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進來
海洋歪在炕頭，拿着一根小草癢王明的鼻子，王明忍不住一個大噴嚏出來，小草飛了。
「海洋啊？你咋又來了呢？」
「咋，你不歡迎我啊？」
「啥呀，我不是怕我爺爺打你嗎？對了，我爺爺呢？」王明緩緩起身，四下張望，沒找到爺爺，卻發現了大敞四開的門窗，咋回事，爺爺不圈着我了？
海洋說他是親眼看見爺爺拎着筐上山，他才進來的，來的時候窗戶就是開着的。
王明心裏一暖，原來爺爺也會心疼他。
反正他現在擁有超乎尋常的記憶力，背幾本醫書應該不在話下，何不順了爺爺的心呢？
「書我給你帶來了，你可藏好，看完記得還我。」
「哦，你放……」王明突然想起上次碰到海洋的手時，眼前出現了奇怪的景象，海洋好像垂著頭走進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黑屋，急忙改口道：「謝了！」
他裝作很隨意地去拿書，故意碰到海洋的手，結果又出現了那個畫面。
王明也說不上咋回事，只是有一種預感，海洋要出事。
「你什麼時候去鎮上啊？」
「沒一定啊，咋的了？」
「哦，沒事，不過你最近最好不要外出，以免惹上什麼災禍。」
「哈哈，我能有什麼災禍啊，你可別神神叨叨的了！」
「你別不信啊！反正凡事小心點總沒錯。」
海洋往王明跟前湊了湊，「說真的，你是不是用奇門遁甲給我算出什麼來了？」
「算是吧。」
「這麼說，你真的練成了！」
「皮毛，皮毛。」
海洋激動得抓住王明的胳膊，「會飛不啊，走啊，到山上帶我飛一圈。」
王明很無語，「你也不怕摔死！」
「到底會不會啊你？」
「暫時還沒練成。」
「切，掃興。」海洋往炕上一倒，枕着雙手，「你說你醫術醫術沒學會，法術法術沒學會，整天放驢混吃等死有啥意思啊？」
「說誰呢？」
「你自己不覺得嗎？」
「那你呢，你活着就有意思了？你還不是跟我一樣遊手好閒！」
「那不一樣，我比你見多識廣啊，等過兩年我攢夠了錢，就去縣裏開大超市去。」
王明撇撇嘴，被海洋說的他很是鬱悶，關鍵海洋說的就是事實，他每天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等到歲數死了，也往這卸甲山上一埋，白活。
「說真的，你跟王雪那個了沒？」
「哪個呀？」
「別裝傻。」
「沒有。」
「那你咋給王雪買了金戒指？好幾千塊錢呢，看不出來，你小子出手挺闊啊。」
王明不覺皺起了眉頭，「你咋知道的？」
「這又不是啥秘密，那王雪戴着戒指到處顯擺，屯裏誰不知道啊？」
這個傻丫頭！贓物還能顯擺啊！是不是怕那隻蟑螂找不到這裏來嗎！
不行，得讓那丫頭先把戒指摘了！
王明緊忙下地，「走吧，我出去一趟。」
「我特么的犯賤願意來你家是咋的！你爺爺不攆我，你又攆上了！槽！」
「那你先在我家待着，我一會兒就回來。」
「你幹啥去？」
「找王雪。」
海洋下地跟出來，「說，你到底跟她那個了沒？」
「林蘭讓你問的吧？」
「我也很想知道。」
「沒有。」王明鎖上門，「我猜你跟林蘭已經成了。」
「你咋知道的？」
因為林蘭看起來就可以隨便睡啊，而且你又整天跟在人家屁股後頭。王明心裏想着，卻沒有說出口，淡淡道：「因為我會算啊。」
「那你給我算算，我跟林蘭啥時候能結婚。」
「那能隨便算嗎？人的命啊越算越賤，聽我的，你回去以後就在家獃著，別到處亂走，萬事小心。」
王明揮揮手，跳下炕直奔王雪家。
李秋月正在院裏晾衣服，陰陽怪氣地，「喲，這誰呀？」
王明最受不了她這種輕蔑的怪異的態度，直接道：「嫂子，小雪在家嗎？」
「什麼事啊？」
王明隔着窗戶往屋裏瞧，沒見着人影，王雪那小丫頭要是聽見他的聲音肯定早跑出來了，看樣子是不在家。
「也沒啥大事，小雪不在家，我就先回了。」
李秋月晾上最後一件紅色的內衣，端起盆子，「進來說吧。」
王明想着把書拿回來，雖然不知道李秋月打的什麼主意，還是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哥倆都不在家，屋子裏滿是香噴噴的洗衣粉味，李秋月扭動着曼妙的腰肢，擦着地。
王明偷偷往屋裏瞄，可哪也沒尋見他那本書，「嫂子……」
「哎呦！」
半彎著腰擦地的李秋月不住地往後退，一不小心就撞到了王明，那充滿質感的翹臀剛好撞在王明小腹下，驚叫一聲，回頭瞪了王明一眼，拄著拖布桿，「說吧，找雪兒幹啥。」
「我……」
「買個破戒指，就想把小雪娶進門？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好啊！」
「嫂子，我沒有，我……」
「嘁，你也別在這跟我揀好聽的說，你急着往這跑，看來大爺爺已經告訴你了。」
「什麼？」
「就是彩禮的事啊，我也知道你家什麼條件，不想為難大爺爺，但這六萬不能再少了。」
「六萬？」
「怎麼，你還嫌多？人家老李家嫁姑娘，縣裏有樓，彩禮還給30萬呢！屯東頭老劉家那傻姑娘出嫁還給10萬呢！我家雪兒咋還不比她們強！你就回家偷着樂去吧！」
王明直皺眉，別說六萬了，就是六千，他家也拿不出來啊！這不是要爺爺的命嗎？再說，他也沒打算娶王雪，怎麼都到了過彩禮的地步了，瞎胡鬧！
他不想理這茬，轉而道：「嫂子，我那本書呢？」
李秋月白了他一眼，「啥書啊？」
「就是我那本《奇門遁甲》，我知道在你這。」
「嘁，一本破書，誰稀罕呢！」
「那嫂子這就還給我吧。」
李秋月一手按著拖布桿，另外一隻手握住，上上下下來回摩挲，似是無意識的，「不行。」
王明這會兒腦袋亂嗡嗡地，只覺一股熱浪自丹田往上翻騰，倆眼盯着李秋月手上的動作，身體不由自主地有了反應。
眼前不禁又出現了那日在山上，李秋月不著一絲的浪模樣，喉結上下滾動，聲音也沙啞起來，「為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