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呵,渣男
「你說,他是什麼意思啊?」貝佳一到公司,直接找上庄思楠。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是沒有辦法正視阿楓。
以前不這樣的。
庄思楠輕嘆一聲,「你真的該戒酒。我也要戒。」
「啊?你為什麼要戒?」
「喝酒傷身啊。霍昀琛老早就想我戒了,不過又怕讓我一次戒會受不了,所以也沒有強迫。我也盡量少喝點了。」
庄思楠看着她,「阿楓是為了你好。倒是你,是什麼意思啊?到現在,你也沒有跟人家表個態?」
「表什麼態。」貝佳側過身,不想繼續說這個話題。
「你在逃避什麼?」庄思楠拉過她,「你到底在躲什麼?郎有情,妾有意的,為什麼不直接確定了關係呢?」
貝佳拿開她的手,「哎喲,這件事急不得。」
「怎麼不急了?」
「我不急。」
「你是不是覺得他是你的,所以不急?」庄思楠試着問。
貝佳別過臉,「每天都在一起,有什麼好急的。不過就是那個關係,確不確定又無所謂。」
庄思楠算是明白了。
「好吧。你有這樣的自信,很好。我就怕阿楓會誤會,覺得你對他沒有意思,他把僅有的那點信心用完了,又得不到回應,那到時候……呵,呵呵。」
貝佳一點也沒在害怕的,「他不會。」
「行。有這份自信,那就最好了。」庄思楠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做事了。」
貝佳癟癟嘴,「當然得有自信了。」
得意了小許片刻,她又皺起了眉。
現在,不管自信與否,她現在都得上去面對那個男人。
摸了一把臉,算了,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吧。
……
離競標日子越來越近,庄思楠等人都在為這次競標做準備,很是緊張。
施翩然也還在查那個「內奸」,她把目光一直鎖在庄思楠身上。
本以為沒有進度,終於讓她逮著了個機會。
這天,庄思楠去見陸瑤,兩人分手沒多久,梁覃就出現在她面前了。
「思楠,好久不見。」梁覃率先跟她打着招呼。
庄思楠被迫停了下來,「梁總日理萬機,怎麼有時間出來閑逛?」
做戲,大家都會。
現在對他,早已經沒有情感上的糾纏。
唯一有點的關係,就是競爭關係。
鐵路局的項目,原本是H集團的。可他偏偏,要要摻一腳進來。
這一點。她非常的不愉快。
難得她沒有不理他,還跟他搭了話,梁覃心中歡喜,「再忙,也得休息。」
「先是余山隧道的項目,接着又是鐵路局的項目,梁總胃口真大啊。要是不好好的消化,我怕會吃撐著。」庄思楠陰陽怪氣的譏諷著。
「西木現在那麼多員工,我總得多拿幾個項目下來,總不能虧了他們吧。」梁覃目光柔和,「鐵路局的項目我只是想爭取一下,沒想到領導給了我們這個機會。思楠,西木也有你的一份,看到它成長,你應該開心才是。」
「呵,我可沒有這麼大的能耐。梁總,有野心是好的,但急於進功,肉再美味,就怕你吃不下去。」庄思楠眸光里,帶着戾氣。
梁覃對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包括她的每一個眼神,她的語氣,都是無條件接納的。
太久了。
太久沒有跟她這麼面對面的說過話了。
哪怕她的眼神再不友好,語氣再沖,他也受得住。
分開大半年,他們都有了變化。
她成了人妻。
他成了京市的新貴。
她看他的眼神不再有光。
他見她的心依舊狂跳。
或許,在他跟秦菲菲一起的時候,他的心是被蒙住了的。
現在,蒙在心上的那層紗揭開了,他才明白誰是能觸到他心上最軟那處的人。
哪怕她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他這顆心,還是會因為看到她而欣喜跳躍。
大概,這就是愛。
「思楠,我做這麼多,不過是想西木能夠變得強大。不希望再像我們以前那樣,為一個項目,加幾個月的班,最後還拿不下來。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人脈和資金。只要這兩樣有了,生意就不會那麼難做了。」
「現在,西木已經走上正軌,我希望有一天,在建築行業里,別人能夠一下子就想到西木。這是我們當初創建西木的初衷,讓它成為最強,最大的建築公司。」
梁覃凝望着她,「我知道你已經放棄西木了,但我沒有。這是唯一可以證明我們倆一起努力,一起奮鬥過的回憶。我想讓它永久保留。等它強大了,別人提到它,就會想到梁覃和庄思楠。或許,也會成為一段美好卻又遺憾的愛情故事。」
聽着這些話,無端端的覺得很噁心。
庄思楠冷笑,「你就不怕我把這些話,告訴你女朋友?」
「無所謂。」
「呵,渣男。」
梁覃的眼神黯淡下來,「是,我是渣。明明是自己先背叛了你,心裏卻越來越想你,愛你。就算你沒有在我身邊,我還是想知道你的一切。所以……」
庄思楠蹙眉,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隱約好像知道點什麼。
「所以,我讓安桃,去了你的身邊。每天,我都會問她一天做了什麼事。她是你的助理,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長。自然而然,她也會多說一些關於你的事。」
梁覃苦澀一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居然變成了這樣。」
「你瘋了吧!」庄思楠氣笑了,「梁覃,你以為你這麼做,是情深意重嗎?我告訴你,在我看來,你的所作所為,令人作嘔。」
交了個女朋友,居然不是因為喜歡,而是……說不好聽點,監視。
呵,他派了個女朋友,來監視她。
「是,我是瘋了。就是因為瘋了,才會對你戀戀不忘。每天閉上眼睛,腦子裏都是你的樣子。我能怎麼辦?我跟瘋了似的想你,想見你,想知道你的一切。可我知道,這不可能。起碼,現在不可能!」
「不是現在,是永遠!」庄思楠氣得心肝疼,「梁覃,你最好終止你現在的做法。不然,你只會讓人更討厭,憎惡你。到時,真心對你的人,也會離你而去!」
「那又如何?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有什麼錯嗎?」梁覃也激動了。
庄思楠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她真的沒有想過,他會是這樣的人。
這樣的鑽牛角尖,一根筋。
「當初,是你移情別戀。現在,又在這裏裝深情。梁覃,你不覺得你的做法有問題嗎?還是你覺得,你做這麼做,深情意重的,我就該回過頭來找你?呵,我告訴你,不可能!」
「本來大家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雖然再見不可能會是朋友,可你這樣做,只會讓我對你越加的厭惡。何必一定要把局面弄得這麼難堪嗎?」
庄思楠深呼吸,盯着他,「你有沒有想過,安桃的心情?你有沒有在意過,那些真正對你有情的人的想法?做人怎麼可以這麼自私?還是你覺得,你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所有人都該圍着你轉?梁覃,這個世界不是你的。你在我這裏,也不是主角!」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只覺得胸口壓着的那團怒氣散了不少。
梁覃獃獃的望着她,眼裏有了水霧。
勾了勾唇,臉色難看,一片死灰般。
他扯了扯嘴角,「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不管你現在怎麼想我,我只知道,我心裏有你。任何人,都可能把你從我這裏擠走。」他指著心臟處。
「跟秦菲菲分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碰過別的女人。安桃也是。我知道這樣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我想從我看清自己心裏最愛的人的那一刻起,我至少身心乾淨。這是對你,也是對我自己的一種負責。」
「你可以不用管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倘若有一天,你回到我身邊……」
「別痴心妄想了。」庄思楠不想再聽這樣的話,冷笑道:「永遠不可能有這麼一天。」
「永遠不可能」這五個字,似一把燒紅了的劍,刺在他的心上,聽到心臟在「滋滋」的發出聲音。
他感覺到那裏湧起來的一股熱浪,卻感覺不到疼。
或許,是麻木了。
他笑,「人生這麼長,誰知道永遠在哪裏?每天都在發生一些稱之為奇迹的事,我為什麼不能期待奇迹能夠降臨在我身上呢?」
庄思楠覺得他沒救了。
這樣的深情,她從來不覺得多讓她感動。
「老天有眼的。」庄思楠不想再跟他說話了,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他也沒有攔下她。
她離開的那一剎那,風捲起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跟着呼吸入浸到他的五臟六腑,灼燒着他的心臟。
……
施翩然拿着手機,翻看着照片,笑着走進庄思楠的辦公室。
庄思楠抬眸,「有事?」
「有。」
「說。」
「給你看看。」施翩然把手機放到她面前,神色之間滿是得意之色。
庄思楠瞥了她一眼,拿起手機,翻看着照片。
是她跟梁覃碰面的照片。
微挑了一下眉,「就這些?」
「足夠了。」
庄思楠輕笑,把手機放到桌上,往椅子上一靠,淡漠的看着她,「這就是你的證據?」
「對啊。你們私下接觸,還聊了這麼久,完全就是老友相見,沒有什麼移情別戀。明知道在這麼敏感的時期,你還跟對方見面,難道我不該懷疑你嗎?這些,不夠證明你是內奸嗎?」她拿起手機,揚了揚。
庄思楠微微點頭,「該懷疑。」
「你也承認了。」施翩然得意的笑了。
「我承認什麼?」庄思楠攤手,「你的這些照片,能證明什麼?就算是個認識的人,遇上了說幾句話,有什麼問題嗎?」
施翩然見她還在狡辯,噘嘴輕哼,「你們可不止是認識的人。是前任。如果沒有這層關係,或許還好一點。但偏偏,你們之間的關係,沒有這麼簡單。誰知道你來H集團,是不是想要竊取商業機密,或者偷取設計圖紙去給西木呢?畢竟,西木也有你的份。算起來,可以說是你的孩子。」
「想要讓自己的心血茁壯成長,潛入最強的對手裏,去給你的公司加血,這說得過去啊。」
庄思楠點頭,「說的不錯。」
施翩然見她又點頭,又贊同,原本興奮的心情被她這麼一搞,就覺得有些怪異不正常了。
她怎麼能夠這麼坦然呢?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摸不着她在想什麼,略有些急躁。
「你的分析是沒有錯,合情合理。」庄思楠點評。
施翩然皺眉,「你別裝模作樣。」
「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我要告訴雯姐,再告訴霍總。集團里出了有內奸,自然得讓他們來處置。」施翩然握緊手機,「這些就是證據。」
庄思楠笑了笑,「安桃說的沒錯,你就是有點衝動,沒有什麼壞心思。你針對我,是因為霍總的原因?」
施翩然神色不自然,「沒有。」
「霍總長得英俊帥氣,性子又高傲冷漠,而且多金,是符合很多未婚姑娘心中的白馬王子人選。愛美之心,人皆有知。喜歡優秀的男人,也是人之常情。」
「你別胡說。」施翩然微微紅了臉。
庄思楠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她面前,「承認喜歡他,又怎麼樣?說明你眼光跟我一樣好啊。」
「哼,你都結婚了,心裏還想着別的男人?」施翩然鄙視她。
「對啊。我心裏,就只有一個男人而已。」庄思楠笑笑,「不過,我想要提醒你的是,你可以有愛慕之心,但這種愛慕只能是崇拜,不可以肖想。」
「憑什麼?」
「因為他是我老公啊。」庄思楠笑着挑眉。
施翩然震驚,不敢相信,「你說什麼?」該不會是得了臆症吧。
庄思楠揚了揚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雖小但很耀眼,「我結婚了,跟霍總。」
「你騙我!」施翩然退後一步,盯着她手上的戒指,「霍總怎麼可能給他的愛人買這麼小的戒指。」
「低調。」庄思楠撫著戒指,「大小頂多就能代表花的錢多錢少,其實意義是一樣的。沒辦法,我跟霍先生就是這麼低調的人。本來,這件事並不打算告訴你,但是看到你對我誤會這麼深,我只能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