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靈山

仙人的的生命本就是漫長的，在經過很長一段的尋尋覓覓之後。

忽然一日，碧雲帶着一身重傷躲入了空間之內，而讓靈兒吃驚的還不止是碧雲的重傷，更是碧雲那忽然猛增的修為。

「她離開靈山不就是尋找晉陞的契機的么？修為增長難道有什麼不對么？」冷悠然有些不解的看着靈兒問道。

靈兒的眼眸之中劃過了一抹複雜，那摻雜其間迷茫，後悔和憤恨的眸色讓冷悠然越發的糊塗不解了起來。

「對別人來說或許沒什麼不對，可對於前主人，晉陞為大羅金仙，便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錯誤，也正是因此才斷送了她的性命。」

靈兒垂下頭，一雙縴手緊握著，雖然冷悠然完全不懂這中間的問題所在，卻也沒再着急追問，只是安靜的陪在靈兒身邊，等她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下來。

又過了半餉，靈兒才慢慢的鬆開了那緊握的雙拳，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後來在奴家的追問下，前主人才含含糊糊的說了一些關於她受傷的事情，卻也不甚詳盡，只是說，她之前之所以不能晉陞大羅金仙，全是因為自身血脈的問題，可卻不成想，成敗均在那血脈之上，也是因為前主人尋到了開啟血脈的方法，而引來了好幾位大羅金仙的圍殺，以至於我們主僕二人在外躲藏了許久，即便後來回歸了靈山，也沒躲過那一劫。」

冷悠然聞言愣住了，不但因為血脈的緣故不能晉陞，還因為血脈覺醒兒引來了好幾位大羅金仙的圍殺，就連這地位超然的靈山都護不住那位碧雲仙子，這什麼情況啊？

為啥她總感覺那位至今沒被靈兒提起過法號卻收養了碧雲的佛尊，似乎應該更清楚這中間的種種才對？

冷悠然本以為聽過靈兒的講述之後，能明白為何自己和靈兒會執意的被檀林大士帶回靈山，可現在反而冒出了更多的不解，看着鬱郁的靈兒，冷悠然也知，作為一個依託空間而存在的傀儡，雖然那位碧雲仙子是她的前主人，可想要知道更多，只怕還是需要見到那位檀林口中的師尊才行。

只不過……

冷悠然垂下頭，望着那被她握在掌心的碧綠髮簪，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這一刻這陪伴了她千年的物件兒，似乎在她的眼中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起來。

之後的日子裏，冷悠然和靈兒這主僕二人便在沒有見過那位檀林大士，仙人的生活也不需要什麼人照顧，被在識海內禁錮了兩年的冷悠然，在對那位碧雲仙子的事情，思索了一番無果之後，便也暫時丟在了腦後，開始帶着靈兒在這靈山上遊逛了起來。

一來是冷悠然對靈山這樣的存在本就好奇，二來便是，自那日提起碧雲仙子后，靈兒就總是一個人坐在那獃獃的出神，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天，仿若雕塑一般，就連平日裏那鮮活的容顏都失去了光彩，對於這樣的靈兒她實在是擔心，就怕靈兒一個想不開，自己把自己的靈智毀去了。

冷悠然拖着靈兒，站在半山腰的一塊巨石上，望着山腳下大片的莊稼地，詫異新鮮的同時，還不忘時不時瞄一瞄靈兒的面色。

「讓主人為奴家擔心了。」靈兒望着冷悠然那時不時小心瞄過來的樣子，嘆了口氣，惋惜已逝之人的同時，也在慶幸著，雖然現在的主人修為天賦都遠不及原主人，卻讓她意外的覺得溫暖。

「你能恢復過來就好，你們幾個，我哪個不擔心？」冷悠然搖搖頭，想到空間里那幾隻麻煩，也是嘆了口氣，雖然他們哪個丟出去，都比自己彪悍不知道多少倍，可相伴了這麼些年下來，他們早就變成了她冷悠然的家人，有着家人之間相互依存的溫暖，自然也有着家人之間的互相牽掛。

「主人是不是好奇，為何這靈山腳下要種植這麼多作物？」靈兒看着冷悠然那一臉，你們就沒一個省心的郁猝表情，忍不住抿唇一笑，乾脆丟開那些不開心，給冷悠然講解起了這靈山上下的種種。

「唔，雖然不慎了解，似乎好像是有佛民一說的，供奉自己的辛勞於佛前，也為自己修一個期許中的來生，只是我沒想到，在這仙界，還能見到這樣凡間的作物罷了，呃，這麼說也似乎也不準確。」冷悠然遠遠的看着那碩大飽滿的稻穀，暗暗咂舌，總感覺那一個稻穗就夠普通人吃上一頓的了。

「走，我帶着主人去下面轉轉，估計還有更讓你新奇的呢！」靈兒拋開了那些過往，笑容漸漸擴大，冷悠然看着也是心下微松，便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本着既來之則安之，見機不對再想辦法的懶貨思想，歡歡喜喜的隨着靈兒往山下那些佛民的聚集地而去。

說是佛民的聚集地，其實更像是靈山為自己培養後續力量的一片沃土，在那廣袤的一片平原之上，散落如同星子般，大小不一的村落，孩童嬉戲期間，無論是老人還是青年，都在梵音渺渺間掛着祥和滿足的微笑。

這樣寧靜祥和的氛圍，可是冷悠然從不曾在上下兩界見過的，被靈兒拉着行走其間，便也漸漸的放鬆了自己那自飛升以來，便一直緊繃着的情緒，任由自己，舒緩下來。

看着冷悠然面上舒緩的笑容，靈兒有些促狹的眨了眨眼，忽然拉着她走到了幾個蹲在地上玩兒的不亦樂乎的小孩子身旁，指著那被幾個小孩子當彈子玩耍的圓形顆粒示意冷悠然去看。

開始，冷悠然還不解，等看清了那幾個小孩子拿在手中玩耍的居然是一顆顆足足有葡萄珠大小的菩提子時，冷悠然忽然抬頭狠狠的瞪向了靈兒。

靈兒卻忍不住掩著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那株菩提樹，便是來自這靈山的菩提林，一會兒我帶你去看看你便知道，當年主人辛辛苦苦撿的開懷的菩提子，哪裏可是漫山遍野都是。」靈兒笑呵呵的打趣道。

「我就知道，你們就沒一個好人！」冷悠然無語望天，當年在下屆被人當做寶貝的菩提子，卻不曾想，到了這靈山腳下，卻成了孩童玩耍的彈子。

「走吧，那邊還有一片荼蘼花海，也讓主人看看真正的荼蘼花精是什麼樣子，省的你總是想着那多年前的往事難以釋懷。」靈兒拉着冷悠然再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