼妹妹?這搞得什麼啊?當她白痴嗎?

「小言,快放開你哥哥,你不能這樣。」婦人沖了過來,輕易的推開了她,按理來說,一般人是不可能推開她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當時就是沒有反抗。

「妹妹」男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揉了揉胸口,沖她笑着「我叫莫文音,你可以叫我文音哥哥」他沒有介意這一摔一踹,盡顯紳士風度。

他笑得很儒雅,一看就知道是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少爺,一身白色休閑服,很陽光,是那種她永遠也接觸不了的陽光,他的帥氣和氣質是她沒有見過的,與眾不同是他的代名詞。

「呵!」她想給他微笑,才發現,她早已失去這項本能,其它的笑,都那麼的虛偽。張嘴吐出的卻是嘲諷,冷漠。

可是,家?那麼遙遠,她有嗎?這好突然,給她的打擊太大了,如果真的有所謂的家人,她為什麼會吃那麼多的苦?為什麼會是一個活在黑暗裏的殺手?

「回家吧,我們回家」莫文音凝視着她的眼睛,只希望她相信他,那時的他,是多麼心疼這個妹妹啊,只在心底發誓要給她最好的,讓她打開心扉。

風吹進了窗戶,莫梓言回過神來,才發現太陽已經完全下山,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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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血花飛濺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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