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三十五章 一丘之貉
名醫宗會。
一眾老頭子們,在看到那頂上坐着的男人時,全都變成了苦瓜臉。
會長呢?
怎麼讓這吃軟飯的狐狸來了!
宗會大事,耽誤不得啊!
白瑜倒是很淡定,他清了清嗓子道:「會長閉關,宗會事務暫且交給我們的代會長處理。」
一眾老頭子,真正變成了苦老頭子,壓根不在乎宮離澈的感受,紛紛開口:
「他除了會吃軟飯還能幹什麼?」
「會長不在,想來我們也不用每日來此議事了吧。」
「會長這是養狐狸千日,用狐狸一時么?」
這句話說的實在是太諷刺了,白瑜都聽不下去了。
他不由看了一眼那軟飯狐狸,卻見他一副懶散的模樣,似乎壓根沒將每個人的話聽進去。
他心裏有點惴惴不安。
旁人不知道,他可是了解這狐狸性子的,這萬一火大,不會直接大開殺戒吧?
白瑜有心阻止,但顯然眾人都是積怨已久,吐槽的歡快。
慕容櫟一看這情境,不由樂了,碰了下一旁的小狐狸道:「千萬不要變成你爹這樣的人,瞧瞧討人嫌到了什麼地步?」
宮懿嘴角微抽。
他微眨了下眼睫道:「我爹的幸福,你是不會懂的。」
慕容櫟一口茶噴了出來,「大小狐狸,一丘之貉!」
宮懿微動了下嘴角,笑了笑,輕微微的,卻好看。
只要爹娘覺得幸福,他還能怎麼辦,忍着唄。
眾人口水四濺,直到噴的大家都有些累了,紛紛去喝茶,卻發現茶盞里連杯茶都沒有。
眾人頓時不樂意了,「來人,上茶!」
「丫鬟都去哪裏了?怎麼連個倒茶的人都沒有!」
「人呢?」
眾人越發不樂意,只覺得代會長一來,天氣都不好了。
宮離澈慢悠悠道:「都渴了吧?」
眾人哼了一聲,「知道我們渴了還不上茶?」
宮離澈漫不經心道:「既然渴了還不省點唾沫?」
眾人臉色一抽,這狐狸!
宮離澈拿着小本本道:「名醫堂的堂主共噴了本座十句,拖出去打十大板。陣法堂的,十五句,咒印堂的三十句,你話很多啊,還有練武堂的,五十句。」
宮離澈一手撐著臉頰,慢悠悠的看着那練武堂的堂主,微扯了下嘴角,「看來你還沒說完。」
那練武堂的堂主臉色一抽,剛要噴出去的話,通通的咽回到肚子裏。
宮離澈一擺手,「都拖出去。」
他話音一落,幾名黑衣人出現在殿外。
那黑衣人一出現,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變,只有那黑衣人的氣場完全不同於尋常之人,一個個全身帶着冰冷的煞氣,如同是修羅場爬出來的一般。
那幾個堂主一被抓住就氣的鬍子直抖,「妖狐,你敢打我們!」
宮離澈不耐道:「本座夫人不在,想打誰就打誰,拖出去!」
那幾個堂主氣急敗壞,「你這是仗勢欺人,為非作歹,濫用職權,臭不要臉!」
宮離澈道:「是啊,知道本座會這樣,還敢亂噴,通通再加五十大板!」
「啊啊啊!」堂主氣的直接乾嚎了。
白瑜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些老東西都不是普通實力,打個五十大板,皮肉傷都不見得出現,最多是丟人而已。
但關鍵這些老東西最丟不起的就是人。
白瑜忍不住道:「代會長,他們都是些老骨頭了,要不這板子就免了吧。」白瑜開口。
宮離澈道:「既然尊老求情,板子就算了,但現在開始,誰若再多說一句,一律五百大板。」
那群人頓時要跳腳了。
「妖狐,我要跟你挑戰!」
「我也要!」
「我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竟敢如此為非作歹!」
宮離澈抬起眼皮,「哦?跟我打?」
宮懿:「……」
他爹傲嬌的很,別人要跟他打,不管對方什麼實力,他非要出手把對方碾壓個徹底才算完。
這些老前輩,還不如去領板子。
然眾堂主已經憤怒的不行了,「倘若你贏了,我們就此都服你,倘若你輸了,就滾回去乖乖的做你的小白臉!」
宮離澈偏首道:「尊老,你沒跟他們說本座很厲害嗎?」
白瑜臉色抽搐,「咳,這個……我以為他們都知道。」
這狐狸一直都這麼自信到自戀嗎?
雖說他確實很強。
宮離澈直接起身,下了台階,一抬手,那黑衣人頓時將那幾個堂主給鬆了。
宮離澈懶懶道:「怎麼打,一起上?」
「瞧不起誰啊!我先來!」
練武堂的堂主二話不說,直接向宮離澈沖了上去。
練武堂的堂主實力本來就是最強的,畢竟其他人精力一分散,就很難將精力放在修鍊之上,他第一個上,他們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慕容櫟道:「這群老頭子倒是滿腔熱血,但願不要輸的太慘。」畢竟,他連妖狐的兒子都打不過。
他這話音剛落,就聽「砰」的一聲,宮離澈直接將那堂主給踹飛了。
——沾都不沾。
宮離澈不耐道:「耐打的上!」
眾人:「……」最耐打的已經上了,但是被你打飛了。
宮離澈微眯了下眼睛道:「夫人就是太縱容你們了,這種程度,也能做堂主?」
眾人:「……」被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宮離澈道:「尊老,下次選人的時候,至少要在本座手下過三招,一招都過不了的,丟回去回爐重造。」
白瑜笑道:「不是他們太弱,是你太強啊。」
宮離澈掃了掃狐尾道:「是嗎?本座只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罷了。」
白瑜道:「這些渾話你可千萬別放在心裏。」
他說着,看向一眾堂主道:「諸位,開始議事吧?」
眾人立刻認命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慕容櫟失誤道:「一點節操都沒有啊。」
宮懿:「……」真把他爹當成吃軟飯的了。
於是……
這天之後,名醫宗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和諧之中。
*
玲瓏塔。
展言猛地自修鍊中睜開眼睛。
他臉色看起來有些昏暗,然細細看時,卻是發現他眼底有淡淡的黑氣在縈繞。
「仙帝恢復的如何了?」
一道輕笑聲傳來。
展言抬頭,看到一旁的姚菲若時,目光變得幽深,「你怎麼在這裏?」
姚菲若道:「我見仙帝閉關太久,心裏擔心,所以便進來看看。」
展言一把將她抓住,「我准許你進來了?」
他力氣很重,整個人充滿了冰冷的殺氣。
姚菲若只覺的臉色一白,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仙帝,小心孩子!」
展言目光這才落在她鼓起的肚子上,眼裏是幽幽的冰冷,這才鬆了手,「外面情況如何了?」姚菲若揉了揉被抓的發紅的脖子,似乎絲毫沒覺得展言的舉動有些不妥,只是冷嘲道:「可真是了不得了呢,雲錦繡集合了全天下的力量,準備圍剿仙帝和我們的孩子,如
今都要天下大亂了。「
展言臉色陰沉,「圍剿孩子?」
姚菲若道:「雲錦繡說,我們的孩子會危及天下,是禍患,還說仙帝您不作為,縱容帝子……」
「夠了!」展言喝了一聲,直接出了玲瓏塔。
姚菲若微勾起嘴角,直接抬步跟了出去。
展言直接出現在中元城的大街之上。
姚菲若倒是沒有撒謊,街道之上,到處都在議論帝子之事,他陰沉着臉,緩緩的在街道上走着,許多人雖然未能認出他的臉,但漸漸的被他的氣勢所懾,竟不敢吭聲了。
偌大的街道,已是之間竟然靜悄悄的。
所有人皆是抬頭,看着那陰沉的男人,緩緩的退到了一邊。那種壓抑與森冷,像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所有人都在那一剎那,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