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莫非是真?
沈心瑜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和難以言說的焦慮,當即便讓王媽媽去雎陽侯府給古遠征提個醒。
總覺得這些不過才剛剛開始,後面一定還有什麼事會發生。
平時她最喜歡的一條綉著高潔蘭花的帕子被揉得都變了形。
唐三小姐聽到這些流言了嗎?會相信她和征表哥之間是清白的嗎?她要不要跟唐三小姐解釋一下?
不行不行,本來沒有的事兒,她着急忙慌的去解釋,反倒像是有什麼了,別越解釋越麻煩。
可唐三小姐要是相信了,或是有了猜疑,與征表哥生分了,那豈不成了她的罪過?
征表哥有多在乎唐三小姐,她看得明明白白,萬一征表哥因此很上她了,那她……怎麼辦?
征表哥會不會有一日會後悔,後悔當初奮不顧身的救了她?
不會不會,征表哥不是這樣的人,可……
古憐靈心情前所未有的暢快,長久以來壓在心裏的陰霾,好像一瞬間就被狂風吹散了,「心瑜表姐你別着急嘛,不過是些流言蜚語,人們說得煩了,自然就不會再說了,過段時間就會淡忘的。」
心瑜表姐根本不用擔心流言傳得難聽會毀了她的清白名聲。
等唐嫃跟二哥的婚事鬧掰了,讓心瑜表姐嫁給二哥就是了。
或許一開始還會有人在背後悄悄嘀咕幾句,可最多一年半載人們提都懶得再提一句了。
可供人們消遣的事情多得很,沒人會長久盯着一件事不放。
所以怕什麼呢,又有什麼可煩惱的呢?
古憐靈多日的積鬱一掃而空,嘴角的笑意都快要壓不住了。
……
「最近這段時日課業繁忙,我整天都待在國子監讀書,也沒什麼時間出去鬼混,竟然都還沒聽過說這些流言。」
唐頌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麼,摸著下巴頗有幾分哭笑不得。
「我就說最近大家看我的眼神怎麼古古怪怪的,平時與我交好的那幾個傢伙也總是目光閃躲,還動不動就故意在我面前搞欲言又止那一套。」
唐妧聽得呆了好半晌,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氣急有些抓狂的道:「大哥哥怎麼一點好奇心都沒有,都發現了同窗們有古怪了,怎麼也不想辦法弄清楚,大哥哥但凡有點好奇心,咱們就能早幾天知道這件事。」
唐頌輕鬆笑道:「早幾天晚幾天又有什麼區別,反正這回髒水都是往古遠征和沈心瑜身上潑的,咱們三妹妹是受害者怕什麼。」
「大哥就一點也不好奇他們瞞你什麼嗎?」
唐妧想像了一下那種情況,覺得要是換成她,肯定會心癢難耐,定要搞清楚事情原委不可。
唐頌挑眉,「我憋死他們。」
那一個個裝模作樣的臭德行礙眼得很,明明很想跟他說卻偏偏要等着他先問。
他就不問。
看他們急得抓耳撓腮,無心課業挨批評,他心裏簡直不能更爽。
唐妧不禁有些懷疑,「大哥哥與那些同窗的友情是真的嗎?」
唐頌被問得一噎,「怎麼會這麼問?」
唐妧道:「如果當真交情極好,他們就應該把聽到的流言告訴大哥哥,而不是被背後看笑話。」
唐頌大笑道:「那我應該人緣還不錯,同窗們也都存了好意。」
唐妧越聽越糊塗了,「啊?」
正在泡花茶的唐婠聞言不禁輕笑道:「很難理解嗎?大哥目前一共三個准妹夫,前不久才剛爆出一個與表妹有私情的來,大家拿來當談資的熱情還沒減退,這才過了多久又爆出一個與表妹有私情的來。」
「他們除了好奇這些流言的真假之外,還摸不清大哥的態度,不敢也覺得不好就這麼向大哥打聽。」
「甚至他們都搞不清楚大哥到底知不知情,所以當然就只能在背地裏悄悄議論幾句。」
想想覺得大哥的同窗們還挺有意思的。
「最多也就是故意引起大哥的注意,想要大哥主動開口詢問,然後再半推半就勉為其難的,與大哥對於此事進行一番熱情探討咯。」
唐妧:「……」
站在大哥的同窗的角度想想,大哥家裏的糟心事還真夠多。
尤其是幾個妹妹的婚事。
唐頌笑着點頭,「與我不熟的不好貿然開口,與我相熟的呢,打的可不正是這個主意么。」
唐嫃接過一盞剛泡好的桂花茶,低頭聞了聞,好似一瞬間就到了十月金秋了,「其實是大哥睚眥必報不好惹吧,萬一聽了那些亂糟糟的話不高興了,指不定又要怎麼整得他們多慘。」
莫名其妙被懟的唐頌:「……」
唐妤笑着斜了唐嫃一眼,「瞎說什麼大實話。」
被補了一刀的唐頌:「……」
「那你們當初找到古遠征和沈心瑜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他們兩個真的有像傳言中所說的那樣衣不蔽體親密無間嗎?」
唐嫃漫不經心的一邊問,一邊瞟向祖母和姐妹們。
看把她們一個個給操心的,不就是一些流言蜚語嗎,都是些無稽之談豈能當真。
當時的情形有點複雜,一兩句話還真說不清楚,唐頌怕引起她們誤會,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呃……」
唐嫃就等着他給出明確答案,好讓祖母和姐妹們安心呢,可他這般遲疑是幾個意思啊?
唐妤眉目微冷,「怎麼?莫非這件事是真的?」
一屋子的女眷都目光炯炯的盯他,唐頌覺得怎麼說都會引起誤會,但他又不能保證在他們到達之前,沈心瑜和古遠征當真什麼也沒發生。
於是,就將他們到達之後的所見所聞,不加任何主觀臆測的講了一遍。
眾女眷們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唐妧追問道:「大哥確定當時古二哥是真的在幫沈八小姐吸蛇毒?」
確定是不可能的,他一沒親眼看見沈心瑜被蛇咬,二沒親眼看見沈心瑜的傷口,他要拿什麼確定。
頂多就是根據當時的情形進行推斷。
儘管他覺得真相就是他所推斷的那樣。
「旁邊就有一條剛被摔死的花斑蛇。」
他只能盡量詳細的敘述當時的每一個細節,減少引起沒必要的誤會的可能性,但他不會為了讓她們不要誤會而去刻意引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