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那個黑衣人……發現了我偷偷給村民喂葯的事情，他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來過了，沒有解藥的壓制，村民病發的越來越快，過不了多久，我們整個村的人都會死去。」村長的聲音里多了幾分蒼老。
「所以你才會在村民去世后的第一時間把他們的屍體燒掉？」一直沉默不語的帝凌天忽然出聲問了一句。
「對，既然已經控制不住我們體內的病，我又怎麼能夠讓他們死後變成那個樣子呢？我給不了他們活的希望，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後讓他們能夠得到安息。」村長的聲音里透著一絲疲憊。
鳳九卿的視線一直都落在村長身上，眼底的神情沉沉浮浮，似乎是在思考他話的真假。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村長的臉色卻突然一變，抬起手死死地按住了胸口，身子也跟着一陣抽搐。
一看他這個樣子，鳳九卿當即上前，二話不說的抵住了他的穴道，隨後從衣袖裏掏出針包給他施針。
半個時辰后，村長的情況下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你的身體……」鳳九卿一臉複雜的看着村長。
「不用為我白費力氣了，我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過不了幾天我也就要……死了……」村長的聲音十分的虛弱。
他一個人背負這個秘密已經太久了，如今終於能夠徹底的放下了。
看着他這個樣子，鳳九卿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他的情況比老李頭要嚴重的多，就連她也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其實……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只不過，以後就要獨留我家……老婦人一個人了……志兒才剛走，我……」村長喃喃說了一句。
「你不要說話了，先休息吧。」鳳九卿出聲打斷了他。
村長也是真的累了，和上眼就沉睡了過去。
看着呼吸聲已經平穩的村長，鳳九卿這才起身離開。
兩人重新回到了隔壁的房間，但鳳九卿的神情卻一直都緊繃着。
「喝杯水。」帝凌天跟鳳九卿倒了杯溫水。
「你知道嗎，我曾經……見證過跟這個很相似的事情。」鳳九卿接過帝凌天手中的茶杯，過了好半響才喃聲說了一句。
「有一個……組織，他們想要練出一種超越人體極限的新物種，他們利用自己大夫的身份，抓了不少人來做實驗。」
不知道鳳九卿是不是回想起了什麼，拿着茶杯的手緊了緊。
「你知道他們這個實驗的原理是什麼嗎？」鳳九卿眸光微沉，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你應該知道，有很多動物的生存能力比我們人要強得多，所以……他用動物和人做實驗，想要把那些動物的能力為人所用，豹的速度，虎的兇悍，所有他們想擁有的能力，等一一拿來做實驗。」
「因為小孩子的適應能力最強，所以被抓的大多都是一些一歲到五歲的小孩，他們中間很多人甚至都沒來得及好好認識一下這個世界，生命里剩下的就是無窮無盡的痛苦。甚至，他們連死……都沒辦法選擇……」
鳳九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突然又回到了那些充滿黑暗和絕望的時光。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不斷的有鋒利的手術刀劃開你的身體，然後換掉你的心臟，你的脾胃，你身體里的每一個器官。
痛！
那是無法言語的痛，更讓人絕望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終結。
在他們的眼裏，他們不是人，而是一件毫無生命的實驗品，就算你在實驗過程中死掉了，對於他們來說，就好像是一隻小白鼠死掉了一樣，直接把你的身體都到火化爐，然後成為一把灰燼。
如果成功了，等待你的也不會是結束，還是很殘酷的地獄。
他們會給你安排各種各樣的訓練，和人和動物，要將你身體里所有的機能發揮到極致，如果你戰敗，等待你的也就只有死亡。
血！是他們每天都在品嘗的東西。
也知道些能夠讓他們平復內心的躁動。
他們早就已經不是人，而是一件冷血的兵器！
他們此生唯一的信仰就只有殺戮！
鳳九卿的眼底忽然間劃過一絲暗紅的光芒，似乎是又要陷入先火入魔的境地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帝凌天當即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九卿！」
帝凌天的動作稍稍拉回了鳳九卿的思緒，鳳九卿抬頭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俊顏，眼底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迷茫。
「怎麼了？」鳳九卿喃聲詢問了一句，似乎是對自己剛才的變化完全都不自知。
「你說的這些……是什麼時候的事？」帝凌天定定的看着她。
「很久了吧。」鳳九卿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聲音好似從遙遠的時空傳過來一樣。
那些事情確實已經距離她很遙遠了，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讓他回想起哪些淪為試驗品的日子，她大概已經快要忘記了。
「你……」看着鳳九卿這個樣子，帝凌天遲疑了一下還是打算問清楚。
因為鳳九卿的模樣看上去很不對勁。
「怎麼了？被嚇到了？」鳳九卿卻沒等他說完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臉上還擠出了一絲笑意，「其實這些事情都是我師傅跟我說的。」
「你師傅？」帝凌天眉頭微擰。
「對呀，難不成你覺得我會是被抓走的那些孩子嗎？要知道我就算是再不受寵，那也是鳳府的大小姐，有誰敢對我下手？」鳳九卿臉上的笑意深了些。
帝凌天的視線卻一直都落在她身上，那笑容雖然讓人看不出半點異樣，但，她知道鳳九卿並沒有說全部的實話。
鳳流雲自然是從小就生活在鳳府，雖然她母親早逝，在鳳府的日子過的並不是很好，可她卻也是錦衣玉食，在眾人的伺候中長大的。
但是鳳九卿……卻不一樣。
「好了，不說這些事情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先穩定村民的病情，然後揪出那個幕後黑手，如果讓這樣的人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遭殃。而且他培育出來的那些藥材都是早就已經失傳的劇毒之物，如果被他們拿來做壞事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鳳九卿收斂了眼底的情緒，緩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