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江織:紡寶,很快就不疼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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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

保安室里沒人,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半天,無人接聽。

五分鐘后,老魏回來了,一看未接,十四個,怕是有什麼急事,老魏趕緊回撥過去:「怎麼了,老方?」

老方急得直發脾氣:「你幹什麼去了?電話也不接!」

老魏被吼得一愣:「我去後面抽了根煙。」

老方沒時間罵他了,趕緊催促說:「快去十七棟看看。」

這麼火急火燎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岔子,老魏便先問問情況:「出啥事兒了?」

「別問了,」老方暴躁了,咆哮,「快點去!」

老魏趕緊拿了手電筒出去,直奔十七棟。

十七棟在裏面,離路燈遠,老遠望過去,地上好像躺了個人,天黑看不大清楚,老魏剛要上前——

「站着。」

兩個字,帶着煞氣似的,讓老魏剎住了腳。他回頭,看見個模糊的輪廓,瞧不清樣貌,就只能聽見聲音。

「你守在這,除了醫護人員,誰都不準過去。」

「是,老闆。」

坐了一路『雲霄飛車』的阿晚臉上表情一言難盡,他腳步虛浮地上前,把門衛老魏攔住了,並且眼望四方、耳聽八方,做好一級防範準備。

周徐紡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在血泊里。手機在她手邊,粉色的手機殼被染成了血紅色。

「徐紡。」

江織跌跌撞撞地走過去,蹲下,伸手先碰到了她的手。

她身上冰涼冰涼的。

他跪下,把她抱起來:「徐紡。」

手抖得不像話,他快要抱不住她:「你別嚇我啊,周徐紡。」手伸到她後背,他摸到一手的血。

一半冰涼,一半滾燙,有已經凝結了的血,也有剛流出來的。

他雙手繞到她後背,按住傷口:「周徐紡,」聲音綳得太緊,有些發抖,「你睜眼看看我。」

「周徐紡。」

他重複著一直喊,喊著喊著,有些哽咽。風吹着,他滿手是血,指尖被凍得僵硬。

「周徐紡。」

終於,懷裏的她動了,睜開眼:「江、織。」

聲音氣若遊絲。

他抱着她,按著傷口不敢鬆開,低頭在耳邊說:「我在。」

她模糊不清得呢喃。

「很疼……」

周徐紡跟他說過,她的自愈和再生能力是常人的八十多倍,可若是受傷,痛感也會是常人的很多倍。

她從來不喊疼的,肯定是太疼太疼了,才會跟他說疼。

江織眼眶微紅:「再堅持一下,醫生就快來了,很快就不疼了。」

「二十倍。」她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江織把耳朵靠近:「什麼二十倍?」

「藥量……」斷斷續續地,她說,「要二十倍。」

江織下巴擱在她肩上,嗅到了很重的血腥氣,他平復了一下,把快要將他擊潰的惶恐和暴怒全部壓下:「嗯,知道了。」

「青霉素……」她沒有力氣說話了,輕微地搖頭。

江織便跪在她淌的那灘血里,他一身黑色的正裝沾到了血,染出一團團深色的印記:「不能用青霉素是不是?」

「嗯……」

她又合上了眼睛,手從他手臂上滑下去。

「徐紡。」

已經沒有答應他了。

明明是冷風,卻把他眼睛吹熱了,滾燙滾燙的。

喬南楚和刑事情報科的同事差不多同時到,在十七棟前面就被阿晚攔下來了:「我老闆說,只讓醫護人員過去。」

除喬南楚之外,刑事情報科來了四個人。

喬南楚吩咐他們:「你們去附近找找線索,監控、出入口、往來車輛都要仔細排查。」

「是,喬隊。」

把人都安排下去后,喬南楚才往十七棟後面去。

阿晚再一次攔下:「四爺,我老闆不讓放人過去。」

他說:「我不要緊。」

他直接過去了。

因為干刑事的,鼻子也靈,還沒走近,就聞到血腥味兒,走近了先看見了江織的臉,沒了魂兒似的。

「怎麼樣了?」

他說:「不好。」

喬南楚看了一眼地上的血:「醫院那邊叫了誰過來?」

「孫群。」

江織的手按著周徐紡後背,有血從他指縫裏漏出來。喬南楚到一邊,給孫副院打了個電話。

大概五分鐘后,救護車到了。

孫副院身後跟着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一個護士,快步上前:「江少。」

夜裏沒有月光,昏昏暗暗的光線里,江織的眼睛亮得燙人:「她流了很多血。」他說,「幫我救她。」

聲音沙啞、無力,像是在央求。

這位爺孫副院也認識好幾年了,從未見過他這般頹喪的樣子:「您放心。」孫副院朝後喊了生,「祁主任。」

祁主任是兩位醫生當中年紀稍大的那位,是普外的科室主任,他走到周徐紡後面,用手電筒照着。

除了一雙血淋淋的手,什麼也看不到。

「江少,您先松一隻手。」

他動作僵硬,極其緩慢地鬆開了一隻手。

祁主任伸手,後面的護士立馬遞上了消過毒的紗布,傷口還在冒血,血流不算大,地上已經流了很多血,卻依舊沒有止血的跡象。

沒有傷到動脈,為什麼流血不止?

「江少,您可以鬆手了。」等江織兩隻手都鬆開,祁主任用紗布按壓住傷口,「張醫生、何護士,輔助我。」

他們把周徐紡抬上了醫用擔架。

江織從地上站起來,跪久了,腿早就麻木了,他還是失魂落魄,機械、木訥地跟在擔架後面。

人走出來的時候,阿晚被江織那一身血嚇得不輕:「老闆。」

「你留下。」

江織只留了一句話,就跟着上了救護車,車上擁擠,他抓着周徐紡的一隻手,手足無措地蹲在擔架旁邊,臉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沾到了血,殷紅的顏色更襯得他臉上毫無血色。

祁主任戴上手套,用消過毒的剪刀剪開了周徐紡後背的衣服:「體溫多少?」

護士看着兩遍體溫計:「35度。」她答完又立馬搖頭,「體溫好像太低了,量不出來。」

醫用體溫計的測量範圍是35到42度。

可患者身上的體溫明顯低於三十五度,摸著像塊冰。

「心率呢?」

「四十五。」

「患者可能有凝血障礙。」祁主任藉著光看患者後背的傷,應該是匕首之類的利器所傷,那個位置,不會傷到動脈,止不住血可能與凝血功能有關,他吩咐護士,「讓血液科提前準備一下。」

「好的,主任。」

這時,蹲在周徐紡身旁的江織低聲說了句:「她不能用青霉素。」

祁主任頷首,以為是患者是青霉素過敏,對左手邊的何醫生道:「先用凝血酶。」

何醫生立馬拿葯。

江織極力維持冷靜,一開口,聲音還是會微微顫慄:「藥量要二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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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是病嬌得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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