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決裂的眼神

胭寒提出要見梁歡城，沈重陽只是冷笑。

他看着胭寒，一字一頓地說：「該不該見誰，由我安排。」

「你想幹什麼？」胭寒直視沈重陽。

沈重陽沒有避開目光，哼一聲，說道：「無論你承認不承認，你就是我的妻。」

「你老婆是鄧菲。前前後後都是她安排的，她騙了我，也騙了你。現在她還要殺了我！」胭寒嘶喊。

或許是胭寒的嗓音過於尖銳，以至沈重陽無法承受，不禁後退一步。但他馬上趨近，並且抓住了胭寒的胳膊，漠然地說：「我不相信你的話。也許你當初也參加了表演，在書房，在花園，你難道沒有處心積慮，想要誘惑我，想進入沈家嗎？」

胭寒痛苦地閉上眼睛。她的痛苦，是因為沈重陽已經中了迷障。

沈重陽又恢復到那種冷淡平靜的狀態。語氣相當客套：「現在，可以和我回家嗎？」

「我哪裏都不去。」胭寒同樣用冷靜的口吻回答。

沈重陽用禮貌慎重的腔調，輕聲問：「你喜歡被別的男人上？」

胭寒怒視着沈重陽。但一想到沈重陽就是這副脾性，便垂下眼帘。此時的沈重陽，必定在極力忍耐，此時他顯露的溫吞吞個性，只不過是暫時取代了凌厲的風格。

胭寒知道，他很快又會變得霸道與強橫，因為他太生氣了，胭寒能感覺到。

沈重陽的語調平靜無波：「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喜歡被別的男人上？」

「阿歡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不妨告訴你。」胭寒用決裂的眼神看着沈重陽。

沈重陽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如雪。「原來，你們早就相識。」

「所以，你才是『別的男人』。」胭寒繼續刺傷沈重陽。更像是在刺傷自己。或許這樣的自虐，能讓她好受一些。

沈重陽伸出雙手，指尖哆嗦著。

胭寒不知他要幹什麼。

他的手舉到胭寒眼前，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就那麼舉著，哆嗦著，既不放下來，也不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