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極端之路
此時的昀綠眸里的笑意幾乎達到瘋狂和扭曲的程度。
晶瑩剔透的眸子，如同不斷變換的綠水晶，眸子裏的綠色一瘋狂加深，從最初的剔透，像注入了綠汁般，變成深沉的墨綠色。
而他修長的手指，似溫柔的撫摩在她的朱唇上。
動作輕柔，卻讓蘇淺淺遍體生寒。
那樣痴迷的眼神，近乎瘋狂的凝視着她，彷彿這片天地之間他的眼睛裏只有她。
「小淺兒，你心裏的人裝的太多，太多了……」
多到幾乎沒有他的位置了。
他的心裏只有她，怎麼也不允許她的心裏裝着那麼多的人。
前世有姬夜，姬玥兄弟就算了。
竟然連幾個區區凡人也在她心裏佔有一席之地，而她，卻為了那幾個微不足道的螻蟻，要抹殺他。
抹殺他和她之前的友誼，抹殺他和她之間的回憶……
說話間，那如玉的手指已經沿着她的鎖骨撫到她的腹部。
「這就是他的孩子嗎？呵呵……」
優美的手指像彈鋼琴般在她平坦的腹部輕輕彈著。
此時，蘇淺淺腹中的孩子才不到兩個月，但作為強大的九尾狐族和神族的結晶，已經有了心跳有自主的意識。
昀的手指輕輕撫在她腹部時，即便動作再輕柔，她也能感覺到從腹部傳來的恐懼。
像瑟瑟發抖，努力蜷縮起來，讓她的腹部也傳來一點點收縮的痛楚。
腹部傳來的微痛，讓蘇淺淺警鈴大作，美眸憤怒中帶着戒備，狠狠道：「你想幹什麼！」
「呵呵呵……我想做什麼？」
昀輕輕笑着，那笑容很輕，墨綠般的眸子卻從未從她身上離開過。
他似乎很認真的在思索這個問題。
微微冰涼的手指，似憐愛的撫著腹中的小生命，眸子裏的笑卻漸漸冷凝了。
「我想做的事其實不多。」
只是想與她在一起罷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其實早就習慣了一個人。
可是當她再次出現再他眼前時，他層層冰封的心，還是被融化了。
什麼至親，什麼血脈，什麼兄弟情誼，對旁人而言，這些都是生活中最基本的。
而對於他而言，卻是祈望的奢求。
至始至終，他只有她而已。
可是現在，他似乎連她都失去了。
他不知道這天地間，他還擁有什麼。
「小淺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為神后做事嗎？」
昀難得溫柔的用臉蹭着她的臉，像喃喃自語，聲音沙啞而飄渺。
蘇淺淺被他如此控制着，動彈不得，渾身僵硬，索性閉上眼，暗暗試探掙脫他的神域。
然而。
昀見她不答，也不生氣，只是越發溫柔的蹭着她的臉頰。
「因為她是我生母。」
「我不是她的侄兒，不是姬夜的表哥，而是她的兒子，姬夜的哥哥……」
蘇淺淺微微蹙眉，這個消息她其實早就從雲瑤那裏打探到了。
只是聽他親口說出來，她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
是同情嗎？
他值得同情嗎？
蘇淺淺心神顫了顫，只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便又閉上了眼。
冷冷冰冰道：「既然如此，那你更不應該如此對我。」
雖然這種事情，在妖界，仙界，神界常有發生，但對於恢復記憶，過於傳統的蘇淺淺而言，卻是絕對不可以的。
「不應該？」
然，昀聞聲又是一陣輕嘲的笑聲：「何為不應該？何為應該？」
「你與我從小相識，他就應該搶走你？我就不應該搶回你？」
「他奪走了屬於我的東西，我只是搶回來都是錯？」
蘇淺淺聽着他的歪理，只覺得很是無語。
冷冷道：「我只屬於我自己，就算沒有姬夜，今世的我也絕不會與你在一起。」
昀微涼的臉抵着她的臉，閉着眼睛，纖長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動，在他白皙的眼窩下方投射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是嗎？」
昀冷冷的勾了勾優美的嘴角：「看來，還是前世的小淺兒好呢。」
至少偶爾會眷顧一下他。
至少在他被黑暗吞噬的時候還會給他溫暖……
冷不丁的一句話，讓蘇淺淺驀地睜開眼睛，清清冷冷眸子清澈中透著寒意。
所以呢？
「所以，你要殺了我？」
方才，昀那一句話，雖然說的很輕，甚至帶徐徐笑意，可她卻感覺到了殺意。
昀低低的笑着，溫軟的舌繞了繞她的珍珠耳畔，輕輕咬了一口道：「殺你？我怎麼會殺了我的小淺兒呢？」
「小淺兒知不知道仙界的馴獸師是怎麼馴獸的？」
馴獸師？
蘇淺淺有一瞬間的困惑，心中卻愈發覺的不安。
尤其是昀臉極致溫柔的笑容和聲音。
她雖與昀接觸的不多，但這個曾經稱霸妖界的男子，絕對不是個溫柔的男人。
相反，他暴躁狠戾，嗜血，試問如此性格的昀，被她兩次三番的拒絕的反抗，竟然沒有發怒？
反而這般聞聲細語的對她笑？
這實在太不正常了。
就在蘇淺淺困惑時，昀憐愛的手指一寸寸撫摩在她如玉臉龐上。
那樣痴迷的眼神，堪稱溫柔極致。
卻偏偏讓她遍體生寒，渾身毛孔豎起，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昀幽幽的笑着，曖昧的咬咬她的耳垂道：「許多仙獸和神獸，如同人一般，有尊嚴，有驕傲。想要馴服一隻成年神獸或者仙獸，幾乎是不可能的。」
「馴獸師會殺光被馴服之獸的所有親人，讓它無人可依，然後再一層層剝開她的皮毛，讓它無處躲藏。再將它扔回最危險的森林裏。」
「讓被被馴服之獸，只能棲息在馴獸師的身邊，如此它才是安全的。」
昀一邊悠悠講故事，靈活的手指已經挑開她的外衫，手指滑落在她平坦的腹部，低低的輕笑起來。
那樣妖異的笑容，綻放在那張異常美艷的臉上，有種讓所有人剎那失魂的恍惚。
然而，蘇淺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面色煞白一片！
從他的故事中，她聽到一個可怕的信息：他要殺光她在乎的所有人！
而就在這時，昀點在她腹部的指尖，忽地露出一截鋒利的指甲。
幽綠的妖力，猶如切割機般，正朝着她腹部摁下！
蘇淺淺驚駭的睜圓銅鈴，神識猛烈的掙扎！
當昀指尖的妖力剛碰到蘇淺淺衣衫時，忽然一道紫光如閃電般疾馳而來。
紫光狠狠一掃，瞬間捲走了蘇淺淺。
昀指尖的妖力收不住，狠狠刮開被褥！
仙品的冰蠶絲被，防禦雖不抵銅鈴，卻不是什麼人都能刮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