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渣渣們狗咬狗,當年另一真相(10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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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理想大喊了一句:「媽蛋!」

就這倆字兒,大爺聽得清清楚楚,對她翻了個白眼:「你這小姑娘怎麼罵人啊,年紀輕輕這麼粗魯。」

年紀輕輕這麼粗魯的方理想:「……」

她不僅罵人,她還要報警呢!

她衝出了藥店,蹲在路邊兒上,撥了報警電話。

是個小哥接的:「這裏是刑偵大隊。」

方理想努力鎮定:「我要報警。」

小哥問:「什麼案子?」

她語氣凝重、悲痛、憤怒,還有一絲絲委屈:「命案!」

一聽是命案,小哥立馬嚴肅了:「可以說具體一點嗎?」

方理想就具體詳細地描述了一下『命案』的全過程,用義憤填膺的口氣:「朝陽路與明理路的交叉口,有家叫百福樂的藥店,店裏違法售賣過期避孕藥,這一行為導致數名無辜女性慘遭『命案』。」而她,就是無辜受害者之一。

小哥:「……」

空氣安靜了十幾秒。

方理想以為掉線了:「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警察小哥似乎在憋笑,憋得聲音有點飄了:「小姑娘,報案不是鬧着玩的。」這妙語連珠的,跟說段子似的。

「我沒有鬧着玩,我很嚴肅。」她真的很嚴肅,非常嚴肅,就差指天發誓了,她說,「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剛剛所說,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小哥憋住笑:「……」

這妹子,可以去相聲館c位出道了。

空氣又安靜了十幾秒。

小哥仍在努力憋笑,努力嚴肅:「你再說一遍,是什麼問題?」雖然真的是『人命案子』,但真的好好笑。

方理想直截了當地總結:「藥店賣過期的避孕藥,還雇傭了一個耳背的藥劑師,這對來買葯的患者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

她再一次把藥店的地址告訴了警察同志,並且說自己有照片為證,並且懇切地表達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與緊迫性,希望這種無良店家立馬得到制裁!

警察小哥明白了:「我給你轉葯監局,你可以向那邊舉報。」

對哦,這事兒是葯監局管,她氣糊塗了,都搞暈了。

她掐著嗓子:「可以匿名舉報嗎?」

「可以。」

警察小哥正是刑偵隊的張文,他把案子轉交到葯監局后,掛了電話,噗嗤一聲,樂了:「這妹子可真逗。」

小鍾問了一嘴:「咋了?」

現在回想,剛剛那妹子的聲音挺耳熟的,張文閑聊了兩句:「估計是買到了過期的避孕藥,吃完后懷孕了,妹子來報案說發生了命案。」

小鍾嘖了一聲:「這姑娘是個人才啊。」

邢副隊這時候回了局裏,行色匆匆的:「程隊,」他剛從長齡醫院回來,說,「駱青和又申請保外就醫了。」

駱青和被逮捕之前,身上有傷,借這個理由保外就醫了好幾次,那個女人也是夠狠的,若是傷勢不夠重監獄醫生不批的話,她對自己都下得去手,反正總有辦法把自己搞到醫院去。

程隊問:「這次又是什麼理由?」

邢副隊說:「懷孕了。」

張文和小鍾:「……」

張文發出了思考:「難倒也是吃了過期的避孕藥?」

晚上,江織也得到了消息。

周徐紡坐在餐桌上喝粥:「駱青和為什麼一定要懷孩子?」

桌上一碟青菜,一碟四季豆炒肉,一碟土豆絲,確切地說,是土豆條,江織刀功不行,切得很厚。

她胃炎剛好沒多久,江織這幾天只給她吃清淡的。

江織給她夾了一筷子她不怎麼吃的青菜,解了她的惑:「孕婦不能適用死刑,如果被判處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在滿足一定條件的時候,還可以緩刑。」

周徐紡把青菜撥到一邊:「她想鑽法律空子?」好奸詐的女人,好壞!

江織又給她夾了一大坨青菜:「她這麼想出來,就讓她出來好了。」

他應該早料到了,對此半點訝異都沒有。

周徐紡看碗裏,小半碗青菜了,她端起碗,不跟江織坐一塊兒了,她坐對面去,繼續談話:「要讓她逍遙法外嗎?」

法律可不是唯一能懲凶除惡的途徑,他家的小姑娘還是太純良了,江織搬著椅子,非要挨着她坐:「有時候,在外面還不如在牢裏。」

周徐紡想到了許泊之,大概能猜到江織的打算了。

她抱着碗,繼續挪。

「周徐紡,你再挪,我就讓你坐我腿上吃。」

周徐紡覺得這個話,好不正經。

吃青菜吧,不挪了。

駱青和在長齡醫院就醫,看守所那邊派了兩個人過來看着,駱懷雨使了點手段,進了特別管制的病房。

八年前那個案子立了案,開庭的日子也定了,從駱青和被捕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她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只有臉是浮腫的。

駱懷雨不能久留,長話短說:「人已經找到了,你也認識。」

她抬頭,素顏,很憔悴:「誰?」

「許泊之。」

彭先知那盤磁帶里錄到了駱常德同駱三說的話,時間就在那場大火的前不久,駱常德費盡心思遮掩,定是做賊心虛,那場人禍他肯定也脫不了干係,當年三個受害者,只有一個花匠活了下來,事故之後,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駱青和已經找他有一陣子。

居然是許泊之。

太巧合了,她覺得古怪:「您沒搞錯吧?」

駱懷雨把原委詳細說來:「他是他父親的私生子,七年前,他父親喪子,他才被接回了許家,在那之前,他一直跟她母親住,還在我們駱家當過花匠。那場大火,他傷眼睛和臉,做了義眼和臉部矯正手術。」

怪不得她沒認出來,也怪不得怎麼找都找不到人,原來搖身一變,變成了帝都許家的許老五。

駱懷雨拿起拐杖,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已經安排好了,晚上你就跟他見一面,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問他,之後的事,看你自己的本事,我不會再插手,更不會讓駱家攪進來。」

說完他就走。

「爺爺。」駱青和喊住他。

他回頭,問什麼事。

「我有件事想不明白,」她想不明白,所以很懷疑,看着門口白髮蒼蒼老人家,問,「為什麼在我父親和我之間,您選了我?」

至少目前看來,她是處在弱勢的,可老爺子卻依舊在暗中幫着她,她可不信祖孫情深那一套,駱常德還是他兒子呢。

「因為你對駱家的作用更大,現在還多了個理由。」駱懷雨面無波動,說,「你最好能生個男孩。」

駱青和很滿意這個答案,別談親情,就講利益。

她把手放在腹上,輕輕撫著,慘白浮腫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我也希望是男孩。」最好啊,像江織。

「孩子的父親是誰?」駱懷雨臨走前問了一句。

她似笑非笑:「這您就不用知道了。」

許泊之是深夜來的,穿得很正式,西裝領結都穿戴得一絲不苟,他還帶了一束玫瑰花來,花束很新鮮,花上還有水滴。

駱青和看着他把花插到花瓶里:「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會有今天?」

他手法很專業,把花擺放好,拿了桌上一把醫用剪刀,修剪掉沒有去乾淨的葉子,說:「沒料到。」

駱青和自然不信,冷眼瞧着他:「你接近我,是故意的吧?」

這個問題他倒坦誠:「是。」

「目的是什麼?」

他把剪刀放下,抽了張紙巾擦手,走到病床前:「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喜歡你,想娶你。」他笑,臉部的肌肉有些僵硬,被嘴角的弧度拉着隱隱抽動,「你當我開玩笑啊。」

駱青和對他滿是戒備:「那你當我蠢嗎?」她雙手疊放在肚子上,看着許泊之,目光如炬,「那把火誰放的,你應該很清楚吧,現在你跑來跟我說你喜歡我、你想娶我,你覺得我會信?」

他既然是蓄意出現,就肯定查到了什麼,八年前的大火是她授意,也就是說,他受傷是她一手造成,是她害他瞎了一隻眼睛。

隔着這個仇,他怎麼可能會安好心。

許泊之也不辯解,像是胸有成竹:「信不信沒有關係,你已經沒得選,現在只有我能幫你。」

是,她現在是階下囚,沒得選,如果沒有新的切入口,兩條人命,她要判緩刑很難。

駱青和思忖了很久,只能如此:「你怎麼幫我?」

他俯身,靠近她,那隻假眼正一動不動地對着她:「人不是你殺的,是你父親。」

駱青和被驚到了:「你說什麼?」

病房的燈光很暗,他隔得近,那張做過面部調整的臉很僵硬,光一照,讓人毛骨悚然,他說:「我就是目擊證人,唐光霽和那個孩子都不是被火燒死的。」

咚——

桌上的杯子被碰倒了,水灑出來。

周徐紡聽到了聲音,立馬睜開了眼,她夜裏淺眠,是以前養成的習慣,睡著了也會很警覺,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醒她,後來有江織陪着才好了一些,睡得多了,也睡得沉了很多。

她伸手摸摸被子裏,涼的,江織不在身邊。

她從被窩裏爬起來,穿着睡衣下床,一邊開燈一邊喊:「江織。」

江織的屋子大,她喊了一句沒有人應她,她揉了揉眼睛,瞌睡醒了,推開卧室的門,在客廳的餐桌旁看到了江織:「你怎麼起來了?」

江織突然回頭,竟有些慌張。

客廳沒開燈,桌上放着電腦,只有屏幕上有光亮,周徐紡看了一眼,放的像是視頻,視頻里兩個人都側着身。

她走過去。

視頻里的男人在說話:「他們是駱常德殺死的。」

是許泊之的聲音。

江織立馬去關電腦,手卻被周徐紡抓住了。

他驚慌:「徐紡。」

周徐紡沒有作聲,看着屏幕上的人。

那邊是病房,燈開得暗,並不是很清晰,許泊之的嗓音很粗,慢慢悠悠在說:「我親眼看到的,駱常德用鋼筋砸唐光霽的頭,地上那個孩子抱着他的腿,求他住手,他就把那截鋼筋釘進了那個孩子的身體里。」

駱常德用鋼筋砸唐光霽的頭……

周徐紡腦中突然有一閃而過的畫面,男人手握鋼筋,已經紅了眼,有個孩子抱着他的腿,在哭喊:別打他,別打他。

他摸到一把鎚子,在砸鋼筋,他說:別叫,很快你就解脫了。

地上全是血……

周徐紡身子晃了一下,往後栽,江織抱住她,她在發抖。

「江織。」

她有些失神,不知道在看哪裏。

「嗯,我在。」江織把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

她抓着他的衣服,用力地抓着,眼眶微微紅了,沒有淚,乾乾的,目光在發燙,她問他:「會不會是DNA的結果搞錯了?」

她覺得冷,往江織懷裏靠,嘴裏呢喃:「我不是他的孩子嗎?他怎麼能把鋼筋釘進去。」

她那時候不會痛,可她會死啊。

江織沒有說話,用力地抱緊她。

電腦還開着,視頻里的兩個人還在對話,四目相對,各懷鬼胎。

「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駱青和很快就把震驚的情緒收拾好,眼裏隱隱有一抹躍躍欲試的光,「證據呢,你有嗎?」

許泊之抱手站着:「殺人的兇器,我知道在哪。」

「在哪?」她立馬問。

許泊之笑了,沒有繼續那個話題,他慢條斯理地說:「該說說我的條件了。」

他在拋出誘餌,把人一步一步引到他挖好的陷阱里。

駱青和知道他有所圖,但形式如此,陷阱她也得踩:「你要什麼?」

他俯身,一隻手撐在病床上:「要你。」

駱青和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呵了一聲:「我懷孕了。」

他視線落到她肚子上,目光灼熱:「沒關係,我可以養便宜孩子。」

駱青和護著肚子往後腿,冷笑着看他:「許泊之,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不怒,反笑:「你不也是,」他傾身靠近,一隻眼睛滾燙,一隻死氣沉沉一團眼白瘮得人發慌,他伸出手,摸她的臉,「配你正好。」

駱青和推開他的手:「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嗎?」她笑,眼裏儘是不屑與厭惡,「阿斌,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這麼痴心妄想。」

許泊之臉上的笑突然僵住了,嘴角肌肉抽動,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我的駱大小姐,要麼睡在牢房裏,要麼睡在我床上,你自己選。」

痴心妄想。

是啊,他以前痴心妄想,他一個渾身臟臭的花匠,卻整日整夜地惦記着那個高高在上、穿着昂貴裙子的千金小姐。

他窩囊、沒用,卑賤如螻蟻,甚至見到她連話都說不利索。

「大小姐,」他畏畏縮縮卻滿含期待地上前,把捧在手裏萬分珍視的東西送給她,「給、給你的。」

尊貴的大小姐看都沒看一眼:「什麼?」

他自己把包裝紙拆開:「我自己做、做的書籤。」上面的乾花,他用了她最喜歡的玫瑰花,木頭上的紋路與字,都是他一筆一筆刻上去的。

她接過去瞧了一眼,目露不屑:「我要這破爛玩意有什麼用。」她隨手扔在了地上,起身問外面的彭師傅,「駱三在哪兒?去把他給我叫來。」

木頭做的書籤摔到地上,上面的乾花全部散了,零零落落地掉在地上。

他蹲下去撿。

少女不耐煩:「你怎麼還杵著不走?」

他把書籤攥在手裏,掌心冒汗,不敢看她:「大小姐,我有、有話跟你說,我、我、」他結結巴巴了半天,鼓著勇氣說,「我喜歡你……」

「呵。」

少女笑出了聲,身上穿着一條深青色的裙子,高抬着下巴,譏諷著回了一句:「別痴心妄想了,你也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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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共更了10更,五萬字左右。

腎已掏空,紡織的群福利等我緩過來再說,準備好正版訂閱,最近估計會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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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是病嬌得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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