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百七十九章 對峙
目送著宗會諸位長老的離開,雲錦繡感覺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固起來。
她微一頓,而後偏頭,卻是見聖殿內眾人盡皆盯看着她,眼神古怪。
連墨緩步的走了出來,視線盯看着雲錦繡道:「我之前還對你抱有幻想,現在看來,全不過是笑話。」
雲錦繡淡聲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連墨道:「你比誰都懂,可是不重要了,既然我怎樣做都不能讓你回心轉意,那便沒有再繼續的意義。「
雲錦繡眼睫微斂,這話的意思是……打算放手了?
連墨道:「聖祖還在等你,你過去吧。」
他說完,便不再看雲錦繡,抬步離開了。
這般冷淡的樣子,與之前甜言蜜語的樣子,實在是判若兩人。
雲錦繡心裏卻未感覺到輕鬆,反而是更加沉甸甸的了。
雲錦繡先去了荒蕪地,將聚靈陣重新布起,又取出火種來,服用了一粒,引着火焰,送到聖祖周圍。
一切佈置妥當后,雲錦繡才在空間袋裏,發現了一個紙條。
她拿出紙條看了一眼,卻是尊老留下的紙條,上面只寫着幾個字——小心連墨。
雲錦繡微微皺了下眉頭。
尊老顯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做這個提醒,看來她要求聖祖答應的事,在連墨那裏引起了強烈的反彈。
之前淳于悠悠說,連墨會不會因愛生恨,怕是說到了點子上。
倘若連墨因愛生恨,那麼她接下來的處境,可能便有些危險了。
雲錦繡將聚靈陣布好,又藉著火種的力量完全吸收,這才起身,出了荒蕪地,向外行去。
她是要救聖祖的人,自然是無論走到哪裏,仙聖族地的人都不會將她阻止。
可以說,雲錦繡此時此刻,比任何時候都要安全。
要離開仙聖族地時,雲錦繡卻被人擋住了去路。
「雲長老,這幾日外面亂的很,為了您的安全,您暫時還是不要出去了。」
那守門人的語氣倒是恭敬的很,但卻限制了雲錦繡自由出入的權利。
雲錦繡道:「如果我非要出去呢?」
那守門人為難道:「那雲長老只能去請示聖祖了,只要有聖祖的口諭,一切都好說。」
雲錦繡隨手拿出聖祖的令牌道:「見令牌如見聖祖,你們可以讓讓開了。」
那守門人為難道:「雲長老,聖祖說了,除了他老人家點頭同意之外,所有的令牌都不頂用,小的實在不敢違抗聖祖的命令啊!」
雲錦繡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個聖祖是提前便做好了準備,不許她離開仙聖族地了。
雲錦繡微一沉吟道:「聖祖已閉關,我與誰去說?你們讓開!」
守門人整張臉都軸到了一起:「雲長老,您這可就是在為難小的了……」
雲錦繡卻不理會他們,直接往前走。
那守門人見狀連忙抬手想要阻止,雲錦繡道:「聖祖傷重,我看哪個敢阻止!」
守門人臉色一變,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讓她出去。」
守門人聽令,立時退了下去。
雲錦繡微一偏首,便是看到連墨正站在不遠處。
雲錦繡輕掃了下衣袖,並未搭話,抬步便向前行去。
連墨道:「為了雲長老的安全,你們幾個跟着吧。」
他話音一落,幾道黑影便出現在了雲錦繡身後。
雲錦繡皺起眉頭:「我不用誰保護。「
連墨道:「你用。」
雲錦繡道:「聖祖已答應過,無論是你們連家還是仙聖族地,都不可以強迫我做任何事。」
連墨目光一下子變得深幽,視線凝盯着她:「所以,這才是你最終的目的?」
雲錦繡沒有說話。
連墨道:「你真是好算計啊……將後路都想好了?」
雲錦繡道:「是你們逼迫的我。」
連墨道:「那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事,又算什麼?」
雲錦繡道:「此一時彼一時。」
「一句此一時彼一時,便能背信棄義了?」連墨緩步的逼近著,「雲錦繡,你真的是讓我太失望了。」
雲錦繡淡聲道:「連墨,你是連家的公子,是聖祖的曾外孫,你想做什麼,都可以為所欲為,不必去考慮我的感受,那我自然也無需去考慮你的感受!」
連墨似乎憤怒到了極點,雙眼都變得通紅起來:「這就是你內心真正的想法?」
雲錦繡道:「是。」
「我之前就不該放了你!」早知道她如此不盡情意,他就不該給她機會,讓她逃脫!
聖祖確實給他施壓了。
而聖祖的意願,又恰是他不能忤逆左右的。
這世上,能讓他不能忤逆左右的也只有聖祖一人……偏偏她就是這麼狠,將後路堵的死死的。
雲錦繡道:「成年人要學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她沒有與他再多說,轉身便要走開,卻被連墨一把抓住了手腕。
緊急之下,一股強悍的力量突然自雲錦繡指尖湧出,直接將連墨的身子給砸了開來。
連墨再一回神,便是見一道身影擋在了雲錦繡面前。
他目光一沉,旋即冷嘲:「我當是誰,原來是情敵來了。」
宮離澈冷眼看着他:「同本座做情敵,你也配?」
連墨擦了下嘴角的一絲血跡,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裳道:「那又如何?你的女人不僅同我系了姻緣線,還與我結了契約,我們如今的夫妻關係,是你根本無法否認的。」
宮離澈冷笑:「一根小小的姻緣線,一個所謂的契約便能定性為夫妻關係,這世上還真有這麼蠢的人。」
連墨目光冷然的將宮離澈盯着。
宮離澈隨手牽起雲錦繡的手,輕拍了一下道:「倘若二人不能同理連枝,便是附加再多的東西,那也是枉然!「
連墨道:「凡事不能說的這麼絕對,或許多年以後,便是我對你說這句話了。」
宮離澈微微的眯了下眼睛:「那便走着瞧。」
連墨又看了雲錦繡一眼,眼底的情緒複雜到了極點,他卻未再多言一句,轉身進了仙聖族地。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雲錦繡皺了下眉頭道:「我總覺得,這個人不可低估。「
宮離澈握緊她的手,緩聲道:「該來的事總會來的,早晚而已。」
雲錦繡微一點頭:「你酒醒了?」
宮離澈懶聲道:「本就沒醉。」
雲錦繡道:「那昨晚的事,你可記得?」
宮離澈疑惑:「何事?」
雲錦繡道:「你說你心裏還藏着一個人。」
宮離澈:「……」
雲錦繡道:「覺得十分對不起我。」
宮離澈:「……」
雲錦繡道:「你最好仔細想一想。」
她說完,微一抿唇角,轉身便走開了。
大狐狸愣了許久方道:「我當真說這些話了?」
雲錦繡頭也不回道:「你還說她頂溫柔漂亮,是除了我之外最讓你印象深刻的人。」
大狐狸自己都被驚到了:「有這個人嗎?」
他記得自己雖然有些醉,但隱約還記得自己昨晚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的,可偏偏自己夫人說的這些話,他是一件都不記得了。
大狐狸一頓,旋即突然抬手將雲錦繡拉住,然後敲了她一記:「調皮。」
雲錦繡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大狐狸道:「即便是藏着一個人,那也是你,不會是旁人。」
他懶懶的掃了掃狐尾,慢悠悠道:「先去找豬。」
雲錦繡不由笑了笑,這才跟着他一併向前行去。
*
名醫宗會。
白瑜帶着眾人回到宗會之時,長老堂眾人已經等待,各個神情嚴肅。
白瑜目光一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譚宗道:「這兩日,宗會怪事頻發,死了許多的門生,昨晚,無香也受到了襲擊,受了重傷,眼下還在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