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四不像
第六百零七章四不像
「哇擦!發了!發了!」屎盆發出興奮的大喊,「我堵第三方贏!拿錢拿錢!」
眾人沮喪的「且」了一聲。
看到雲錦繡,賽西施一怔,旋即一收裙袖道:「今日看在雲澈的面上,懶得與你爭。」
「呵,說的好像你能打過我似的!」勝貂蟬冷笑,目光卻驀地看向雲錦繡,神情里,有些詫異。
她跟賽西施的實力,可謂相當,卻沒想到,這個叫宮雲澈的,竟然一腳便將那死豬給踢開了,嘖嘖,天分很不錯嘛。
雲錦繡卻未多言,只抬步上了虛空船。
「公子,可以開船了嗎?」楚風恭敬詢問。
雲錦繡微微點頭,目光卻不由的看向人潮,形形色色的陌生的臉從眼前閃過,卻沒有一張,能進入她的眼。
即便明知是多想,可依然無法阻止,心口的鈍痛。
那麼的明顯,又那麼的令人傷懷。
「走吧。」她淡淡出聲。
賽西施掠上船板,鄙夷的看着岸上的勝貂蟬:「行了吧若貂蟬,從始至終,我賽西施便未將你看做對手,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勝貂蟬氣的跺腳:「不許你再叫我若貂蟬!」
賽西施冷嘲:「潑婦。」
目光微落在雲錦繡身上,賽西施微微一頓,這丫頭,似乎有些心情不佳呀。
方才在港上,發生了什麼?
她被勝貂蟬纏的厲害,卻也將她疏忽了。
不再理會港口上,氣急敗壞的勝貂蟬,賽西施步子一動,走到雲錦繡身邊坐了下來:「還好嗎?」
雲錦繡看她一眼:「還好。」
「他失戀了!」
跳上來的楚天真鼓著嘴開口。
「失戀?」賽西施吃驚的挑挑眉。
「我剛才看到他一個人對着漆黑的巷子口失魂落魄呢,指定是把姑娘給追丟了。」楚天真抱着紙袋裏的酥餅,吃的香甜。
賽西施眸光微閃,旋即笑道:「看來,我們的雲澈開竅了。」
雲錦繡眼睫微抬,有的時候,她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的心情,不知悲喜,自也難判愛恨。
可是……想見到他的心情……如此清晰。
雲錦繡怔怔的看向琳琅的街道深處,看着看着,她突然猛地站起身。
在那模糊的盡頭,她看到了一隻雪一般的狐狸,隔着重重闌珊,亦向她看來。
酸楚陡然湧上胸腔,雲錦繡幾乎要喚出那個名字,可那漫城燈火,終究化作模糊的光團。
就像她對他的記憶,也被模糊成了一團,再也化不開。
×
「她……看到我了吧?」
幻影驀地碎掉,他重又變作孩童模樣,搖了搖狐尾。
「要是老花眼,那難說。」麻袍老者無語,「何況,你體內,沒有妖力,幻化出的,也似狐非狐,簡稱四不像。」
宮離澈一個蓮蓬丟他腦門上:「在本座沒有決定殺你之前,閉嘴!」
「咳,下面去哪兒?」
「跟上他們。」
………
香氣傳來時,雲錦繡睜開眼睛。
她偏首看向船側,卻看到一艘比他們這艘大數倍的戰艦,銀光凜凜,十分眨眼。
那戰艦船板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味,其中還燒着炭火,炭火上駕着一整隻洗剝乾淨的全羊,外皮已被烤成金黃色,有羊油一滴滴的滾落,濺到炭灰里,火勢便更旺盛了些。
「哇!」楚天真驀地站起身來,「好香!我說哥,人家也是虛空船,我們也是虛空船,差距是不是太明顯了點?」看看自己手上乾乾的熏肉,處舔著嘴角抽搐的開口。
「肉肉肉!」
船底傳來口水四濺的聲音,接着便見一頭豬飛奔了過去,豬腦袋上,還扣著個屎盆,大叫着:「寶物寶物寶物!」
賽西施冷嘲:「當真長了個豬腦子!」
勝貂蟬得意洋洋的靠在船欄上,笑道:「到中荒還有好一段的距離,大家若是不介意,便一起吧?」
說罷,她沖夏辛野和楚風各拋了個誘人的媚眼。
夏辛野:「……」
楚風:「……」
「夫人,酒也備好了。」
接着,一個巨大的酒罈子被搬了出來,酒蓋一打開,濃郁的酒氣,陡然瀰漫開來。
夏辛野和楚風對視一眼,立刻毫不猶豫的跳了過去。
楚天真嘴角抽搐:「沒原則的男人真可怕!不過,我也最愛吃肉啦!」
說罷,立刻興奮的也跟着跳了過去。
虛空船上,一時只剩下雲錦繡和賽西施兩人。
看着對面那艘熱鬧的戰船,賽西施不由咬牙切齒:「這個賊婆慣喜歡這種伎倆,委實可恨!」
說罷,她看了一眼雲錦繡:「你若想去,只管去便是。」
雲錦繡看她一眼,轉而閉上眼睛,她自是站在賽西施這邊的。
看着神色清淡的雲錦繡,賽西施「噗嗤」笑了一聲,轉而坐到她身側,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跟着我們?」
雲錦繡微微一頓:「嗯。」
過了虛空港,前往中荒的虛空船,便越發的多了起來,眼下,船前船后,不乏各式虛空船,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有種直覺,有人在跟蹤他們。
想到雲俊之,雲錦繡眸光微微深幽。
「不是船前船后,而是在我們的船上。」賽西施微微挑了挑下巴。
雲錦繡眉梢一挑:「船上?」
眼下這船上,難道不是只有她跟賽西施?
船底?
她神念在船底掃過,豬九藏在船底,她自是知道的,可除了豬九和盆子,她並未發覺另有什麼人。
賽西施小聲道:「在前往虛空港時,我們的船上,只有我們幾人的重量,可離開虛空港時,我們的船變沉了。」
雲錦繡眸光微閃,她眼底白光一閃,卻依然未發現這船上多出什麼東西來。
「你是在講鬼故事?」雲錦繡瞥她一眼,對於這種故事,她委實沒有絲毫的驚恐感,畢竟現實,她遇到的很多事,比鬼故事要驚悚多了。
賽西施笑道:「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你之所感覺不到,大約是,還沒有成為女人。」
雲錦繡嘴角微抽,她現在雖易容做男兒身,可骨子裏卻是個女子,難道不是個女人?
似看出了雲錦繡的疑惑,賽西施調笑道:「真是個白紙般的傻丫頭,女孩與女人,雖一字之差,可卻是天壤之別。」
雲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