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四十五章 心跡
雲錦繡驀地轉身,一眼看到去而復返的去而復返的大狐狸,正捂著頭額頭,一臉的哀怨。
雲錦繡凝眉:「你回來幹什麼?」
大狐狸你道:「夫人為何這般大的脾氣?」
雲錦繡道:「你要去便去,管我做什麼?」
大狐狸道:「若是夫人不開心的話,為夫不去便是。」
他微微一笑,看似討好。
雲錦繡一聽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她若是不開心的話他就不去了,說的就好像她吃醋了一樣。
雲錦繡道:「宮離澈,你要去便去,在這裏說些閑話給誰聽?我還有事要忙,不與你廢話了。」
雲錦繡甩手就要走開,那廂宮離澈卻是上前將雲錦繡拉住道:「我去找那虞姬,夫人當真不在乎?」
雲錦繡嘲笑道:「我在乎這些做什麼?你愛找誰便去找誰,不必向我彙報。」
大狐狸盯着她的眼睛,仔細的將她看着。
那眼神,之盯的雲錦繡全身不自在。
雲錦繡不舒服的動了下身子,轉身就要走開,卻是再次的被宮離澈困住了肩膀,又給把身子掰正了。
雲錦繡有些惱,盯着宮離澈一臉的鬱悶道:「你在看什麼?」
宮離澈道:「在看夫人眼裏到底有沒有我?」
雲錦繡道:「你都要去找虞姬了,還在乎我眼裏到底有沒有你?」
「若是夫人眼裏有我,又怎會叫我去?」大狐狸湊近了,盯着她的眼睛,好像這麼近才能看清她眼底的東西一般。
然事實,這麼近的距離,除了能看清彼此的眼睫毛和大寫的臉之外,什麼也看不清楚。
雲錦繡下意識的往後仰,卻被他抬手困住了腦袋。
這麼彼此盯了許久,雲錦繡方忍無可忍道:「宮離澈,你在鬧什麼?」
宮離澈道:「雖然夫人眼裏沒有我,可夫人有沒有看清,我眼裏的你。」
雲錦繡一愣,微睜大了些眼睛,果然能在他眼底看到淺淺的自己,呼吸滯了一下,旋即偏過頭:「看不到。」
大狐狸卻是不依不饒,將她的臉端正了道:「怎麼會看不到,再仔細看看。」
雲錦繡道:「你到底還走不走?」
大狐狸道:「眼裏都是你,還怎麼走的開?」
雲錦繡道:「你說那些話來糊弄我做什麼?快些走吧,虞姬要等急了。」
看着她佯裝渾不在意卻又蘊含憤怒的眼眸,宮離澈不由笑了起來。
雲錦繡有些惱:「你笑什麼?」
宮離澈道:「虞姬怎麼能跟夫人比。」
雲錦繡「呵」了一聲。
宮離澈又道:「她想見我,我便讓她見?這面子,除了夫人本座什麼時候給過別人?」
雲錦繡又「呵」了一聲,明明方才還那麼着急的想要見呢。
宮離澈道:「不過,夫人說她想見我,等的着急,我信夫人的,夫人叫我去,我便去。」
雲錦繡:「……」說了半天,倒是成她的不是了。
雲錦繡道:「你自己的事,聽我的做什麼?」
宮離澈道:「我的事,何時不聽夫人的了?」
雲錦繡一口氣沒上來,憋了半天,甩開他道:「愛去不去。」
明明心裏氣,嘴上又嘴硬,倘若他真的去了,她八成又要坐立不安了。
雲錦繡心想,這感情的事,當真是磨人的事,她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斤斤計較,心眼針尖小了?
可不知為何,見他這麼興奮的為旁人準備,心裏沒來由的焦躁。
她的狐狸,怎麼可以這麼精心的為旁人準備?
雲錦繡心想,這種玩笑話,自己以後再也不要說了,真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雲錦繡抿了下嘴角,又看了宮離澈一眼道:「你說都聽我的?」
宮離澈立時點頭。
雲錦繡一字一句道:「不許去。」
是的,不許去。
不管是什麼姬,都不許去。
他是她一個人的,只許為她一個人。
宮離澈「嗯?」了一聲。
雲錦繡覺得好氣又好笑,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生悶氣,他不但不給她消氣,還偏火上澆油。
這隻臭狐狸,分明在有意的讓她吃醋呢。
雲錦繡盯着他,繼續道:「宮離澈,你是我的夫君,是要與我相守一生的人,別的女人怎麼樣我不管,我也管不了,可我只要你,心裏有我,這便夠了。」
她管不了別人,唯一能做的是管好自己的心。
可他不一樣,她的一顆心,都在他身上,他是她那樣掛在心上心頭肉,就算是他與旁的女人多曖昧一個字,她都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劃了一下子。
宮離澈神色微微鄭重,視線將她看着,似在認真的餓聽她說。
雲錦繡見他不語,索性將心裏的話都說明了:「宮離澈,我不敢想像沒有你的日子,倘若我失去你,我一日都不能活。」
她不敢去想那樣的痛,但她寧願讓他失去她,也不想去做那個失去他的自己。
她經歷過,所以心存畏懼。她到現在,其實也不能真正的懂得愛這個字眼,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他對她很重要,重要的如同水之於魚,空氣之於萬物,她必須要這樣清楚的告訴他,心裏的那份感情
,才會得到宣洩。
她總害怕,她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再說了。
雲錦繡目光變得堅定而溫和:「現在聽懂了嗎?」
她不覺得害臊,也不覺得害羞。
她覺得,愛一個人,就要把心跡勇敢的表達出來,即便得到的答覆,不是心裏的答案,也好過深埋於心底。
去做了,至少不後悔。
過了許久,宮離澈才道:「都聽清楚了。」
雲錦繡道:「那你還去不去?」
宮離澈道:「我從未想過去。」
雲錦繡道:「那你逗我?」
宮離澈道:「現在看來,逗夫人一下,為夫收穫巨大。」
雲錦繡有些惱悶:「下次不許逗我。」
白白的慪了場氣,真的好氣。
宮離澈將她拉入懷裏輕聲道:「我也一樣。」
雲錦繡一頓,哼了一聲。
宮離澈道:「夫人是我永生最重要的人,沒有之一。」
雲錦繡道:「孩子們呢?」
宮離澈道:「孩子們有他們自己的幸福,他們也終將找到人生之重,而我,已經找到。」
雲錦繡抿起嘴角笑了笑,心裏又覺得巨心酸。
那種感情,怕只有真正的有了孩子,才能體會那萬分之一的滋味。
可他說的對,孩子們有自己的幸福,亦有自己的人生之重,只有他們彼此,才是這世上最重要的人。
最最重要,沒有之一!
雲錦繡覺得心又輕飄飄的了,她以前一直覺得感情是最虛無縹緲,不可抓住的東西,可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清楚的抓到了,就那樣清楚的握在掌心。
似乎,這樣就足夠了。
雲錦繡閉上眼睛,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輕咳聲。
雲錦繡一頓,轉身,卻是見聖寶兒已經沐浴更衣完畢,正一臉尷尬的將他們看着。
雲錦繡看了一眼宮離澈,相視一笑,這才轉身看向聖寶兒道:「都收拾妥當了?」
聖寶兒道:「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雲錦繡走到聖寶兒面前,神色無波道:「沒有。」
聖寶兒鬆了口氣:「那便好,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雲錦繡點頭:「可以,但卻還需要你來做一件事。」
聖寶兒一愣:「什麼事?」
雲錦繡微微一笑道:「很重要的事。」
她話音方落,聖寶兒便覺得身子一顫,接着人便直接的昏厥了過去。雲錦繡隨手將她扶住,之間落在她的眉心,直接抹去了她的記憶,這才看向宮離澈道:「看來,需要夫君幫我一個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