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星瀾番外:要我幫您洗澡嗎?

509:星瀾番外:要我幫您洗澡嗎?

之後,陸星瀾被扶著進了急診室,院長、骨科主任醫師、普外主任醫師……陸陸續續進了急診室。

陳香台就沒有進去佔地方了。

同科室的護士長匆忙趕來:「怎麼回事啊?」她把陳香台拉到旁邊,「我剛聽說你把小老闆給打了。」

醫院的醫護人員私下裏都管陸星瀾叫小老闆。

陳香台跟護士長關係好,什麼都跟她說:「我沒打他,我就推了他一把。」

護士長姓柳,名飄飄,聽名字是不是很瓊瑤?不過護士長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了,瓊瑤不起來。

當初陳香台還在輪崗實習的時候,表現實在太一般了,很多科室都看不上她,是柳飄飄不嫌棄,把她收到了消化內科。

最主要的是柳飄飄人好,經常給她帶榨菜。

柳飄飄不解地問:「你推他幹嘛呀?」

陳香台如實說:「我以為他是碰瓷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都被咬了幾次了。

柳飄飄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誒,你推人之前不看臉的嗎?小老闆那張臉需要靠碰瓷營生嗎?」

陳香台想了想那張臉,覺得護士長說得很有道理:「也是哦。」那張臉她好像在哪裏見過,她努力想了想,「不用碰瓷,那張臉可以去做牛郎。」

柳飄飄:「……」

「護士長。」

她拉着柳飄飄的袖子,可憐巴巴的樣子:「我沒有錢賠了,可不可以先預支工資?」

柳飄飄嘆氣:「這要是一般人,你賠點錢就完事了,可裏頭那位,」柳飄飄搖頭,「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裏頭那位是被推出急診室的,後面還跟着一群常康醫院的骨幹醫生。

柳飄飄都被這陣勢給整愣了:「香台,你到底使了多大勁兒?小老闆居然還在昏迷。」

陳香台垂頭喪氣。

柳飄飄覺得她這是攤上大事了:「我們小區樓下的超市在招收銀員,要我幫你留意一下嗎?」

陳香台蔫兒了:「要。」

就在陳香台捲鋪蓋收拾東西的時候,陸星瀾被推進了VIP病房。

人還沒醒。

「陸少。」

「陸少。」

蕭院長叫了兩聲,沒把人叫醒,他有點焦急了:「齊主任,陸少這是暈過去了嗎?」

齊主任湊近觀察了一番:「好像是睡著了。」

「……」

姚碧璽女士下午四點過來了,與陸聲一起,兩人也沒去病房,直接去了消化內科的護士站,正是交接班的時候,科室的護士大部分都在。

姚碧璽拎着包過去:「誰是陳香台啊?」

角落裏,一個小姑娘挪了出來:「我是。」

看着乖乖巧巧斯斯文文羞羞怯怯,不像是會動粗的人。姚碧璽再仔細看看:「就是你啊,讓我兒子閃了腰的那個?」

陳香台雖然不認得小老闆,但是小老闆的母親大老闆她是認識的。

「嗯。」

姚碧璽走近,上上下下一番打量之後,笑着問:「方便問你幾個問題嗎?」

陳香台:「方便。」

她是過錯方,態度要誠懇。

姚碧璽就問了:「你多大了?」

她誠懇地回答:「25。」

呀,年紀剛剛好。姚碧璽笑眯眯地繼續:「家在哪?」

陳香台繼續誠懇:「洪城。」

隔得也不遠。

「家裏還有什麼人?」

這個問題有點奇怪,陳香台還是老實作答了:「家裏有父母和弟弟。」

家庭關係也不複雜。

姚碧璽皺紋都快笑出來了,眼神炙熱,像餓久了的狼看見了肉:「你結婚了嗎?」

問題越來越奇怪了……

陳香台好慌:「沒有。」

姚碧璽甚是激動歡喜:「那你有沒有男朋友——」

陸聲拉她的衣服:「媽!」悠着點!

姚碧璽這才打住了,清清嗓子:「咳咳,不好意思啊,我問得比較多。」她開始了,循循善誘,「是這樣的,醫生說我家星瀾腰部的軟組織拉傷了,得養上一陣子,我們家呢,也沒個閑人能來照顧他,可他又偏偏傷到了腰,估計會行動不便,我就尋思著給他找個二十四小時當值的看護。」

二十四小時當值嗎?

陳香台心想,那不好找,護士也要吃喝拉撒睡的。

姚碧璽莞爾一笑,慈眉又善目:「也不知道陳小姐有沒有對象,時間上方不方便?」

不炒掉她嗎?

只要不炒掉她,她可以上刀山下火海:「我沒對象,我很方便!」

套出來了,沒對象喲~

姚碧璽女士笑得宛如姨母:「那就麻煩陳小姐了。」

陳香台受寵若驚:「不麻煩不麻煩。」

等姚碧璽和陸聲走遠了,陳香台不大確定地問柳飄飄:「護士長,陸夫人的意思是我不會被開除嗎?」

她有一種被餡餅砸中了的感覺,頭好暈。

柳飄飄幫她分析分析:「聽着怎麼像以身抵債啊。」可是陸家也不缺看護啊?這種強買強賣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陳香台深深感嘆:「陸夫人真是個好人吶。」

好人?

呵呵,陸夫人拐賣小姑娘呢。

陸聲挽着陸夫人:「媽,你剛剛也太明顯了。」

現在是十一月底了,陸聲的肚子已經顯懷,姚碧璽是陪她來產檢的,看兒子只是順帶。

「我能怎麼辦?」她也很無奈啊,「你哥天天就知道睡覺,我現在只要瞅見個女的,就覺得她眉清目秀適合做我兒媳婦。」

陸聲:「……」

陸星瀾到傍晚才醒,睜開眼就看見一張放大了的臉,他眨了眨眼睛,睡意惺忪,剛想坐起來,腰間就火辣辣的疼。

陳香台手裏拿這個記錄表:「你醒了!」

他眼睛有點紅,有點潮,身上的衣服還沒換,黑襯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他打了個哈欠:「你怎麼進來的?」

他的意思是誰讓她來的。

這姑娘回答:「我走進來的。」

「……」

他扒拉扒拉壓亂了的頭髮,表情恢復一派正經:「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陳香台有一點點怕他。

她慫唧唧:「哦。」

她把托盤拿上,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您想尿尿嗎?」

陸星瀾擰了一下眉。

她立馬解釋:「長時間輸液的患者上廁所會比較勤,如果您想尿尿,我可以幫您。」

她一口一個您,態度誠懇,語氣尊敬。

陸星瀾把領口的扣子解開了一顆:「出去。」

「哦。」

等門關上了,陸星瀾撐著床,直挺挺地、動作緩慢地坐了起來,他腰上綁了醫用的腰圍固定帶,行動很不方便。

門口,那姑娘還沒走:「陸先生,我就在外面,如果您有什麼需要,叫我就好了。」對了,她說,「我姓陳,您可以叫我陳護士。」

您……

陸星瀾舔了舔牙:「給我離遠一點。」

陳香台:「哦。」

您尿吧,我不聽。

陸星瀾上完廁所就給姚碧璽打了通電話:「那個女的怎麼回事?」他腰彎不下去,一個躺下的動作逼得他汗都出來了。

「你說香台啊?」

還叫得挺親熱。

香台?陳香台?

古里古怪的。

陸星瀾腰疼得厲害,躺着沒動,像根木頭。

姚碧璽很理直氣壯:「你不是讓她搞得下不了床了嘛,我當然要讓她負責照顧你了。」

「……」

她這樣說話,陸軍長不管管?

陸星瀾深吸了一口氣,腰腹更疼了:「我不用人照顧。」

姚碧璽哼了聲:「大號你蹲得下去嗎?」

「……」

陸景松,管管啊!

陸星瀾磨了磨牙:「找個男看護過來。」

姚碧璽女士有一萬個理由,各個頭頭是道,各個有理有據:「醫院沒有男看護,你就將就著用,誰讓你在外面亂睡覺,還睡人家姑娘身上去了,人姑娘也就推了你一把,沒告你性騷擾就不錯了,這要是我,第三條腿都給你打折了。」

第三條腿……

陸星瀾:「……」

姚碧璽女士越說越有理了:「再說了,你彆扭個什麼,人姑娘是專業護士,你在她眼裏就是一坨毫無觀賞性的肉。」

陸·一坨毫無觀賞性的肉·星瀾:「……」

姚女士的話他向來接不住,是時候跟他爸談談了。

「陸星瀾,我可警告你,對人姑娘客氣點。」姚碧璽女士警告了,「人家可不欠你,是你這登徒子耍流氓在先,態度得給我端正了。」

陸星瀾不想繼續談下去了:「我掛了。」

「幹嘛,我還說不得兩句了?」

「我要睡了。」

他掛了,然後閉眼,睡覺。

中途,陳香台進去給他換了一次葯,他沒醒。晚上八點,陳香台收到了院長大人親自送過來的鮑魚粥。

她提着去VIP病房,敲門。

「陸先生。」

裏面沒有反應。

「陸先生。」

還是沒有反應。

陳香台猶豫了一下下,開門進去了,她把粥放在桌子上。

什麼聲音?

哦,他在磨牙。

不過他睡姿很老實,躺得筆直,手也放得筆直。陳香台藉著燈光,多瞄了兩眼:他長得真好看呢,要是去當牛郎,肯定是頭牌。

她繼續叫人起床:「陸先生。」

「陸先生。」

「陸先生。」

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護士長囑咐了,小老闆有非典型性嗜睡症,一般人叫不醒他,可是他又長了一顆嬌貴的胃,叫不醒也要想盡辦法叫他起來吃飯。

好難啊。

她繼續叫:「陸先生。」

「陸先生。」

陸先生似乎不滿,在睡夢中皺了一下眉頭,頭往旁邊歪了,眼睛卻沒有睜開。

叫不醒,怎麼辦呢?

陳香台原地糾結了幾分鐘,去找了一根吸管來。

「陸先生。」

陸先生完全沒有蘇醒的徵兆。

她膽子也就大了,捏着他的臉,把吸管塞進他嘴裏,再然後她喝上一口水,湊上去——

陸星瀾突然睜開眼。

「噗!」

她一口水全噴在了他臉上。

陸星瀾:「……」

睡意消散,他眼底朦朧的潮紅色變成了殷紅。

陳香台被他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趕緊用袖子給他擦:「對不起——」

她手還沒碰到他的臉,就被抓住了,他一把推開:「出去。」

黑色的襯衫更顯得人輪廓冷硬,分明是很明艷精緻的一張臉,卻給人一種很強的侵略性,與他困頓得睜不開眼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陳香台怵怵的:「哦。」要不是因為陸夫人是個好人沒有炒掉她,她才不會給口水。

她耷拉腦袋,縮著脖子出去了。

陸星瀾撐著腰慢慢坐起來,抽了張紙,邊擦臉,邊單手解開襯衣的紐扣。

這時,門被推開。

「粥我放在桌——」

噢!

陳香台瞪大了雙眼瞧。

陸星瀾把脫到了一半的襯衫穿回去,另外拉了拉領口,將鎖骨遮住。

她看到了喲。

「您是要洗澡嗎?」真的,她沒有一點歪心思,她很真誠,「應該會很不方便,用不用我幫忙?」

你在她眼裏就是一坨毫無觀賞性的肉。

這句話,莫名其妙地在他腦子裏過了一遍,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口,又把鎖骨露出來了:「請你出去。」

陳香台裝作不經意地瞄了一下:「哦。」

換完衣服洗完臉后,陸星瀾給司機打了個電話。

「我明天出院,過來接我。」

司機老譚:「什麼時候?」

「早上。」

老譚懷疑:「您起得來嗎?」

嗯,起不來。

陸星瀾改了口:「中午過來。」

老譚:「行。」

都快九點了,柳飄飄在收拾東西下班,陳香台像個遊魂一樣飄到護士站來了。

「你不是要照看小老闆嗎?怎麼還在這?」

陳香台情緒低落:「我被趕出來了。」她一臉的挫敗,「小老闆好像很討厭我。」

柳飄飄戳戳她的腦袋:「你把他腰搞成那樣,人家記恨你也正常。」

也是哦。

陳香台有點過意不去,畢竟,小老闆的腰是她搞壞的。

柳飄飄安慰她:「你也別灰心,我聽人說小老闆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你就等他睡著了再進去,給他擦擦臉擦擦手什麼的。」

陳香台猛點頭:「嗯嗯。」

她去看看小老闆睡了沒。

泌尿內科的兩個護士剛好路過,左邊那個用手肘捅了捅右邊那個:「喏。」

「什麼?」

「那個實習護士,」走在左邊的護士小聲嚼著八卦,「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陸夫人居然指定她當小老闆的看護。」

右邊的同伴語氣很酸:「人家長得好看唄。」

「小老闆才不是那種膚淺的人。」

「那你說說,他是什麼樣的人?」

「不是我等凡人能染指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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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是病嬌得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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