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徇私
第376章徇私
「好,小樓,照顧好小姐。」
「是,夫人。」
安玲瓏上了馬車,掀開窗戶帘子,沖着侯爺他們揮手告別。
太學里畢竟都是王公子弟,所以條件自然是差不了,而且這裏分著男女學校,挨的很近,卻互不關聯。
進入了太學以後,每個人都是單間,規格什麼的雖然比不上在家裏,但是也很不錯了,畢竟是皇家。
第二日,安玲瓏就去上課了,夫子是一個有着白鬍子,總是喜歡背着手,手中一把戒尺的迂腐老頭。
第一節課,安玲瓏就成了反面教材。
夫子在搖頭晃腦的講課,她倒好,早就去夢了周公。
看見她托著腮幫睡的香甜,夫子板起了臉,戒尺敲在桌子上,驚的安玲瓏猛地站起了身,睡眼惺忪。
「你來說。」
「說…說什麼?」安玲瓏揉了揉眼睛,看向夫子的時候,眼睛好像還有一層模糊的光影,不由得又抬手揉了揉,聲調有些含糊不清,帶着剛醒的嬌憨。
夫子看她這樣,火氣更旺了,被她氣的呼吸一上一下的。
戒尺敲在她的桌子上,聽的她膽戰心驚的,心裏想着,這若是打到了她的身上,得有多疼啊?
由此,她的眼睛更加謹慎的看着戒尺,還不自覺的往後挪了挪。
「伸手!」老天爺沒聽到她的祈禱,聽見夫子聲音的那一刻,她心裏是崩潰的。
她不想伸手怎麼辦?夫子看她如此不聽話,更加生氣了,目光就像最強力的硫酸一樣,似乎是要在她身上鑽兩個窟窿出來。
看了看戒尺,安玲瓏咬了咬唇,果斷的選擇,提起裙子就跑了出去,後面的人一臉懵…
等在外面的小樓看見自己家的小姐跑了出來,連忙跟了上去:「小姐,你幹嘛去呀?」
安玲瓏一直跑到了距離課室很遠的地方才停下來,後面的小樓追了上來,氣喘吁吁。
「小姐,你跑什麼呀?」
安玲瓏蹲下身子,緩了緩自己的氣息,抬頭看向小樓,哭喪著臉說道:「這個夫子好凶,他居然要用戒尺打我!」
小樓聽了以後,連忙着急的問道:「小姐,他打你來?」
安玲瓏癟了癟小嘴兒說道:「沒有,我這不是跑出來了嗎?」
小樓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安玲瓏手裏拿着小樹枝,在鬆軟的土地上無意識的亂畫,托著腮幫發愁:「小樓,我後悔了,早知道我不是學習的料,想回侯府怎麼辦?」
「這……」小樓也很為難。
安玲瓏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耳邊卻傳來了一道男聲,清冽冷沉:「在這兒做什麼?」
安玲瓏回頭看去,居然是那個攝政王!
他們是多有緣,在這種情況下也能碰上????
安玲瓏連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儀容,才緩緩地行禮:「見過攝政王。」
「嗯。」顧懷瑾應了一聲,繼續問了剛才的問題:「在這兒做什麼?」
安玲瓏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總不能實話實說吧?不然也太丟人了,何況,他們也沒有那麼近的關係,就算撒謊他也不會知道的吧?
於是,安玲瓏囁嚅著撒了一個謊:「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出來透透氣。」
「嗯。」顧懷瑾應下一聲,邁開步子往前走去安玲瓏這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和小樓吐槽道:「他也太嚇人了,以後誰嫁給他誰倒霉!」
flag就此立下。
那個被他說誰嫁給他誰倒霉的男人停下了步子,吩咐道:「去問問怎麼回事?」
「是。」書墨應了一聲。怎麼也不敢耽擱,連忙往課室走過去。
而顧懷瑾則是走到不遠處的涼亭,等著書墨回來。
沒多久,書墨就回來了,弓著身子朝顧懷瑾拱手作揖道:「爺,打聽清楚了。」
「說。」
「是侯府小姐在課室打瞌睡,夫子要用戒尺打她,她便……跑了出來,把夫子氣的課都上不成了。」聞言,顧懷瑾的眸中閃過一抹笑,速度極快。
他輕巧的靠在石桌上,眸子低垂,捻了捻手指,開口說道:「來太學的,都是王公貴族的後代,戒尺不好,廢掉。」
清淡的聲音輕易的就改了一項條例。
書墨的眉心跳了跳,爺,您確定您不是在為侯府小姐徇私嗎?
自從廢掉了戒尺,安玲瓏更加的肆無忌憚了,她就屬於看到書就困的那種,即便是在太學,估計也學不了什麼東西,同意來這裏,不過是覺得好玩而已。
可誰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啊?這下,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夫子害怕自己再被安玲瓏的操作氣的窒息,也看得出來她就不是學習的料,索性不管她。
這下子,安玲瓏鬧翻了天,和小樓在院子裏放風箏,女子的歡笑聲清晰可聞。
「再高點,再高點……」
小樓和她兩個人在院子裏放風箏放的開心,旁邊男子學院的正在外面蹴鞠,聽着這銀鈴般的笑聲和軟糯的聲音都不由得好奇起來。
「誒?那邊是誰啊?」
「不知道啊,這是哪家的小姐?」
「走走走,去看看。」
「走。」
幾個男人開始疊羅漢,希望一睹芳顏。
站在最上面的那個是裕親王家的獨子——孟仲臨。
安玲瓏身穿粉色紗裙,在春日的百花之中像是翩翩起舞的粉色蝴蝶,美的不可方物。
而他看到的剛好是安玲瓏迴轉身子沖着小樓笑的那一幕,當是時,眼睛就移不開了,嘴裏發出讚歎的聲音。
如此一來,下面的人就更加着急,不由得喊道:「你看夠了嗎?長的如何?快點下來讓我們看看。」
「別吵別吵。」孟仲臨往下擺了擺手,戀戀不捨。
見他如此,下面的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飄過奸詐,隨後一起鬆手,他猛然失去支撐,自然是栽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
「你們鬆手幹嘛?」孟仲揉着摔疼了的屁股,忍不住埋怨。
「誰讓你一人獨享?」
「就是,那怎麼能怪我們不講義氣呢?」
說着話的功夫,風箏忽忽悠悠的飛了過來,落在了孟仲臨的臉上,把他的臉蓋了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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