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當年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當年
雲錦瑟道不由看了雲錦繡一眼,追問道:「可我不是活着的嗎?老人家,說話要憑良心。」
姥姥道:「錦瑟,我可憐的孫兒,你不要相信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把你害的好慘啊!」
雲錦瑟再次皺了下眉,「您只管說是誰告訴您的?」
姥姥哭聲道:「是地焰啊!是你最愛的人啊!」
雲錦瑟目光微微的瑟縮了一下。
地焰……
總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的。
雲錦繡微微的眯起眼睛,果然是地焰搞得鬼!
「你再問她,是誰將她變成了這副樣子?」
雲錦瑟滯了滯,卻還是開口:「老人家,是誰將你變成了這般模樣?」
姥姥指著雲錦繡尖叫:「是她!是這個女人!是她害了我!」
雲錦瑟道:「怎麼會是錦繡呢?錦繡自小便與我一起,之後去了出雲,以您的實力,以前她怎麼也不能傷到您的吧?」
姥姥尖叫:「她是尊神!她是亘古時代的人神雲火!不是雲錦繡!」
雲錦瑟倏地睜大了眼睛,愣愣的將雲錦繡看着,可這消息太驚心,以至於她無法相信,「老人家,您不是在說笑吧?您是不是搞錯什麼事了?」
姥姥大叫:「雲火!你這個劊子手!你還我孫兒!」
雲錦繡卻覺得沒有必要再多問什麼,便站起了身。
雲錦瑟也連忙跟着站了起來:「錦繡,你……」
「你在此照顧她吧,她不會傷害你的。」雲錦繡緩聲開口。
雲錦瑟看了一眼姥姥,道:「錦繡,你是雲火嗎?」
亘古三尊啊!
怎麼可能是錦繡呢?
無論是天尊還是地尊,哪個不是有着通天徹地的本事?
可是錦繡她是知道的,自她能修鍊開始,她真的是拼盡全力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她走到今日,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
若她真是尊神,又怎會這般辛苦的修鍊呢?
雲錦繡沒有回答。
她也一直在費解一件事。
為什麼她肉體凡胎,需要從零開始修鍊。
她身為尊神的力量去了哪裏?
現在她突然有些明白了。
或許她的力量,隨着火靈,被地焰一併吞噬了。
之後的她,只是一縷孤魂,投胎轉世,成了普通人類……
這些事,她還得仔細問一問宮離澈才行。
「以後你就知道了。」雲錦繡看了一眼雲錦瑟,開口。
她隨手將一瓶丹藥遞給雲錦瑟:「記住我之前說的,不能多吃。」
雲錦瑟抬手將藥瓶接了過來,輕輕的點了點頭。
雲錦繡目光看了雲錦瑟一眼,終是沒有說什麼。
該知道的,雲錦瑟早晚都會知道的。
只是,在地焰沒有找來之前,她必須要穩定她的情緒,否則,也是件煩心的事。
她承認,自己無形中,將雲錦瑟做為人質了禁錮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強大的地焰,隨時有捲土重來的可能。
便是她,也不能保證他會用什麼辦法,自己需得做個萬全的準備。
*
星河外,宮離澈正拿着一卷陳舊的古皮書翻看着。
雲錦繡走了過去,探首看了一眼,上面沒有文字,只有奇怪的符號。
宮離澈抬手攬住她道:「很久以前得到的,之後一直沒怎麼在意,這會反倒想要研究研究了。」
雲錦繡將書本子合上,偏首看着他道:「我正有幾件事想問一問你。」
宮離澈目光看向她,而後收起那古書道:「夫人儘管問,為夫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雲錦繡抿唇笑道:「誰又知道你會不會對我撒謊?」
她這話,似一下勾起了許多傷心的往事。
當年,正是他的隱瞞,才讓他的離開,那般的措手不及。
雲錦繡微微的搖了下頭,輕聲道:「當初虛神谷之戰,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火跑到那裏時,便是看到那般的一幕。
即便後來宮離澈有解釋,可雲火是拒絕聽的。
現在,千帆過盡,她和他面對面的坐在這裏,那些血淋淋的往事,也能心平氣和的攤開來說了。
宮離澈眼睫微斂了一下,過了一會道:「地焰來找我,說你因接近我,被天澤關入虛神谷受責罰,快要沒命了,我便與他一同趕至那裏,卻見到了等在那裏的天澤。」
雲錦繡目光看着他,聲音微低:「天澤……等在那裏?」
自始至終,她都以為,天澤是受害者,畢竟最後受害的確實是他。
宮離澈微微點頭:「之後,我向他要人,被他拒絕。」
雲錦繡心裏一動,開口道:「也便是說,天澤也說,雲火被關入了虛神谷?」
宮離澈亦點頭,「我想着將你救出,地焰也確實應諾,與我聯手,殺了天澤。」
「宮離澈,你真的想殺了天澤嗎?」雲錦繡輕輕詢問。
她了解宮離澈,他不是那種嗜血狂殺之人。
當年,他與天澤,在那之前,似乎沒有直接的矛盾衝突。
宮離澈看着她,頓了一下開口道:「是。」
雲錦繡微微點頭,「然後呢?」
宮離澈道:「不問我為什麼嗎?」
「天澤等在那裏時,便是準備動手殺了你的,你要殺他,我能理解。」雲錦繡正色開口。
天澤也好,地焰也罷,便是連雲火,都不是別有目的接近他的,若是換做是她,大約早動了殺心了。
宮離澈輕輕的將她抱緊了些:「你明白便好了。」
雲錦繡覺得心裏酸軟。
雲火對兄長們的情誼,到她這裏,已經消耗殆盡了。
她純善的付出,換來的也只是讓人心碎的悲劇罷了。
她比任何時候都清楚,宮離澈在她心裏的位置。
「之後,我與地焰聯手將天澤定在了刑架之上,也是在這時,你來了……」
宮離澈目光看向雲錦繡,眼底有繾綣的東西在流轉,卻沒有一絲怨怒。
雲錦繡亦想到了雲火出現在虛神谷時的絕望,心口澀澀的痛了一下。
「對不起……」雲錦繡額頭靠在他的頸窩裏,低低開口。
宮離澈垂首親了她一口道:「有的時候,眼睛也會欺騙自己。」
雲錦繡抬手落在他心口之上,指尖輕輕的滑過:「還疼的吧?」
即便滄海桑田,傷口已經癒合,可心傷卻也是最難痊癒的東西。
那時,他一定困苦極了的。
宮離澈輕撫着她的髮絲道:「再見到你時,就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