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她想打死他!
唐嫃睡了一覺醒了,見車子還在行駛中,於是翻個身繼續睡。
誰知等她第二次醒來,第三次醒來,車子還沒停下的意思。
唐嫃頓時就覺得不對了,要不是米飯還好生生的坐在旁邊,她能瞬間嚇出一身冷汗。
可即便如此她也絲毫不敢放鬆。
「小姐怎麼了?」
「我睡了多久了?」
坐得久了米飯也有些迷糊,「好久了,怎麼感覺今天的路格外遠。」
看來不是她的錯覺,唐嫃身體下意識緊繃,壓低聲音嚴肅叮囑,「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
米飯認真點點頭,她不懂,但不妨礙她聽話。
唐嫃頭髮絲都在戒備,她小心的移動到窗邊,將帘子拉開一點縫隙。
米飯莫名緊張。
唐嫃忽然整個人鬆懈了下來,她們的馬車行駛在京城寬闊平整的街道上,護在四周的也都是熟悉的身影。
唐嫃看着還縮在那兒,顯得十分緊張的米飯,「沒事了。」
「啊?哦。」米飯疑惑。
唐嫃沒有解釋,一把掀開了車簾,對着外面道:「哥。」
秦馳川掉頭回來。
「咱們這是去哪兒要做什麼去啊?」雖然可以肯定是在京城內,但這不是從秦宅回侯府的路。
「兜風。」
「兜風?」唐嫃懷疑他鬼上身。
「有人一直跟在咱們後面,反正也沒什麼事,就帶他四處逛逛唄。」跟着跑了大半個京城了,挺有毅力。
「什麼人?」唐嫃神色一肅,還想在京城動手!
「雎陽侯府古二少爺,沖你來的。」
「古遠征?」
唐嫃探出半個身子往後看,大概離得比較遠,連古遠征的影子都沒瞧見。
「人呢?來得正好,我正有事找他!」
「這樣啊,早說嘛。」
秦馳川立即指了一個護衛去叫人。
馬車在路邊停下。
……
河邊的垂柳抽出了鮮嫩的綠,沉寂了一冬的蕭條漸漸復甦,天地萬物重新注入新的活力。
古遠征心中雀躍不已,遠遠瞧見河邊的瘦小身影,迫不及待跳下馬狂奔。
「嫃妹妹!」
眼看就要撞到她身上了,才堪堪剎住腳步,古遠征看着她,一時之間除了笑還是笑。
那笑容是如此的明亮耀眼,英挺的眉目間甚至還有一股孩子氣,閃耀着毫不作偽的真誠無畏,唐嫃一肚子的火氣都發不出來了。
「嫃妹妹好久不見,嫃妹妹在清溪待得好不好?路上辛不辛苦?」
「我都挺好,不辛苦,你呢?」
「我也挺好的,就是總盼著,嫃妹妹能早點回京。」
「你跟在我的馬車後面做什麼?」
「知道你回來了,就想着能見你一面,就看一眼就行。」
「……」唐嫃不知道說他什麼好,兩家鬧得那樣不愉快,他們做朋友都不合適。
「我有事問你,你有沒有跟皇長孫殿下說過什麼?」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但是她既然問了他自然是有問必答。
「我讓皇長孫殿下護着你,別讓人欺……」
他話一出口,唐嫃就什麼都明白了,「果然是你!」她就知道!
這幾天她思來想去,確定自己沒做什麼讓謝睿誤會,而且誤會那麼深的事。
只除了那次忽悠古二傻子的那些話!
她都光速移情別戀了,他不回去撫平自己的傷口,竟然跑去跟謝睿交代!
她想打死他!
「啊啊啊啊——」
古遠征猝不及防挨了一腳,膝蓋一軟差點跪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興奮地繞着垂柳轉圈圈,站那兒被她踢他當然願意,但那樣她不會盡興。
只是他實在不明白,他說錯什麼了嗎,她怎麼突然抓狂了。
……
秦馳川騎坐在馬背上,含笑望着唐嫃這邊,喃喃道:「聊什麼這麼快就聊崩了。」
都已經解除婚約了還這麼任打任罵,不得不承認姑父挑女婿的眼光不錯。
如果不是那些破事,小嫃兒最終順利嫁給這個大塊頭,應該也挺不錯的。
皇長孫殿下人是不錯,但帝王之家畢竟亂。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小嫃兒自己喜歡。
秦馳川輕鬆愉快的神情瞬間消失,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掠了出去。
踢個人還能把自己踢河裏去,真本事!
古遠征轉身去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於是跟着一頭扎了下去。
所有跟出來的寧國侯府的護衛全都沖了過來。
唐嫃第一時間從水裏冒頭,趕緊沖河岸上的人揮揮手。
「我沒事我沒事,都不用下來了。」
差一點河面上就要出現壯觀的下餃子的場景了。
秦馳川抬手示意不用下水,「沒事就趕緊上來,嬉皮笑臉的做什麼!」這個季節的河水照樣能凍死人。
「嫃妹……唔……」
唐嫃往前遊了一段,聽到動靜才發現,原來古遠征不會水,起起伏伏的快要沉了。
唐嫃朝着古遠征的方向游過去,輕盈得像是一片羽毛輕輕劃過,在水面上留下兩道細細的划痕。
秦馳川臉色有些不好看,「不會水瞎跳什麼!這不是添亂嗎!」本來小嫃兒都上來了!
古達心中不忿,但沒有表現出來,「二少爺……」
二少爺還不是擔心唐三小姐,腦子哪裏快得過本能反應。
古達為自家少爺心酸,二少爺為了唐三小姐掏心掏肺奮不顧身,還招人嫌棄厭煩。
古達順着台階下去,趕緊把自家少爺拉上來,「二少爺您沒事吧?」
古遠征覺得是自己挨踢的姿勢不對,不然也不會讓嫃妹妹掉河裏去,河水有多冷他是親身體會過的,他很擔心嫃妹妹會因此受涼。
嫃妹妹畏葯如虎,若是有個不好,又要遭罪。
「嫃妹妹……」
唐嫃凍得牙齒打顫,「沒事了沒事了,別以為自己健壯就不當回事,你也趕緊找個地方暖一暖,換身衣裳,古達快把你家二少爺拉走。」
秦馳川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將唐嫃整個裹進去,抱在懷裏就往馬車的方向去。
「二少爺,那邊有間客棧……」
直到寧國侯府的馬車遠去了,古遠徵才憂心忡忡的進了客棧。
……
「換好衣服了嗎?」
「好了。」
秦馳川入了馬車,接過米飯手裏的布巾,熟練的給唐嫃擦頭髮,有些氣急敗壞。
「你的功夫都白學了,踢個人也能掉河裏!」
唐嫃裹在毛茸茸的毯子裏,只露出一個腦袋,覺得身上已經沒那麼冷了。
「意外嘛,本來我都借力躍上來了,誰知全是青苔,打滑了才掉下去的,太倒霉了,今日當有此一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