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你那麼狠心
第194章你那麼狠心
蕭墨白放下茶盞說道:「皇上已經讓大理寺去查了,現在就等著消息吧。」
「可是如果是有人刻意的栽贓陷害,那到時候什麼都查不出來,這謀反的罪名豈不是沒辦法洗清?」蘇雨眠握了握拳頭,還是心有擔憂。
「你怎麼會覺得是刻意的栽贓?」
蘇雨眠聽了蕭墨白的問話,將太后壽誕那天晚上的事情同他說了,隨後說道:「那晚我們恰巧碰見陸丞相密謀謀反,這羅太師便派人去查了陸府,現如今還把我和淑妃叫出來指證,還有搜出來的龍袍和玉璽,你不覺得這是早就設好的一個局嗎?」
蕭墨白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只是其中一個可能,但是也不排除事實就是如此。」
「那你能不能去查查?」
蕭墨白無奈的嘆了口氣,知道她是為陸若依擔憂,可是這件事他沒辦法插手。
「眠眠,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蘇雨眠帶着疑惑,只知道着急了,根本就沒有多想別的。
蕭墨白看着她語調不急不緩,給他分析如今的形勢:「眠眠,謀反之事是無法容忍的,很多皇帝選擇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現如今皇上聽了我的建議,卻把這件事交給了大理寺,沒有讓我插手此事,一來,這件事牽涉到了你,他希望我避嫌,二來,他怕我受你的影響會有失偏頗,所以這件事我們誰都管不得。」
聽了蕭墨白的話,蘇雨眠咬了咬唇,這才知道自己這次太着急了,把這件事給想的太簡單了,不管如何,蕭墨白始終是臣,無法越權去管他不能管的事。
他們現在能做的只是等消息,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我知道了。」蘇雨眠全身像是忽然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氣,宛如撒了氣的皮球,聲音裏帶着濃重的失落。
蕭墨白的眸子裏劃過些許心疼,可是為人臣者,他也有他的迫不得已,他只希望這件事不要牽涉到眠眠,別的人,他管不了。
「好了,去睡會兒吧,三日後說不定會有好消息。」
蘇雨眠點了點頭,知道蕭墨白大約是在寬慰她。
她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蕭墨白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抿緊了唇。
夜晚永遠是藏污納垢的最佳時間,天地都籠罩在黑夜之下,連月亮都躲在了雲層,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讓人心生絕望。
而此時,羅敬棠的書房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人一身夜行衣,臉上戴着黑色的面具,手裏拿着一把劍,正背對着羅敬棠。
羅敬棠的臉上帶着焦慮,開口道:「皇上已經命大理寺徹查此事了,若是查出了什麼,可怎麼辦?」
戴面具的人聲音冷凝,聽着就讓人心生寒意:「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大理寺什麼也查不出來。」
「可是……」
「沒有可是,羅太師,你別忘了,你的把柄都在我手裏,可別犯蠢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面具人的話語裏帶着濃重的警告。
「是。」羅敬棠對着面具人點頭哈腰,那模樣一點都不像是朝廷大員。
就在他點頭哈腰的時候,面具人就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他抬起頭的時候,書房裏只剩下他自己了,看着外面的黑夜,他雙手負在身後,眸子裏光芒流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雨眠實在是擔心陸若依,雖然她們交情不深,可是她在這裏難得找到了一個如此沒心機還同為吃貨的朋友,要說不捨得也是有的。
她去了陸若依的依水宮以後,就聽宮女說她天不亮去了皇帝的御書房外跪着,到現在了還沒有回來。
蘇雨眠連忙就往御書房趕,遠遠的就看到陸若依一動不動的那裏,她連忙跑了過去。
「依依。」蘇雨眠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好似是生怕驚到了她一樣。
陸若依抬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讓她心驚,裏面已經不是純粹無暇,反而添入了很多東西,這種事讓她一夜成長,不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陸若依。
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天真的表情,而是帶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蘇雨眠蹲在她的身側,抬手碰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道:「依依,先回去吧。」
陸若依沒有說話,目光還是看向御書房的方向。
「依依……」蘇雨眠忍不住又喊了一聲,臉上表情複雜。
她抬眸看向蘇雨眠,臉上的表情讓蘇雨眠的心裏全是不安。「蘇蘇,我再喊你一聲蘇蘇,我聽說當日在御書房,是你和淑妃指認了我的父親和哥哥有謀反之心,可有此事?」
蘇雨眠確實是指認了沒錯,畢竟當時她和淑妃在場,聽到的是陸青雲的名字也沒錯,她實話實說,沒辦法包庇。
她抿了抿唇:「有。」
陸若依的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讓蘇雨眠知道自己或許將要失去這個朋友了。
「你當晚可是真的聽到了我的父親和哥哥說要謀反?」
蘇雨眠垂下眸子,頓了頓說道:「當晚我和淑妃確實聽到了陸丞相的名字,可是不知是他們本人還是有人栽贓陷害。」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指認是我的父親和哥哥?」陸若依的雙手緊緊的捏着衣服,聲音裏帶着恨意,她控訴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劍插入了蘇雨眠的心口。
蘇雨眠始終垂著眸子,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和陸若依是朋友,但是她看到了什麼就是什麼,她不能因為和陸若依是好朋友就撒謊。
如果她撒謊了,陸若依的父親和哥哥沒有謀反之心也就罷了,可若是有呢?到時候她又該如何自處?
陸若依怨她,她照單全收,她沒辦法解釋。
陸若依推了她一把,心情變得十分激動,哭喊道:「我把你當朋友,可是你呢?你害得我父親和哥哥背上謀反罪名,很可能到最後滿門抄斬,株連九族!蘇雨眠,你的心怎麼會這麼狠?」
蘇雨眠被她推倒在地上,小手蹭在青石板上,疼痛從手上傳來,她卻覺得這疼抵不上心疼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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