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就愛紡寶,只愛紡寶,爛桃花起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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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什麼,她都給。

他無動於衷,眼裏始終隔着一層寒霜:「別扯上我,你報你的仇,我算我的賬,你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撇得真乾淨。

「你為什麼對我敵意這麼大?」江扶汐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對她嚴防死守,「因為那隻叫駱四的貓嗎?」

江織回道:「我對你沒什麼敵意,就是跟你不熟而已。」

他的眼神就像再看路人甲乙丙,冷漠、疏離,毫無溫度。

「不熟嗎?可我一直覺得你跟我是同類。」江扶汐走近他,夜風兮兮,她目色楚楚,「江織,我不會害你的,這個世上對你最掏心掏肺的,一定是我。」

周徐紡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是在勾引她未婚夫嗎?好氣!

她把耳朵貼緊手機,細聽江織的反應。

「你要不要取許九如的命跟我沒有關係,也別來問我,你可以犯罪,做好蹲監獄的準備就行,還有,」江織往後退,離遠點,「別用那麼噁心的眼神看我。」

說完他就走。

「等等。」江扶汐叫住他。

江織回首,逆着光線,目光凜凜。

她似乎並不生氣,語氣也依舊溫柔:「我的股份你要不要?」

這是她來的目的,想把股份給他。

江織戒備地看着她:「條件是什麼?」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有他也不吃,怕被毒死。

她卻搖頭:「沒有條件,你要我就給你。」她目光痴纏,像一張密密麻麻的網,「我說了,我是對你最好的人。」

江織:「……」

無話可說,這他媽是個變態吧。

「自己留着,」他說,「我不白要外人的東西。」

說完,他往十七棟走了。

外人?

呵,她是外人。

在江扶汐十二歲那年,就知道了江織的身世,也是在那年,阿桂告訴她,是許九如害死了她的父母。

她親耳聽到的,在許九如的門外。

「老夫人,小少爺恐怕不行了。」

那時候,江織的主治醫生還是秦世瑜的父親。

「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許九如命令,「都得給我吊著他一口氣。」

當時是冬天,大雪紛飛的季節,帝都的冬天很冷,江織病得很重,醫生說可能安不過嚴寒的冬天了。

可許九如的語氣不是着急,卻是憤怒。

江川勸諫說:「這陸家的孽種福薄,不如就讓他——」

「不行!」許九如怒斥,氣得忘了壓低聲音,江扶汐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她說,「我養了他十二年了,總得讓他幫江家做點什麼。」

陸家的孽種……

後來江扶汐才明白,許九如想讓江織幫她做什麼,她要借陸家人的手,去捅陸家人的心臟。

就是那一天,阿桂把她叫到後院,說她的父親是和江織母親一起出的車禍,不是意外,是人為,是許九如一手安排,她一箭雙鵰,除掉了給江家抹黑的江織母親,也除掉了想吃天鵝肉的那隻癩蛤蟆——她的生父,寧哲華。

她聽完坐了一會兒,等到天黑,雪停了,她去了江織屋裏,他屋裏是最暖和的,因為老太太「疼愛」他,給他屋子裏鋪了一層暖玉。

江織在睡,一點人氣兒都沒有,躺在那裏像死了一樣。

她走到床前:「織哥兒。」

他沒有醒。

她拂著裙子坐下,輕聲喊:「織哥兒。」

「織哥兒。」

江織睜開眼,懨懨無力地看着她,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空洞無神。

那時候的他,特別瘦,皮膚很白,像個精緻的人偶,沒有一點鮮活氣。

「你和我一樣。」她冷笑着,自言自語,「我們都一樣。」

他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手指白皙纖細,卻骨瘦嶙峋:「咳咳咳咳……你……」

他咳得厲害,毫無血色的臉上反倒咳出了幾分緋紅的顏色,翩翩少年郎,精緻漂亮得不像話。

她聽不清他說話:「什麼?」

「你……咳咳咳咳咳……」少年咳得肩膀在抖。

她俯身去聽:「你說什麼?」

他說話艱難,好看的眼睛瞪着人:「別,咳咳……別……」他用手絹包着手,推了她一把,「別坐我的床!」

她愣了一下,笑了,然後從他床上站了起來。

少年沒力氣,卻固執得很,吃力地去撣那片她坐過的床單,臉上表情很嫌棄。

他有潔癖,從來不讓人坐他的床。

他央著祖母,要把駱家的那個孩子接來養著。

江織十六歲的那年,去駱家去得很勤。有一回,他從駱家回來,求着許九如,說要把駱家那個養子接回江家養。

許九如自然不贊同,同他爭執了很久:「就算我答應了,駱家也不會答應。」

他很犟:「不答應我就搶。」

「說得容易,他的戶口在駱家,駱家不點頭,你怎麼搶?」

「硬搶。」

許九如訓斥:「胡鬧!」

月光從院子裏銀松樹上漏出斑駁來,筆直站立的少年突然跪下了。

他長到十六歲,從不跪人,祖宗都不跪,這次為了個外人折了膝蓋:「您不讓我胡鬧,我也胡鬧定了,您若不幫着我把駱三搶來,我就跪着不起。」

「那你跪着吧。」

許九如氣得拂袖走了。

她當時和桂氏就在一旁。

「汐姐兒,你也去勸勸吧。」

她搖搖頭,看着遠處樹下的人:「他怎麼會聽我的。」她轉頭問桂氏,「織哥兒的湯好了嗎?」

「在廚房溫著呢。」

她又看了一下跪在月光里的背影單薄的少年:「我去端來。」

天很冷,他身子骨不好,跪久了,會染病。

她去廚房,讓下人把湯藥倒出來,剛端上手,就被燙得滑了手,碗碎了,湯汁灑了一地。

桂氏緊張地問:「沒燙著吧。」

手背上紅了一片,她用帕子隨意擦了擦:「不打緊。」她看了一眼地上,吩咐桂氏,「燙灑了,重新熬吧。」

桂氏點頭。

她走出廚房,回頭,囑咐了一句:「茯苓多放一錢。」

多一錢,對普通人來說,沒有多大妨礙,可對江織來說,多半錢都能要了他的命,桂氏顧慮重重:「織哥兒的身體只怕——」

那時候的江扶汐只有十六歲,善謀略,聰慧過人,她說:「照我說的做。」

桂氏不再多問:「是。」

江織那一跪,跪了兩個小時。

後半夜,桂氏來告訴她:「汐姐兒,小公子他嘔血了。」

她披了件衣服,立馬去了老太太屋,遠遠便聽見老太太心急如焚的聲音:「秦醫生,織哥兒他怎麼樣了?」

「跪久了,寒氣入體,感染了肝肺。」

江織肝肺本來就都有問題,尋常人的小病,到了他這裏,都可能要命的大病。

許九如守在床頭:「江川,你快去煎藥。」

「是。」

江川走到門口,對江扶汐點了點頭,才出去煎藥。

她進屋:「奶奶。」

「你怎麼還沒睡?」

她走到床邊:「我擔心織哥兒,過來看看他。」她看了看床上臉上蒼白的少年,眉頭輕蹙,「他還好嗎?」

許九如搖搖頭:「他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下染了風寒,不知道又要卧床休養多久。」

她臉上的神色焦急萬分,心疼不已。

演得真好。

「奶奶,」她上前,「駱家那個養子,您讓人看過他的八字嗎?」

許九如信風水,信命格,信八字與天支地干。江織剛說要把人領回來養,他就倒下了。

次日,傳來噩耗,駱家花棚大火,沒了兩條人命,其中就有駱三。

許九如說,那孩子命格不好,福薄。

江織也因此大病一場,只吊著一口氣,險些沒了命。江家人都說,駱家那孩子不止福薄,還克人性命。

江扶汐想過很多次,如果那晚沒有多放那一錢茯苓,結局又會怎樣?他會連夜把駱三接來江家嗎?他們會一起長大嗎?會相愛嗎?

她設想過很多,卻從來沒想過八年後,他們還會再遇到。

突然,嘭的一聲!

主駕駛的司機急剎車,車身歪歪扭扭地開了幾米,停下了:「對不起三小姐,車子好像爆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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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是病嬌得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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