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再上一階
「有什麼好得意啊，這不還差一步么，有多少人究其一生都跨不過去。」凌天的話猶如一盆哇涼哇涼的水，嘩一下子澆在百慕寒頭上，瞬間讓他冷靜不少。
不過後者話鋒一轉，臉上笑呵呵的回擊道：「剛才我差點沒被閃電劈死都不見你伸手幫忙，現在又突然飄出來說風涼話，其心不軌啊。」
「還不軌！你想什麼呢？」凌天用彎曲的食指在他腦袋上重重的敲一下，然後忿忿不平的說道：「別以為忠言逆耳不放在心上，這是你，若換做別人、我看都懶得看一眼。」
「好好好，我記住了、記住了，以後一定會注意。」百慕寒連忙討饒，其實有些時候有個人在旁邊不停的叨擾，時刻提醒自己什麼是對的、什麼不對，也不妨是一件好事。
「哼。」凌天直接把腦袋斜向上，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百慕寒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不會就此由着他，而是直擊其要害，開口就說：「你還有時間在這裏發愣，再不修鍊我把聖靈果樹收起來了。」
凌天一聽頓時反應過來，一邊朝聖靈果樹飛去、一邊急忙說道：「壞了，一忙就把正事給忘了，別別別、千萬別，我這就開始。」
「快一點啊，最多再等你三百年。」百慕寒偷笑道，並不是說大方善心留出三百年給凌天修鍊，而是他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鞏固一下當前的境界，兩者也就是順勢而為之。
「好好好，三百年足夠了。」說完凌天就盤腿坐在一個較粗壯的枝杈上、閉上了眼。
不過也就是嘴上說三百年而已，實際上連一百年都沒到他就已經把當前的境界完全務實，並讓自己的實力達到一個新高度，從而為更進一步打下結實的基礎。
還餘下兩百年的時間，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喚醒凌天，而是繼續研究這片天地的法則，與外面雖有異曲同工之妙，可也有相當一小部分是未曾接觸，而這些就是他修鍊的重點所在。
因為再進一步不僅需要大量時間來積累，還需要對天地進行感悟，知其意識、並剝離出用來凝練天道真身，這些都徹底完成之後才算是一個真正的賢王，否則即為半步賢王，且兩者實力相差甚遠。
領悟天地意識，這對尊者境界的修者來說完全是另一個新的開始，有的人抬頭一看就透、修鍊速度日行千里，不過有的人怎麼指點都不懂、一生都在原地踏步。
很可惜，百慕寒並不是第一類人，但也不屬於后一類人，他是那種第一眼很陌生、第二眼勉強好點、第三眼才稍微有感覺、第四眼就可以慢慢往前走的人。
儘管已經成功邁出第一步，可前進速度很感人、連在地上爬行的稚童都不及，半天動一下，一下挪動一小步，即便前路的光照在他的臉上，而這實在是能力不允許。
萬古以來一點不變的規則就是由淺入深、由簡到雜，剛接觸難免磕磕碰碰，但隨着時間推移百慕寒的前進速度也有明顯拔高，讓自己的意識一點點深入天地之中，去悄悄接觸那虛無縹緲的東西。
時間飛逝，彷彿僅僅是眨一下眼睛的時間整整三百年便一晃而過，從剛開始到現在、與凌天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而他也在夕陽西下之時準時的睜開了眼睛，可入目的第一眼便又愣住了。
「你、你，你居然在領會天地意識！」凌天不由得大吃一驚，他三百年前才突破到尊者九階，現在卻已經開始領悟天地意識，看情況也着實有了不小的進步。
「嘖嘖嘖，你小子果然不一樣。」他笑着上下打量著百慕寒，根據最快的記載從尊九到賢王也是用了差不多一千年的時間，而他才三百年就到如此地步，這結果實在是令人羞愧難當。
見其還沒醒來，凌天索性再次閉上眼開始修鍊，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他怎麼好意思偷懶，還是努力提升自己才是當前最好的選擇。
這次兩人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但卻在同一時間被驚醒，紛紛互相對視、眉宇間充滿了茫然與吃驚。
「你是不是感受到什麼了？」百慕寒率先開口問道。
「對。」凌天點點頭並反問一句，「你也不是也和我一樣？」
「嗯。」百慕寒一邊回想剛才突然出現的感覺，一邊緊皺着眉頭沉聲說：「這感覺，很不好，需要查清楚。」
「快出去試一下外面是不是與之相同。」凌天連忙提議道，因為一旦被天地意識所排斥，這直接關乎到前者還能否繼續往後，容不得半點馬虎。
「好。」說罷他站起來把聖靈果樹收好，然後用天滿在身前撕裂一個開口、操控著帝隕沖了進去。
與此同時，外面之眾也在進行殊死一搏，由於在半個月前賢王得到新的命令不得不啟程離開南荒、前往更加危險的西海，而這裏則直接成了異族的集火的地方。
他們帶着勢不可擋之勢一路猛攻拿下十數座城池，並將中城收入麾下，眼看只要再拿下最後一城就可以直攻南荒的核心——南荒神殿，但在這裏卻受到了開始以來最為頑抗的抵擋。
滾滾烏雲之下，古鈴站在麻城的最前端、最靠近戰爭的城牆上，手中舉著一個沾滿鮮血的大棒，朝身旁的族人大喊道：「大家堅持住，鳳凰涅槃尚需經歷浴火之痛，而且他們只是一群未開化的靈種，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她喊的非常激動、感覺內心有一團熱火想要迸發出來，但聽者卻淡淡無常，甚至連回應的人也只是弱弱的答了一下、眾人情緒十分低落。
「你們、」見此古鈴心中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可她一開口就被棋痴給攔了下來，「殿主，你還是省省力氣吧，要知道自從賢王離去我們這邊已經有八個長老認賊作父，而且還會有更多的人紛紛效仿，到時候南荒就不攻自破了。」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喚醒繼續沉睡的族人，他們是有血性、重情義的蠻人，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家園被破壞而無動於衷。」古鈴耷拉着肩膀，語氣弱了很多。
棋痴氣的指著坐在地上的蠻人，也不管別人如何，張嘴就大喊道：「那是之前，現在這就是一群奴心瘋長的下等人！他們眼中只有自己，只要不損失自己的利益，那麼他們就永遠都不可能傾盡全力！」
「唉。」古鈴精神萎靡的嘆了一口氣，其心裏早就知道會如此，不過那股倔強勁不停的促使她一定要讓族人舉族反抗，可事實總是相反，因為人心深不可測。
「其實，他們能來這裏做一下頑抗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所以你也別奢求太多，畢竟他們對南荒並沒有太大的個人情感。」棋痴靠着城牆坐下來，仰頭看了看壓頂的烏雲，心中百般滋味。
「要是他在就好了……」古鈴輕聲喃喃自語，此時她想起一個背影，是那麼的高大、結實，給人以滿滿的安全感。
「這個真的說不定，因為他總是喜歡在最為關鍵的時候出場。」說道這棋痴不免想到了之前的種種，儘管是相處時間不多、也沒有事實證明就是如此，可他其心中就是這麼認為，他、一定回來！
「借你吉言。」說完古鈴眯上了眼，腦海中不停地翻想着要怎麼樣才能扭轉當前的局面，但即便是有一千種方法她也都一一否定，與其出賣南荒的超大半利益，還不如就此淪落、讓心想者狠狠地脫層皮。
中間休息時間不多，不到一刻鐘就忽然聽見有人扯著嗓子，不要命似得大喊道：「異族來襲、大家快快行動起來，異族來襲、大家快……」
「該死的異族，若讓我抓到定千刀萬剮！」棋痴咬着牙惡狠狠的嘟囔一句，他拿着最趁手的兵器刷的一下子站起來，伸頭看着密密麻麻如螻蟻一般的異族，心中大駭，「人實在是太多，此一役恐怕是守不住了。」
他快步走到古蘭身旁，苦口婆心勸說道：「殿主，咱們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不行！不能退！」古鈴連一點思索的時間都沒有就脫口而出，就此可見其決心如此，她強調道：「這座城裏面聚集了前面眾多城池的族人，一旦這裏失守，定將是血染南荒、血流漂櫓啊！」
「那也總比整個南荒都毀於一旦的好！還請殿主快做決定！」說完棋痴拱手深鞠不起，可能是對南荒並沒有太大的感情，所以還是覺得人在一切都在，人沒、一切都沒。
「滾一邊去！你豈知吾心！」古鈴冷著臉開口罵道。
棋痴不退反進，四目相對、氣勢不相上下的呵斥道：「你若是非要一意孤行，還請原諒屬下私做決定，南荒一定不能毀於你手！」
「好、好、好！你可是真大膽！」說着古鈴就要伸手一巴掌甩在棋痴臉上，卻不曾想先被後者給治住了，只能愣愣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抱歉，等辦完事我定親自道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說完棋痴從她腰間輕輕拿出一個墨綠色的六角令牌，舉在手中站起來往下大喊道：「殿主有令，即刻退守神殿，不得有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