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5章 來歷

面對江白的質問，蘇辰陷入了沉默。

別看他之前和江白老哥老弟的稱呼，彷彿相識多年的故交一樣，但實際上兩人認識不過數日而已，以繁星之地和元妖之地的敵對關係，如果江白和暮色領主一樣排斥元妖之地，那麼他現在的處境會非常危險。

以江白一隻手吊打暮色領主的實力，要殺他，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裝模作樣，矇混過去？

這同樣不現實，默默在他身上留下的元妖之地的氣息，這一點連暮色領主都能看出來，以江白的實力不可能發現不了，或許他之前沒有注意到，但現在暮色領主說出來了，他至少稍微查探，就能看出蘇辰身上的氣息來自何處。

在這種強者面前撒謊，可能會引發更加惡劣的後果。

一時間，蘇辰發現自己竟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絕境。

默默啊默默，你可真是給我留下了一個大難題，若我蘇辰因此而葬身在繁星之地，不知道你會不會有哪怕一丁點的自責呢。

罷了，時也命也。

蘇辰落落大方的點頭承認。

「我去過天理之巔，見過天理七塵心，並和其中的孤心相處過一段時間。」

江白見蘇辰直接承認，倒是略有些意外，他神色變幻，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就在蘇辰準備認命的時候，江白突然氣息一凝，整個人的氣息變得無比恐怖，連天空的星辰都在剎那間變得黯淡失色，那宏偉的氣勢，讓蘇辰的身軀都忍不住搖擺起來，彷彿下一刻天空就要塌陷向他壓來。

蘇辰本能的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的降臨。

「轟隆！」

雷霆般的巨響在蘇辰耳邊傳來，然而蘇辰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楚。

他緩緩睜開雙眼，只見暮色領主被江白一巴掌扇飛出去，倒在地上已經昏迷不醒。

什麼情況？

「江老哥，你不殺我嘛？」蘇辰疑惑問道。

江白髮出爽朗的大笑：「一個有膽量去攻略天理女王的男子漢，只會得到我的敬佩！」

「這……我也沒說我在攻略天理女王啊，江老哥你這都猜得出來？」

「你身上的氣息，是和天理七塵心親密接觸后才有可能沾染的，單憑這一點，你就是吾道中人的楷模，你做了連我都不敢想的事情！」

啊這……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老色批的心心相惜嘛？

不過這江白究竟是何許人也？蘇辰越發覺得他的身份非同一般，這種人總感覺不會因為冒失而被困在萬象之森中，甚至於他是不是真的被困在萬象之森也說不定。

如果不是的話，那他出現在自己面前，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江老哥謬讚了，我也只是順應時勢而已，倒是江老哥如此深藏不露，想必身份不簡單吧。」

都是老色批了，有時候說話不需要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說出來更好。

江白哈哈一笑：「看來還是瞞不住你，沒錯，正如你所預料的一樣，我是故意在萬象之森中等你的，以平凡人的身份見你，只是想要更全面的觀察你，以便得出更加精準的答案。」

「你果然是李……繁星之主。」蘇辰震驚，但卻也在意料之中。

其實猜出來也並不難，蘇辰初來乍到，第一次來繁星之地，如果會被人盯上的話，那一定是跟系統有關，系統來源於繁星之腦，而繁星之腦在繁星之地擁有着極其特殊的地位，只有繁星之主才能掌控繁星之腦。

那麼會在蘇辰剛進入繁星之地的第一時間就盯上他的人，也只有可能就是繁星之主了。

終於，一切的秘密，要在此刻揭曉了嘛。

蘇辰內心還是充滿期待的。

「不必拘禮，你直接叫我李玄夜也是沒關係的，或者繼續叫我江老哥也行，江白是我在繁星間行走時常用的化名。」

蘇辰立刻露出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開小號遊戲人間，確實要更方便一些。」

「哈哈，是這麼個道理。」

李玄夜笑了笑，說道：「隨我走走？」

「甚好。」蘇辰點了點頭。

李玄夜轉身向前走去，蘇辰緊隨而上。

走着走着，蘇辰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驛星，來到了一片璀璨的星空之下，這裏有億萬的星辰明滅閃爍，到處都是文明的氣息，每一處光亮之地，都有澎湃的生命力在勃發，當無數文明的繁衍生息被濃縮在了眼前，蘇辰心中充滿了萬千感慨。

大道之下，芸芸眾生，不見來始，不見歸終，當時間與空間的尺度被拉到最大，生命存在的意義，似乎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文明或許會覆滅，但世界，永恆存在。

世界的本質，或許比任何人想像的都要更加冷酷無情。

忽然，周圍的星空開始後退。

準確說，是李玄夜正在加速。

只是彈指剎那，蘇辰便被帶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之中。

無數的星辰，合縱連橫，穿插於諸天之上，彼此相連。

億萬萬的星辰，彷彿被連接在一條線上，光明在彼此之間互相流轉，傳承永不斷滅。

「這就是繁星之腦？」蘇辰咽了咽口水問道。

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繁星之腦只是外人對他的稱呼，實際上，他應該被稱之為『紀元的殘留』才更加確切。」

「紀元……的殘留？」蘇辰不解其意。

李玄夜解釋道：「混沌生萬物，生滅一紀元，所謂紀元，就是你所身處的這個時代的一切，從紀元開闢之處到現今，本次紀元已經持續了三百二十七億年光陰變幻，曾經充滿朝氣的時代，而今也逐漸開始走向衰老了。」

「什麼意思？」蘇辰眉頭微皺。

這時間尺度一下子跳躍太大，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李玄夜淡淡一笑，他的笑容，是那種將一切風雨變幻，滄海桑田都盡收眼底的笑，彷彿這世上的一切，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激起他心中的波瀾。

「我，李玄夜，來自上一個紀元的倖存者。」

「而你……」

李玄夜琥珀色的眼眸看了過來。

「和我來自相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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