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遲到了整整百年……

「我只記得……帝司塵派人請我去御花園，我跟着那人進了花園后……我的記憶只停留在我們進園子，後面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莫涼啞聲。

「……」

聽完莫涼的話，鳳九卿陷入了沉默。

這件事情果然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莫涼，你可還記得那個帶你去後花園的人長什麼樣？」鳳九卿詢問。

莫涼擰眉思索了下，可卻只能依稀記得一個模糊的身影，壓根回憶不起那宮女的樣子。

「我明明記得我瞧了她好幾眼，可是現在我卻一點都想不起來她的模樣。」莫涼抬起手揉了揉脹痛的腦袋。

「這件事應該是有人故意策劃的，想要假借你的手殺了帝司塵。」鳳九卿定聲。

「他怎麼樣？」莫涼沉默的片刻問道。

「誰啊？」鳳九卿故意裝傻。

「……帝司塵。」莫涼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艱難的吐出一個名字

「他啊，這會應該……」鳳九卿說着故意停頓了下來，想要從莫涼的眼底瞧出幾分異樣，可是她的眼底除了愧疚以外，沒有半分情意。

「放心吧，他只是受了傷，需要靜養幾個月，沒有性命危險。」聽到鳳九卿這話，莫涼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我已經跟這邊的人打過招呼了，這幾天你就在這裏好好修養，他們不會對你用刑，難道我把這次的事情查清楚后再來接你出去。」鳳九卿開口。

「……好。」莫涼也沒有吵著要出去，十分順從的那鳳九卿的安排。

從天牢出來后，鳳九卿直接去了帝司塵的寢宮。

「皇上可以休息了？」鳳九卿詢問了一句那在門外候着的總管。

「皇上吩咐了，鳳姑娘回來后可直接進去。」總管替鳳九卿推開了房門。

鳳九卿一進去房間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帝司塵和坐在一旁的帝凌天。

帝司塵見到鳳九卿回來的時候，神情還劃過一絲波動，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要問些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那眼神里竟然還藏着幾分膽怯。

看着這個樣子的帝司塵，鳳九卿覺得有些好笑。

也不知道這人以前是怎麼帶兵打仗的，現在居然連句話都問不出來。

「已經見過莫涼了。」最後還是鳳九卿打破了房間里的寂靜。

「她……可認罪了？」帝司塵的手緊了些。

「莫涼對你動手的時候失去了意識，也就是說，傷你更不是他的本意，她是被人控制了。」鳳九卿解釋。

「真的嗎？莫涼是這麼跟你說的嗎？」帝司塵眼底劃過一抹驚喜。

「你之前是不是懷疑莫涼是潛伏在我身邊的卧底？」鳳九卿看向面前的帝司塵。

「……」

帝司塵沒有馬上回答，但是那神情卻已經表示了默認。

他自小就在我征戰，見過了各種各樣的卑劣手段。

以前他也遇上過美人計，只不過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像莫涼那樣直接走進他的心裏。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懷疑過莫涼。」鳳九卿沉聲。

「我……」帝司塵想解釋。

畢竟他現在身處在這個位置，雖然北齊已經平定，但是人心叵測，說不定就有人想要取他的命。

只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你就出聲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在你說話之前能不能花點時間聽我講個故事？」

「鳳姑娘請說。」帝司塵示意。

鳳九卿坐在一旁沉思的片刻，看樣子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等到她把之前的那些事情都理順后，這才緩緩道來。

她把莫涼的過去，以及他為何會來到她身邊一一跟帝司塵解釋了一遍。

「……」

聽完鳳九卿的傳說后，帝司塵半天都沒有說話，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完全愣神的狀態。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相信莫涼了吧，她不可能是任何人安排在我身邊的刺客。」鳳九卿開口。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半響后，帝司塵才抬頭看向鳳九卿。

「你覺得我會編造這種事情來騙你嗎？」

「……」

帝司塵動了動唇，卻回答不了鳳九卿的問題。

就算她會騙他，帝凌天也不會騙他。

就哪種現在的狀態來看，他對這件事情肯定是知情的。

「你們……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先前不告訴我？」帝司塵喃聲。

「莫涼已經徹底忘卻了之前的事情，顧青城也已經魂飛魄散，世間再也覓不到他，而且我曾經答應過顧青城，會好好的照顧莫涼，讓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鳳九卿緩聲。

「既然這樣為什麼現在又要告訴我？」

「莫涼的情況有點不太正常，不知道是不是我師傅的施針失效了，還是別的原因，如今的莫涼存在一定的危險系數，我不能再放任你繼續我在她身邊。」鳳九卿解釋。

帝司塵聽完鳳九卿的話，黑眸微垂，眼底多了幾分嘲諷。

「若是她只是為人清冷，我倒是還有把握將她的心給捂熱，畢竟久見人心，我就不相信這世上有攻不下的城。可她曾經有過那樣難以忘卻的過去，我又如何比得過？」帝司塵自嘲。

百年……

她存在於這個世間百年，為得就是復活她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他出現的太遲了，整整遲了百年……

「……」

那就這個樣子的帝司塵，鳳九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也說了，日久見人心，或許等到我弄清楚莫涼為何失控后，你們還是有機會的。」鳳九卿開口。

「還會有嗎？」帝司塵抬頭看她。

看着他那充滿期盼的眼神，鳳九卿突然間有點不敢應了。

都說這世界無情，偏愛拆散痴情人。

「這幾日你先好好養傷，莫涼的事情我會調查清楚。」鳳九卿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沉聲說了句。

「嗯。」帝司塵點了點頭，眼底多了幾分疲憊。

從帝司塵那邊出來后，鳳九卿越想越覺得心裏不太好受，隨後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帝凌天。

「你說我之前是不是做錯了？當初帝司塵剛剛喜歡上莫涼的時候，我是不是就應該跟他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