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你跟霍昀琛比,差哪?
怎麼可能不是?
他疼了這麼多年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是他的種?
秦菲菲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既覺得他可憐,又覺得可悲,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恨了。
他所追求的一切,最終都化成一縷煙,飄渺虛無。
庄思楠站在一旁看着這對父女,曾經不說多幸福,但至少很諧和,父慈女孝的家庭,居然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發展到如此田地,誰能想得到?
「姐,如果當初,我對你好一點,我們親近一點,是不是這個家,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啊。」走出警察局,秦菲菲望着天上的那輪月亮,感慨著。
這個世上,最難解的就是過去的事和假設的事。
庄思楠也看着天,「或許吧。」
有些東西,不經歷誰都不知道會往哪邊發展。
假設不過是為了填補那個可能會更好的遺憾。
「姐,我想離開這裏。」秦菲菲收回了視線,看着她,「總感覺,好累。」
「你想去哪裏?」
「不知道,走哪裏,算哪裏吧。」
庄思楠知道最近的事情如同一座大山壓在她身上,不管是秦泉,還是盛嵐,都是壓在她身上移不開的頑石。
她不會勸她留下,有些選擇,該讓她自己去做,自己去下這個決心。
「什麼時候走?」
「現在。」秦菲菲拉着她的手,「這段時間,很感謝你一直陪着我。」
「不用說謝。」庄思楠握了握她的手,「不打算跟盛威告別?」
秦菲菲搖頭,「不了。」
「你這樣離開,他可能會發瘋的找你。」
秦菲菲垂眸,摘下手上的戒指,「姐,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給他。我想,我跟他之間的緣分,到此結束了。」
庄思楠蹙眉,「這個……還是由你自己交還比較好。」
「我不想見他。」秦菲菲祈求道:「姐,你就幫我吧。」
庄思楠深呼吸,「這樣,你寄給他。我明天幫你寄出去。」
「也好。」
秦菲菲是下定了決心,她要離開。
不管盛嵐會是怎麼樣,她都不想再糾纏下去了。
盛威對她的好,她會銘記於心。
只是他們之間的路,沒法同行了。
當晚,秦菲菲買了最後一班航班,庄思楠也不知道那班航班是飛去哪裏的,她沒有讓他們送。
看着桌上已經打包好的快遞盒,庄思楠重重的嘆了一聲。
已經凌晨了。
霍昀琛讓她靠着自己,「還不累?」
「累。」庄思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很累。」
霍昀琛摸了摸她的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們改變不了什麼。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我以為,他們會修成正果。」
「或許,是他們的劫數還不夠。」
庄思楠笑起揚起頭看他,「你還知道劫數?」
「嗯。」霍昀琛挑眉。
「那你說,我們倆的劫數歷夠了嗎?」
「夠了。」霍昀琛抱緊她。
他們之間,不會有盛嵐這樣的人存在,也沒有秦泉施加壓力,所以,他們不會有問題了。
只需要兩顆心緊緊相依,就堅不可摧。
庄思楠笑了,「嗯,我們也是經歷了很多,才重新走在一起的。老天爺,一定會善待我們的,對吧。」
「嗯。」
……
秦泉和鄭艷都放出來了,只不過剛出警察局,鄭艷被秦泉打狠了,下手一點也沒有留情,最後還是被警察同志給分開的,秦泉又被關進去了。
鄭艷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她連兒子都沒管,拿上剩下的那點家當,直接就跑了。
秦仕豪被遺棄在醫院,最後只能報警處理。
總之,不管是什麼樣的處理結果,這個無辜的孩子一夜之間,沒了父母。
盛嵐被救下來了,沒死成,不過被盛威送進了監獄。
她的所做所為,已經構成了故意謀殺罪,雖然未遂,但還是被判了十年監禁。
她被判刑下來才知道,盛威真的是恨她入骨了。
為了秦菲菲,其他一切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這件事,算是了了。
盛威四處尋找秦菲菲,隔三差五都會打電話問庄思楠,秦菲菲有沒有給她打電話。這個男人的真誠,庄思楠都看在眼裏了。
「早的時候處理乾淨一些,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人往往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明知道這是真理,卻依舊在試探邊緣。」庄思楠喝着茶,秋天快來了,天氣也變得稍微涼爽了些。
只不過秋老虎,也很可怕。
駱綿瞥了她一眼,「是人都會抱着僥倖心理,想要把兩頭或多頭都顧及到,很正常。」
「正常嗎?」
「當然正常了。只不過是到了時候,不得不做出一些選擇。最後選擇留下的,才是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
「你怎麼不談戀愛?」庄思楠忽然問。
駱綿蹙眉,「你談你的,別來管我。」
「我很希望我的好朋友,都能夠跟另一半天長地久。」
「說的好像還有點押韻啊。」駱綿輕哼一聲。
……
每天都很忙碌,也很簡單。
最近,也很平淡。
霍昀琛來西木樓下接庄思楠吃飯,一見她就勾攬着她的肩膀,「怎麼樣?手上那個項目,還好嗎?」
「你這是在打探商業機密?」庄思楠警惕的瞪着他,嘴角的笑意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我只關心我老婆會不會被這個項目累到。」霍昀琛拉開車門,等她上去后,才繞到了駕駛室。
庄思楠嬌嗔一聲,「工作上的事,我都不會被累到。」
霍昀琛系好安全帶,意味深長看着她,「哦?」
「你幹嘛這麼看着我?」庄思楠微微紅了臉。
她也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霍昀琛輕笑,「聽起來,像是在控訴。」
庄思楠皺皺鼻子,她就是在控訴。
……
吃了飯,還有時間。
霍昀琛就陪着她在附近的商場逛了逛。
「唉,那是……曾曖?」庄思楠往下看,越看越向曾曖。
霍昀琛也看下去,確實是曾曖。
走在他前面的是……陸瑤?
「他倆在幹什麼?」庄思楠一頭霧水。
曾曖怎麼又跟陸瑤在一起了?
「不管他們。」霍昀琛沒有興趣知道別人的事。
「他倆一見面就不對付,但莫名的就是覺得很般配。」庄思楠不舍的別過視線。
霍昀琛瞧着她那得意的樣子,「再般配,有我們般配嗎?」
「要是說沒有,會不會不太好?」庄思楠笑着問。
「反正沒有人聽到。」
「那我們就是全天下最般配的一對。」庄思楠說完,捂著嘴笑開了懷。
……
「我說曾曖,你有完沒完?不要再跟着我了!」陸瑤氣得不行,回頭瞪着他,「你跟着我幹什麼啊?」
「有些事情,我們需要說清楚。」曾曖叉著腰。
「我們之間,有什麼事情需要說清楚?」她並不覺得他們有什麼該說的。
曾曖靠近她,一雙桃花眼微眯,格外的誘人,「你說過,你喜歡我。」
陸瑤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我眼睛是瞎了,還是腦子壞了?」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住了。陸瑤,別以為我忘記了,我這個人,很記仇的。」曾曖再一次逼近她。
陸瑤往後退,神色略有些慌張,「你別胡說八道。就算是我說過,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說。曾曖,你別裝糊塗。」
這人,都過了這麼久了,還提這事,「你該不會是找不到女朋友,想訛我吧。」
「訛你?呵,你以為你是天仙美人?比起漂亮的,聽話的,懂事的多了去了。」曾曖睨了她一眼,口是心非。
陸瑤鬆了一口氣,「那就好。」說罷,走在前面。
「喂,我是哪一點不好了?怎麼就入不了你的眼了?」曾曖實在是想不明白,只要他往姑娘堆里一站,保準是最受喜歡的那一個。
他就沒搞明白了,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怎麼她就把他說的這麼一無是處呢?
陸瑤輕哼一聲,走在前面,「你以為你是金元寶,是個人見了就會喜歡?我不是天仙美人,你也不是閃閃發光的玩意,所以,幹嘛非得入我的眼?」
「你這話說的,可真是不好聽。」
「不好聽,你可以不聽啊。」陸瑤停下來,瞪着他,指著旁邊,「那邊那麼多路,路上那麼多美人兒,她們都可以滿足你的虛榮心。」
說罷,沖他咧嘴一笑,假得很。
曾曖深呼吸,不能跟她一般見識,「好,好得很吶你。」
「再好也跟你無關。」陸瑤冷笑。
曾曖要氣死了。
這個女人,嘲笑他的時候非常得勁。懟他的時候,也是不留餘地。
「你告訴我,我哪一點差了?」曾曖不死心,非得問個清楚。
「你一定要這麼自掘墳墓么?」陸瑤嘲笑。
曾曖深呼吸,「你說!」
「你覺得你跟霍昀琛比,差在哪?」陸瑤挑眉。
「這……」曾曖蹙眉。
「你也知道我最開始喜歡的是霍昀琛,就算是現在,我也是會按照他這個標準找。你覺得,你跟他比,差不多嗎?」
靈魂拷問,致命一擊。
曾曖有點頹廢,很不爽。
現在真的很不爽。
跟誰比都好,特么的跟琛哥比,這不是自掘墳墓是什麼?
陸瑤看着他那懊惱的樣子,得意的揚起笑臉,「什麼樣的眼光,找什麼樣的人。你啊,還是去跟那些聽話,懂事的美女玩吧。」
曾曖咬牙切齒。
這個女人,說話真是一點也不好聽。
……
陸瑤下班后吃了飯,開車回家。
一路上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但到了家,也沒有什麼怪事發生。
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
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
「怎麼還不走?」庄思楠出來見她坐在辦公桌前發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人跟蹤我。」陸瑤抬頭。
庄思楠大驚,「跟蹤?」
「嗯。反正感覺怪怪的。」眼皮跳了一下午了。
「要不叫誰跟你一起回去,或者你就不要回去住了。」平靜的過了這麼久的日子,可別又生什麼事端出來了。
陸瑤搖頭,「可能是我多慮了。」
「這樣,晚上一起吃飯,我們一起送你回家,看看是什麼情況。」都已經知道有問題了,肯定不能再讓她一個人走。
陸瑤想了想,點頭。
……
一起吃飯的,霍昀琛和庄思楠,阿楓和貝佳,曾曖也來了,還有駱綿,陸瑤,藍田。
看着男男女女剛剛好,個個都是俊男美女,成群出現,可是讓好多人回頭側目。
霍昀琛挨着庄思楠坐,阿楓左邊是霍昀琛,右邊是貝佳,駱綿就挨着貝佳,藍田則挨着駱綿身邊,曾曖自然而然的就在藍田身邊了。
陸瑤最後,只有坐在庄思楠和曾曖的中間。
她是很不想跟曾曖再碰面的,總覺得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時間。
一餐飯吃結束后,庄思楠想了想,「曾曖,你送陸瑤吧。」
「我不要他送。」
「為什麼?」
兩個人異口同聲,隨後都各自瞪着對方。
幾個人都望着他們,意味深長。
陸瑤撇過臉,「我不需要他送。」
「說的好像我很想送你。」曾曖冷笑。
「那正好。」
「確實。」
兩個人,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不過,莫名的有趣。
最後散了場,陸瑤就是不讓人送,等大家都開車走了,她才驅車回家。
一路上,倒是沒什麼異樣。
到了小區,陸瑤停好車,甩上車門,拿着包包準備去電梯。
忽然,一個身影衝到她的身後,她條件反射極快的躲過。
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地上居然還冒起了泡泡。
驚恐的盯着對面的人,那人又來了。
「啊!」陸瑤一聲驚呼,她被人抱住,一個旋轉,躲了過去。
只是抱着自己的那個人,發出一聲悶哼。
陸瑤看清了那張臉,「曾曖!」
曾曖臉色蒼白,額頭的汗都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