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失言

「我明白了，既然人都是挑選過了的，那便不用我再篩選了，您把人都送過來吧！」冷悠然的想法得到了證實，沉吟了片刻說道。

「你認真的？」這回吃驚的終於輪到陽炎了，雖然那些孩子在到達丹境之後，便被丹家庇護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制符師給篩選過了一遍，最好的當然是被留在了家中，可剩下的，天賦不足以被那些制符師收入門下的，丹家分家弟子也有將近三十個人，冷悠然要把這些人全留下教授制符，這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認真的。不過我除了教授他們制符之外，其他的我無象仙府一律不管。友情價，每人的學費，每年一萬上品仙石，通過我的考核便可以離開，一直通不過了，學滿十年之後自動歸家。丹尊前輩覺得如何？」冷悠然問道。

「十年之內便能學成？」陽炎蹙眉問道，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要知道，丹家養的制符師雖然不多可也不少了，怎麼沒聽說過他們的弟子這般容易出師的？

「我只是幫您培訓族中弟子如何制符，卻並不是培養他們以符入道。」冷悠然十分直白的解釋道。

事實上，會某項技能，和以某項技能入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就如同這仙界的大多是仙人，其實幾乎每個仙人都掌握一些小技能，畢竟專業人士不是無處不在的，趕上急用之時，自己會上一點兒基礎的東西，總比不會強，還有便是請專業人士的費用，可不是誰都負擔的起的。

最常見於眾仙的就是煉器和破陣這兩項了，這兩項技能，一般常見於仙人們對於自己兵器以及護具的日常修補保養，而陣法那幾乎是出門探險歷練的必備技能，就是不會佈陣，基礎的破陣知識還是要知悉一些的。

這樣一來雖然趕不上專業人士，但應付急用卻也足夠了。

而煉丹和制符雖然沒有煉器和破陣普遍常見，卻也不乏個別感興趣的仙人會自行研究一二，之所以沒有另外那兩項技能普遍，卻是因為無論是煉丹還是制符，幾乎都是建立在大量的浪費基礎上的，所以這兩項技能需要的是底蘊，是用大把的仙石去填。

不說別人，就好比冷悠然她自己，因為缺乏天賦，又耽於練習，雖然也不是完全不會煉丹，但要煉製一枚理想的丹藥，所花費的仙植足以讓她在丹家的丹鋪中買來至少兩三瓶同樣的丹藥了，制符也幾乎是同理。

更不要說煉丹需要丹方，而制符，需要符文樣本了，若真的以為拿一個仙符依葫蘆畫瓢，秉著熟能生巧便能成功，那絕對是傻子！

這也是為何符家能在短短時間迅速壟斷整個仙界的仙符市場的原因之一。

「我怎麼聽着你這意思，似乎不打算只教授我一家的弟子？」陽炎那是什麼腦子，冷悠然的話幾乎是剛一落下，他便迅速領會了其中之意，不由得，打量起了冷悠然。

「對呀！我以為前輩之前提議讓我教授族中弟子制符的時候，並沒有避諱器尊前輩的意思，應該是已經想過這些後續的事情了。」冷悠然眨眨眼，滿臉無辜的望向了陽炎。

「不，我是說，冷府主所圖不小。」陽炎望着冷悠然帶上了些許莫測的說道。

「晚輩從沒想過一口吃成個胖子。」冷悠然慢慢收斂了面上的表情，注視着陽炎的眸光分外平和，卻又顯得有些幽深。

「那冷府主是不是忘記，我讓你教授我族中弟子，是因為之前我丹家護你之時，失去了符家租借而來的制符師呢？」交情歸交情，陽炎雖然可以看在和通仙尊的面上，對冷悠然增加一些長輩對於晚輩的耐性，卻並不代表會讓出本就屬於丹家的利益。

「不知符家離開丹家的制符師有幾人？」冷悠然對於陽炎的問話倒是一點兒都不意外，若說這段時間以來，她通過觀察，在和通仙尊以及陽炎、楚華身上學到了什麼的話，那便是利益與交情幾乎是區分開來的。

講感情的時候不要傷及彼此的利益，談及利益的時候也不要拿感情來湊數。

「五人。」陽炎抿了抿唇說道。

「這麼少？」冷悠然不禁有些詫異，她以為至少也得有十幾二十個人呢！要知道，整個丹家的需求，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有所需時四人分兩組，輪換，另外一人是管理那四人的，也是為了滿足特殊的仙符需求而存在的。你以為這五人便宜么？我丹家每年不但要給仙石，還要負責他們的一切修鍊開銷。」

說起那五個制符師，陽炎的眼中隱隱有殺意閃現，一時間竟是當着冷悠然的面，失言了。

冷悠然雖然不知道那五個有恃無恐的傢伙，是怎麼得罪了陽炎，但有一點她卻是清楚的，似乎每年一萬上品仙石的學費她要少了啊！

既然如此，她便不準備按照之前想好的去做了，報價已經報少了，若是她再減免學費什麼的那就是傻了。

「原來如此……」冷悠然的面上，瞬間蔓上了一抹感同身受的嘆息之色，帶着些許遺憾的說道，「看來我是幫丹家節省了一大筆開銷啊！」

陽炎聞言，不禁揉了揉眉心，心下因着之前的失言，生出一絲後悔來，他又怎麼看不出，之前冷悠然似乎是有別的打算的，直到他帶着憤慨，意外吐露了符家制符師在丹家的待遇之後，冷悠然才又變了態度。

只是事已至此，再多矯情也沒有意義了，最重要的是，雖然這話沒說之前可能會省下一些仙石，但到底丹家並不在乎這多一點兒少一點兒的花費，其實就如同冷悠然所想，在給她交學費和從丹家僱人之間，相比較，冷悠然這裏的到底還是便宜了太多了。

「也罷，一萬就一萬。」陽炎只是心下可惜了一瞬，便點頭答應了下來，當然毫不例外的，又把這筆爛賬記在了害他失言的符家名下，唔，他丹家是不缺仙石，可仙石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