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扒窗戶
「為啥呀？你是怕他關了你的中醫館？不可能的，到時候我跟小玉姐說，咱們中西合璧，是個患者，他就跑不出咱老王家！」
「小玉在外面闖蕩了那麼多年，不清不楚的回來，誰知道外面發生了啥？萬一她有男人了呢？」
「不可能……」
「你知道啥？好好的大城市不待，回咱們這山溝溝里有啥好的？再說，這女人你也管不住……不說了，反正我說不行就不行，趕緊把這酒喝了吧。」
「爺爺，我不想喝，這玩意兒一點兒都不好喝，還不如喝涼水呢！」
「傻犢子，這玩意喝了強身健體，以後你有了媳婦兒就知道它的厲害了。」
「嗯？」王明端著碗，心中疑惑，難道她們都說自己那裏大，是跟他每天晚上喝的這東西有關？那再難喝也得喝呀。
王大膽笑了，「趕緊喝吧，喝完了跟爺爺認藥材去。」
「那這個箱子呢？」
「哈哈！」王大膽收拾乾淨桌子，把他今天採的草藥拿過來，又把木箱往桌子上一放，終於打開了。
王明瞪大了眼睛，像頭牛一樣，盯着那個木箱生怕一眨眼錯過了什麼奇觀。
「這是……筆記？」王明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着爺爺。
卧槽，全是筆記。
王大膽拿出其中一本，「你就照着這個把草藥歸類整理好，有的需要曬乾，有的需要炒一下，別弄混了。」
卧槽。
王明又失望又煩悶，他期待了那麼久，就給他看這玩意？
卧槽……
王明老大不樂意，可一想起那個奇怪的畫面，他就老老實實地坐下了，他答應過爺爺的，必須要說到做到。
看着這一片綠油油，突然就打了個哈欠，按照筆記上爺爺的抽象畫給草藥分類，突然，有一味草藥引起了他的注意，令他頓時精神抖擻。
「烏頭，回陽救逆、補火助陽，散寒止痛。治陰盛格陽，大汗亡陽，陽萎宮冷，陰疽瘡漏及一切沉寒痼冷之疾。」
卧槽，這不是那啥那啥的草藥嗎？
王明趕緊對照圖中所畫，翻找出了一模一樣的草藥，他剛要放到嘴裏，才看見這玩意生吃有毒，趕緊扔了。
接着又撿起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這味道好熟悉呀。
咂吧咂吧嘴，好像就是這味。
所以，爺爺每天給他喝的是這玩意兒。
卧槽！
看到這兒，他對草藥突然有了興趣，認真地分門別類，後來直接在小炕上睡著了。
王大膽看到孫子做的這一切，竟偷偷抹起眼淚來。
這孩子，終於長大了。
他一鼓作氣，第二天清早就讓王明上山再去采一些他認過的草藥。
王明睡眼朦朧，他依稀記得他剛才還在小玉姐的診所里，做着羞羞的事，怎麼睜開眼睛就看見爺爺了？
「去吧，明子，回來爺爺給你燉肉吃。」
「哦。」王明極不情願地夾着一個化肥袋子出門了。
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我的爺爺呀，天還沒亮呢！
前面有人？
誰大清早的在大道上晃啥呀？
從身形上看，好像王二叔啊，特別是那鋥光瓦亮的禿腦瓜在王家屯獨一無二，他的病好了？出來遛彎？
哼，好的還挺快。
這二叔當個村長，就把自己當成多大的幹部一樣，說話帶着官腔，動不動就跟人握手，講格局，講大事記，王明打心眼裏討厭，眼瞅著王二叔朝這邊走過來了，他就閃身躲在了自家門口的大榆樹後頭。
王二叔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卻停在了王明家跟前，王明心想難不成是看見我了？
那他就出來說句話吧。
他閃身出來，剛裝出一臉驚訝的表情，就看見王二叔背對着他，打量著王玉的診所。
王玉跟她爹媽都住在診所旁邊的老房子裏，也是東西屋，正因為這樣，屯裏惦記王玉的多，可卻沒人敢半夜爬牆做點啥，可王二叔……
來打針？
王二叔鬼鬼祟祟地東瞧瞧，西望望，見四下沒人，迅速地翻牆進了院子。
這老傢伙想幹啥？
王明還惦記着娶王玉當老婆，哪能放心，也跟着翻牆進去了。
王二叔這會兒已經繞到了後院，正在扒窗戶。
他的燒已經退了，可心裏一直惦記着李秋月，饞的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早早地就醒了。
他見媳婦睡的正香，就偷偷溜了出來，準備找李秋月把那事續上。
聽屯裏的人說，王濤一天三頓飯離不了酒，每天都喝得醉醺醺，天亮也睡不醒。
他不知道傳言的真假，總得試試，結果王濤確實躺在炕上醉生夢死，可李秋月卻很不客氣地把他轟了出來，都怪他那天嚇丟了魂，沒等李秋月。
在李秋月那吃了閉門羹，他又想起了王玉，白天打針的時候，他就被王玉那兩條大長腿吸引住了，想要碰碰運氣，萬一能成呢？
偏不巧，又被王明給撞上了。
這老傢伙想偷看小玉姐，他王明如何能忍？
王明剛想扯著嗓門喊一聲，突然覺得不妥。
王二叔是個好面子的人，他要是明著撕了二叔的面子，就怕二叔會報復到爺爺身上。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
剛好胳膊底下夾了個化肥袋子。
王明故技重施，裝扮好之後也不出聲，就在地上蹦躂起來，兩隻胳膊撐起化肥袋子，讓自己變成一個三角形，不急不躁地蹦到了房后。
天剛蒙蒙亮，東西還看不了那麼真切，王二叔聽到奇怪的聲音，一扭頭，就看見了「鬼」，跟他在後山見到的「鬼」一模一樣！
當時兩腿就軟了，喉結上下滾動，卻說不出話來。
「鬼」緩緩地朝他這邊蹦來，王二叔雙手合十，鞠了三躬，愣是沒說一個字，拔腿就跑，屁滾尿流地。
化肥袋子裏的王明憋不住笑，就這點膽量，也想偷看我的小玉姐？
還不如讓我來看看。
王明乾脆套著化肥袋子移到窗前，以免被發現了以後挨罵。
可是，窗帘擋得嚴嚴實實，根本啥都看不見啊。
剛才王二叔在那看啥？也啥都沒看見？
這不瞎耽誤功夫嗎？
王明摘下化肥袋子，準備上山了。
忽然又聽見一個很輕微的聲音，「嗯……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