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江織邀寵,甜蜜暴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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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打算來個『敘舊』,果斷地不承認:「你認錯人了。」

那個潮男:「你就是方理想。」

方理想冷漠:「我不是,我是方理想的表姐。」

那男的笑了:「是我。」

方理想:「?」誰啊?

「我啊!」

「?」你誰啊!

好吧,對方把口罩和黑框眼鏡摘了,露出一張秀氣柔美的花美男臉:「我們都合作兩次了,你居然還認不出我。」

是個年輕的小鮮肉。

方理想有印象,是最近很火的一個男團里的成員,她跟那個男團一起上過綜藝節目,而且結束后還一起吃了飯,具體的不太記得,不過方理想記得她用她的海量,喝倒了三個小鮮肉,其中一個,就是眼前這男的。

方理想友好地打招呼:「是你啊,肖子墨。」

「……」

空氣靜止了幾秒鐘。

花美男說:「我叫夏函松。」

方理想乾笑,撓頭,好尷尬啊。

演唱會後台。

楊晰把燈光舞台音響的老師全部答謝完,才回休息間:「剛剛怎麼回事?」

蕭雲生衣服也沒換,只卸了妝,看着門口沒回話。

楊晰抓了一把他年紀輕輕就不怎麼茂盛的頭髮:「你要把人叫上去怎麼不提前跟我說?」

他還在盯着門口,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楊晰三高都要被他搞出來了:「你還抱她幹什麼?」

十九歲的男藝人,能隨便抱女粉絲嗎?

楊晰回想了一下他上台前的反常行為,越想越覺得有鬼:「你故意叫她上去的吧,是認識的人?」

他不回答,平日裏總是鬱郁無神的眸光這會兒炯炯有神,正在不安又急切張望着。

楊晰還見過他這個樣子:「跟你說話呢,你聽沒聽見?」

他突然站起來:「你來了。」

他眉眼帶笑了。

楊晰覺得不可思議,他帶蕭雲生有好幾年了,這孩子有多不愛笑、又多孤僻安靜,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別說笑了,他就沒在他臉上看見過一絲歡喜,十九歲的年紀,卻一副年少老成歷經滄桑的模樣。

誰啊,讓這少年融了眼裏的冰雪。

楊晰看向門口,是一對年輕男女,女孩子裹得太嚴實,看不到模樣,可她身邊的那人的相貌特徵就太明顯了。

霧面藍的頭髮,勾人心癢卻攻擊性十足的桃花眼,還有那一身大世家裏嬌養出來的風度和氣質,整個帝都,找不出第二個,

楊晰不太敢認:「江導?」

江織頷首,摘了口罩。

膚白唇紅,面若桃花,眼似鈎子,似醉非醉,裏頭嬌媚有,野勁兒也有,這帝都的第一美人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楊晰是第一次近看江織,有點愣住了。

蕭雲生也在看江織。

一雙桃花眼懶懶散散,他說:「她男朋友,陪她來的。」

蕭雲生眼裏漣漪微盪了一下,又安安靜靜了,他上前:「你好,我是蕭雲生。」

十九歲,還太年輕。

他生了一副少年相,只是眉目間看着滄桑。

江織回了兩個字:「江織。」

蕭雲生沒有接話,沉默著,在看江織身後的人。

楊晰喊他:「雲生。」

他那雙總是空洞無神的眼睛裏,全是周徐紡,像一片荒蕪里,開出了有顏色的花。

「雲生。」楊晰咳了一聲,「咳,雲生。」

別人女朋友,你盯着看幹什麼!

蕭雲生沒說話,還在看着,小小的歡喜上了眉頭,不再死氣沉沉。

江織舔了一下牙,眼裏釀着點情緒,沒發作。

是周徐紡先開了口:「有話要跟我說嗎?」她摘掉了口罩。

蕭雲生點點頭,像許久不見的朋友,問候得隨意:「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很好。」

其實他們沒有太多的話題,那時候在實驗室,不是一起抽血,就是一起輸液,要不然一起電擊……總歸都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我也很好。」他又安靜了,看了她一會兒,「身體呢,身體好嗎?」

「也好。」

他跟以前一樣,不是很喜歡說話,看上去乖巧。

可周徐紡知道,他不乖巧,實驗室里那麼多人,數逃跑最勤的了,受的罰也最多,那群穿着白大褂的高知博士們,不打人也不罵人,他們有很多很多可以讓人生不如死的葯。

周徐紡第一次見蕭雲生的時候,她十四歲,他十一,她是光頭,他也是,她編號011,他編號017,她最老實,他最不老實,住在實驗室的第一天晚上,他就砸了玻璃,想逃跑,周徐紡在病房的窗戶里看着他翻牆,看着他摔得爬不起來,看着他被兩個人高馬大的黑人拎回了隔離室。

可能那些博士們要殺雞儆猴,所以下令護士,不給017飯吃,也不給他水喝。

編號011的周徐紡偷偷從隔離室的門下面塞了一塊餅乾進去。

後來他們分到了一組,017不跟任何人說話,只跟011說話,還偷偷跟011說,電擊的時候,只要裝作不疼的樣子,那些人就會停止加電量了。

十九歲的017比十一歲的時候高了很多:「那些人有沒有再來找過你?」

二十二歲的011不像以前那麼黑瘦了,也長高了很多:「沒有。」

那就好。

他沒有再說話,目不轉睛地看她。

又盯着人家女朋友看,楊晰真怕看出事兒來:「雲生,你得去換衣服了,待會兒還有通告。」

江織又舔牙。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個習慣,忍着脾氣的時候,喜歡舔牙。

蕭雲生彷彿沒聽到楊晰的話,還瞧著周徐紡:「你能來看我的演唱會,我很高興。」

看得出來。

他的宣傳照幾乎從來不笑,不像現在,喜上眉梢。

周徐紡也很開心,她最喜歡的明星是她以前的『病友』,雖然他跟以前的樣子差很多,但她還是覺得很親切。

「我是你的歌迷。」周徐紡是個敬業的粉絲,「可以給我簽名嗎?」

蕭雲生問楊晰:「簽名照還有剩嗎?」

楊晰也摸不清這倆啥交情:「還有兩箱。」

蕭雲生扭頭周徐紡:「夠嗎?」

兩箱啊。

周徐紡突然生出了一種關係戶的自豪感:「夠!」

兩箱她沒有全部要,只要了二十張,她和方理想一人兩張,剩下的她打算送給她的書友和炫舞基友。

簽名給江織拿着,周徐紡說:「我要回去了。」

蕭雲生立馬說:「我送你。」

周徐紡說不用:「外面還有很多粉絲。」

「就送到門口。」

楊晰都覺得難以置信,蕭雲生臉上居然也會有執拗的表情,平時可是喜怒哀樂都沒一個。

蕭雲生把周徐紡送到了門口,像有話沒說話,遲疑不定了許久,到嘴邊的卻是告別的話:「下次見。」

周徐紡說好,戴好口罩,被江織牽着出去了。

人走遠了,蕭雲生還站在門口。

楊晰就在一旁,看着他眼底的光芒暗下去,恢復到平日的樣子,無波無瀾,一雙漂亮的眼睛,陰鬱荒涼,像一汪死寂的深海。

周徐紡一走,他前後的情緒天差地別。

楊晰想起來,這樣的情況之前出現過一次,那時蕭雲生回答他,說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那是楊晰第一次在他死氣沉沉的眼睛裏看到欣喜若狂的洶湧,剛才周徐紡出現的門口,他臉上第二次出現那樣的神情。

楊晰實在忍不住好奇:「你跟江導女朋友是怎麼回事?」

他回答:「我們是舊識。」

「只是舊識?」楊晰覺得不止,至少蕭雲生這邊不止。

他低頭,安靜地坐着,白皙的側臉被光籠著,看着柔弱了幾分,沒說話,只低聲嗯了一句。

估計問不出來,楊晰沒再追問太多:「怎麼不留個聯繫方式?不是舊識嗎?」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舊識。

他垂着眼,睫毛的剪影落下:「不聯繫。」自言自語似的,他說,「還是不聯繫的好。」

他情緒突然低落,眉宇籠罩了厚厚一層陰霾。

楊晰聽得一頭霧水:「我怎麼聽不懂?」

蕭雲生沒有再說了,平時什麼都不過問的人,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江織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美人。

是個帝都很多男人女人都想得到但又不敢輕舉妄動的美人。

是個家世背景手段心計都深不可測、卻依舊有很多男人女人都想佔為己有的美人。

楊晰精闢總結:「是個很多人想招惹,但一般人都惹不起的人。」

蕭雲生還追問了一句:「那不一般的人呢?」

楊晰很確定:「也惹不起。」

帝都江家的小公子,絕對不是個善茬。

回家的路上,江織格外地沉默。

雪早已經停了,積得不厚,融得也差不多了,地上只留了一層「霜白」。

周徐紡被江織牽着走,可以不看路,她歪著頭看他:「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不開心?是不是吃醋了?」

如果他吃醋,她可以解釋,蕭雲生是她關係不錯的病友,人在患難的時候,總會格外記住那些給過寬慰的人。

她對蕭雲生來說,應該就是那樣的人。

江織說:「沒有。」其實有生氣,也有吃醋,只是更多的是憂慮,「在想事情。」

「想什麼?」

車停在廣場對面的步行街里,還要走一段路,江織牽着她,讓她走里側:「你知道蕭雲生的養父是誰嗎?」

周徐紡看到蕭雲生的百度百科:「我只知道是個醫生。」

「是駱青和的舅舅,蕭軼。」

而且蕭軼專攻基因醫學。

「當年你被方大順背出來,後面接手的人就是蕭軼,若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就是他把你送去了基因實驗室。」

至於那個實驗室的博士名單里有沒有蕭軼,還不得而知。

「那他收養雲生,是不是也居心不良?」

「還不知道。」江織嘆了聲,把周徐紡拉到懷裏,「蕭雲生我管不了,我只管你。」

他是真怕,怕有人惦記他家小姑娘身上那些攜帶異能的基因,貪慾這個東西,能吞噬人性,確實可怕。

周徐紡給他拍拍後背,叫他不要擔心,說她會很小心。

「徐紡。」

「嗯?」

江織越走越慢:「你是不是很喜歡蕭雲生?」畢竟也是一起患過難的青梅竹馬,雖然他自個兒也是小姑娘的青梅竹馬,但她沒有之前的記憶,她只記得實驗室後面的事情。

這一點,讓江織有點危機感。

周徐紡很誠實地說:「我們在實驗室的時候,見面的次數其實很少,能說得上話的次數就更少了,我們算是病友,不知道算不算好朋友。」不過呢,周徐紡說,「我喜歡他唱歌。」

江織接了一句:「我唱不好。」

語氣很挫敗:「我跑調。」

他是不服不甘心卻還要認命的口氣:「我不會唱歌。」

他從小就沒什麼藝術細胞,唱歌、畫畫、樂器都不在行,甚至可以說是一塌糊塗。

周徐紡停下腳來,語氣很嚴肅了:「你幹嘛要跟他比,怎麼會一樣呢,你可是男朋友,會不會差唱歌都不要緊,我最喜歡的歌手、最喜歡的作家、最喜歡的畫手,全部加起來,也沒有喜歡你多,而且性質也不一樣。」

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

誰都不能跟江織一起比。

江織受環在她腰上,站在路邊,夜裏街上沒什麼人,路燈下只有他們兩的影子,他追着她的目光看,問她:「怎麼不一樣?」

她認認真真地回答:「我只是欣賞他們,你不同。」

江織追着問:「怎麼不同?」

她臉發熱,埋着腦袋不看他:「你不要明知故問。」

江織偏偏不依不饒,把她小臉捧著:「我要問。」

周徐紡臉皮薄,說不出口。

她不說,他便問:「紡寶,你愛我嗎?」

還明知故問!

她耳朵發燙,不想跟他說,悶頭往前走。

江織跟在後面,把她的手拉住,拽著不讓走:「你一次都沒說過。」他纏着她,磨着她,非要問,「你到底愛不愛我?」

周徐紡羞紅著臉,瞧瞧四周,沒有別人,她踮起腳,湊到江織耳邊,說她很愛他,說完,她覺得不好意思,埋着頭看腳尖。

「紡寶。」

她抬頭,眼睛亮亮的:「嗯。」

「你以後會嫁給我嗎?」

她也沒想,說:「會啊。」

他小心翼翼地又問:「確定了嗎?」

她毫不猶豫:「確定。」

江織笑了,眼裏的星辰全部亮着,像得盡了甜頭,語氣滿足又得意:「那我以後不忍着了。」

周徐紡沒聽懂:「忍什麼?」

他俯身,小聲跟她說了一句。

她小臉一下子就通紅了。

江織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腦袋,還捏了捏她的耳尖:「發燒了呢。」他洋洋得意,語調混著點笑,「你也想跟我——」

周徐紡捂住他的嘴:「不準說了。」

江織笑着親她掌心:「好,不說。」

兩人一路鬧着,就一小段路,走了十多分鐘,上車之後,周徐紡問道:「過幾天就是除夕了,你要回江家嗎?」

城市裏的年味兒不足,除夕將近,也沒有多少過年的氛圍。

江織說:「要在那邊吃年夜飯。」

老太太定的規矩,不止是逢年過節,平常的初一十五也得回老宅。

周徐紡猶豫了一下,問江織:「那你帶我去嗎?」

他說:「不帶。」

她腦袋瞬間耷拉下去,像只落單的鵪鶉。

江織好笑,補了後半句:「我偷跑出來找你。」

鵪鶉找到了同伴,又活蹦亂跳歡歡喜喜了:「那你要給我壓歲錢。」

江織把臉湊過去:「把我給你行不行?」

她推開:「不行,要錢。」

他揉揉她的腦袋,把她頭髮揉亂了:「行行行,都給你這個小祖宗。」

小祖宗笑眯眯地哼起了歌。

晚上十一點半,喬南楚接到江織的電話。

「還沒睡?」以前可是八九點就睡的人,想到江織那個身體,做兄弟的有句逆耳的忠言要說,「別搞到太晚。」

江織:「……」

「搞什麼搞,別瞎扯淡。」媽的,他有正事好不好,「我今天晚上打了個人,可能被人拍了,你幫我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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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是病嬌得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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