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自私，才是人的本性

「真心話。」

「你打算怎麼做？」陸瑤懶得跟她貧，「別等人家動工了，你都還沒有辦法。」

「別急啊。今天的事已經結束了，我們首要做的就是放鬆放鬆。」

陸瑤皺眉，她真是一點也不急，「庄思楠……」

「要有機會才能幫事。」庄思楠怕了她了。

「那要是沒機會呢？」哪有機會送上門來的。

庄思楠眸光透著狡黠，「那就製造機會唄。」

……

女子監獄。

鄭意可穿着獄服，臉上沒有光彩，眼皮下垂，頭髮也有些亂，沒有往日的明艷。

她很好奇，誰會來探望她。

在她的記憶里，她想不到任何人。

庄思楠？

呵，倒是有可能。

當初她被那幫人找到，應該也是她的傑作。

現在她進了監獄，她應該來看她笑話的。

只是這麼久了，才來，也不太心急。

除了庄思楠，她真的想不到第二個人。

霍昀琛是不可能的。

他那種性子的人，怎麼可能來看她。

對女人，他是把距離掌握的很好的一個人。

她停在探室室，看到外面的女人戴着墨鏡，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加身，氣質超群。

只是一眼，她就認出那是誰了。

很震驚。

很意外。

她慢慢走過去，坐下，拿起電話。

「你回來了。」

對方也拿下電話放在耳邊，紅唇微啟，「回來了。好久不見。」

鄭意可眼裏突然有了淚光，不是激動，不是恨，就是莫名其妙的。

她握緊話筒，「確實好久不見了。」

「沒想到五年之後，我們會在這裏見面。」女人的聲音帶着磁性，好聽到讓人沉醉。

鄭意可深呼吸，「我也沒想到，你會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

「一回來就打聽你的消息，知道你進這裏來了，很意外。」女人戴着超大墨鏡，看不到她的眼睛，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那張烈焰紅唇在輕啟。

她的聲音里，也沒有帶一絲感情。

只是很平常的語調，完全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

像是去探望一個被安排著要去探望的人。

「這樣，才跟你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鄭意可苦澀一笑，「你倒是比以前更加的光鮮亮麗了。」

以這樣的狀態見她，她是拒絕的。

但又覺得，好像也沒什麼。

反正她一向不是喜歡把其他人貶低如塵埃嗎？

「當初我跟你說過，女人要懂得利用自己的資本去得到想要的一切，自己擁有了，才能做想做的事。將來不管是錢，還是人，想得到的時候就變得輕而易舉了。」

看不到她的眼睛，但能感覺到她在打量她。

鄭意可勾唇，「所以，你現在得到了你想要的，回來索取你曾經丟下的？」

「不是索取，是應得。」

「呵。你以為，你現在能夠得到他？」她冷笑。

「為什麼不能？他本來就是我的。」

鄭意可笑了，「有些東西，在你放下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再屬於你。更何況，他現在是別人的了。你更沒有機會。」

女人抿著唇，很顯然不高興，「你是想讓我不好過？」

「不是我不讓你好過，是現實不允許你想的那麼天真。」鄭意可淡淡的看着她，「你走後，我陪他五年，但也沒有走進他的心。所以，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更何況，他身邊有一個比你強百倍的女人。」

「鄭意可，你成心的。」女人的聲音有些凌厲。

「看在我們曾經是朋友的份上，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大概不知道，我現在在這裏，也是拜那個女人所賜。你如果在他心中有那麼一星半點的地位，大概可能或許……呵，能夠跟那個女人拼一拼。只是，你覺得一個在他最需要人扶一把卻轉身就跑的人，會在他心裏佔有一席之地嗎？」

鄭意可笑的有些諷刺。

女人明顯很生氣，她的唇抿成了一條線，「鄭意可，你是在給我找不痛快嗎？」

「我說了，我是在提醒你。」鄭意可重嘆一聲，「如果你不想自取其辱，就最好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想來你也沒有什麼心情跟我說了，希望半年後我出來，你能得償所願。」

她說完，便準備掛掉電話。

「鄭意可，你知道我跟我的區別在哪裏嗎？」女人突然出聲。

鄭意可望着她。

她那紅唇再次勾起，「如果我的父母像你的父母長年躺在床上，需要大筆的治療費，我不會像你一樣傻傻的靠工作的那點錢去養他們，甚至為了他們不惜犯法。已經治不好的人，投入再多也是浪費。離開，讓自己輕鬆一點，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就不枉來這世上一遭。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而活，為別人而活，何必為人？」

「自私，才是人的本性。人往高處走，這是本能。只有自己變得好，才值得擁有更好的。所以，我現在在這裏坐着，你只能在裏面坐着。」

這番話一說，好似壓在心上的那股氣被吐出來，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明艷多了。

鄭意可聽后，凝視她許久才笑了。

「是，這大概就是我跟你的區別了。所以，有一天，你也會被別人拋棄。」說罷，不管她是否生氣，掛了電話，轉身就走。

不出去見識，永遠不知道人性有多醜陋。

她做這一切，也從來沒有後悔過。

人一輩子，總會做錯一些事情，不然，怎麼稱之為人？

……

庄思楠坐在沙發里，看着電視。

「輸給長生集團，也沒有關係。我們的着重點現在也不是本正政府的，拿到了，就是多分撥人出去賺點零花錢。拿不到，只是一個項目而已。」霍昀琛洗完澡，走到她身邊坐下來。

「我只是好奇，長生集團的設計方案，是長什麼樣的。」庄思楠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霍昀琛摟着她的肩膀，「你想知道，我幫你弄。」

庄思楠吸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我們的標書理應是穩拿下這個項目的，沒理由會把我們撇開。」

「這麼自信？」霍昀琛以為她會生氣，但回來后很淡然。

「我想要的，不可能落標的。」庄思楠回答的很理所當然。

霍昀琛笑了，「那我想辦法讓人把他們的設計圖弄出來給你看。」

「這樣會不會惹事？」

「不會。」

庄思楠確實想知道，周彤的設計方案，有多麼的完美。

「你什麼讓阿楓回來？」

「怎麼了？」提起阿楓，霍昀琛並不太待見。

庄思楠仰頭，「上次說了要帶貝佳去玩極限運動，然後叫上阿楓一起，給他們倆製造機會呀。我覺得，阿楓對貝佳，是有意思的。你把他派走，他還讓我跟貝佳說。要是沒有意思，幹嘛要交待去向？」

霍昀琛想到這是當初答應她給貝佳介紹個對象，即便她跟阿楓的關係有些好，但想想他比阿楓更帥更有魅力，阿楓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對她有想法，那顆原本不待見阿楓的心，也就放下了。

「等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就讓他回來。」

「那曾曖呢？」

「他明天就回莫桑。」

庄思楠坐起來，「所以你一開始就已經打算讓阿楓回來了？」

「嗯。」畢竟阿楓是他的特助，少了他，很多事情不太好做。

「霍昀琛，你真是口是心非，嘴硬心軟。」庄思楠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笑着想去扯他的臉。

霍昀琛深吸一口氣，抓着她的手，「對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沒有辦法拒絕。」

更不忍看到她蹙著眉頭的樣子。

他的女人，他想看到她笑靨如花，明眸燦爛。

庄思楠知道他對自己的情真意切，主動的往他懷裏靠，手搭在他的腰上，「霍昀琛，你對我真好。」

因她的憂而憂，因她的喜而喜。

她想，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對她這麼好的男人了。

「你是我的妻子，對你好，是我的榮幸。」霍昀琛輕捏着她的手，「思楠，我愛你。」

不經意的示愛，庄思楠心跳加快。

這是第二次他說愛她了。

這一次，來的有些突然，又很隨意，但更能夠顫動她的心。

她笑着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手微微收緊，「霍昀琛，謝謝你。」

當年一個單純的舉動，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

她當時說走就走，從來沒有把他記在心上，甚至早已經忘記了他的樣子，或者說，從來沒有記得過他。

可他，卻記在了心裏，蟄伏這麼多年，出現在她的生命里。

以這樣的方式，來報答……

對，他這是在報恩嗎？

「霍昀琛，你這是在報恩嗎？是不是當年誰對你說了那幾句話，給了你錢，你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到她的身邊，把她變成你的愛人？」

「自古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救人一命，以身相許。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想。我只知道，當初是你坐在我的身邊，說了那些話。我只記得，再次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不再那麼狼狽。我想，用最好的我，去到你的身邊，成為你這一輩子，最值得依靠的人。」

庄思楠笑了。

笑着笑着，她終於知道被幸福包圍着是什麼樣的滋味了。

有一個男人，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努力着有一天能夠光明正大，光鮮亮麗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暗中謀划，讓兩個人成為一家人。

雖然不知道這個過程有多麼的複雜，但一想他中間的努力，就會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揚。

心裏，被一股暖意填滿，滿滿的安全感。

她往他身邊靠近，「霍昀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