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5章 諸神隕落

唔！

天道被辯得啞口無言，楊峰狠狠瞪着他不放：「如果這世上只允許強者生存的話，那強者又該多孤獨？難道你覺得這整個宇宙里只有你一人，你會高興嗎？」

眼瞼微微垂下，天道說不出一句話來……

唰！

兩根長棍猛地一甩，泛起獵獵狂風。

楊峰面色一下變得肅穆起來：「我這兩根神兵名為誅神鐧，白鐧名長生鐧，可剝奪諸神悠長的生命；黑鐧為智慧鐧，能夠剝奪諸神靈智。被長生鐧裁決的天神，會墮入輪迴，成為凡間生靈，受因果道制約；被智慧鐧裁決的天神，會成為天地法則的一部分，但是永遠失去意識，也就是說……」

「回歸到一段程序本身嗎？」

天道眼眸微微一抖，已是明白了楊峰的意思。

楊峰淡淡頷首：「就是這個意思，神界諸神犯下大錯，大聖靈要將整個神界裁撤掉。所有天神要麼下凡化作凡間生靈，要麼就做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天條，維持天地公道，給凡間眾生靈一個最終的希望。」

「天若有情天亦老，呵呵，很好，很好……」

微微點了點頭，天道不由苦笑出聲：「確實，神要想變得絕對公正，是不能有自我意識的。但凡有一點意識，心就偏了，不可能公正了。天神要得到決定凡人命運的權力，首先就要把自己的意識抹除。這樣一來，所有問題就都解決了，這也是你一直在追求的絕對公道吧。」

沒有回答，楊峰只是緊緊盯着跌坐在地上的天道，手中一緊，款款拿起長生鐧道：「我送你下凡去吧，以你的智慧，即便在凡間也一定可以功成名就，帝王將相。」

「不，我不要下凡，用智慧鐧來裁決我吧。」

「智慧鐧？」

眉頭一抖，楊峰奇異地盯着他不放：「智慧鐧會剝奪你的靈智，就算你與天地同壽又能如何？沒有靈智的東西，只是死物罷了。」

「就算是死，我也要所有生靈仰望我的屍體，我絕不允許自己在任何一人之下，因為我是天道！」

天道的目光很堅定，楊峰沉吟少許后，淡淡點了點頭：「好，成全你！」

颯！

一記黑鐧徑直貫穿了天道的身子，天道嘴角翹起最後一抹微笑，化作綠色代碼消散於茫茫宇宙中了。

只是臨消散前，他還是用最後一點意識向楊峰傳了一句話：「我永遠在你之上，哈哈哈！」

「愚蠢，人間多好玩兒呀，唉！」

楊峰搖頭嘆息了一聲，看了一眼通道另一頭的吃瓜老頭兒，揮了揮手道：「老爺子，戲演完了，可以回去了。」

「要去封神榜了吧？」

姜子牙咧嘴一笑，楊峰會心地點了點頭：「當初你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是啊，身為執道人，分封諸天神佛，唯有自己永遠在人間輪迴，監管天條秩序平穩運行，當個苦命的程序維護員，免得這些程序出什麼故障！」

「這有什麼不好的嗎？」

「好呀，逍遙在人間嘛，哈哈哈！」

姜子牙一聲大笑，轉身消失不見了，那兩個宇宙世界的通道也慢慢關閉。

楊峰淡笑了兩聲，化作一道流光離開了這裏，待再出現時，已然來到整個神界的上空，俯視着下方所有一切天神，吼道：「長生和智慧，只能二選一，你們要如何選擇？選擇智慧者，可下凡當個普通的凡間生靈；選擇長生者，可與天地同壽，但靈智會被抹消，與死物無異。怎麼選，告訴我你們心中的答案。」

「楊道尊？他不是死了嗎？」

「峰哥？他又活過來了？」

「楊峰？怎麼可能？他是怎麼活的？」

……

一時間，整個神界都慌亂起來，悉悉率率的，不明所以。

楊峰淡漠地看着他們，再重複了一次問題：「回答我，選擇長生還是智慧，只能選其一。」

這一次，神界眾神開始討論起來，楊峰輕輕動了動耳朵：「萬物之聲！」

霎時間，所有人的答案都匯聚到了他的心底，即便是那些沒有開口的，楊峰也知道他們心中的選項了。

「很好，那就依據你們的選擇，去往各自的歸屬吧。」

兩支誅神鐧再次祭出，楊峰眼中是噼里啪啦的雷芒閃動，最後猛地雙鐧在空中一交。

轟隆隆！

漆黑的雷電與蒼白的冷芒當即化作兩條巨龍，驟得向整個神界砸去，不過須臾之間，就將整個神界都化為了灰飛。

天道建立起來的六道體系，在這一刻徹底煙消雲散。

不止是這個神界位面不見了，上面所有的天神，修羅神，天道大神，死神，魔神等全部隕落，按他們心底選擇的方向去了。

接着，楊峰兩支誅神鐧一合，立刻化作一支金色的毛筆。

楊峰提筆在虛空開始書寫起來。

「封神榜，奉大聖靈尊命，現封三百六十五路諸神，執天道法則，俯查萬千生靈，懲惡揚善，不負天地威嚴。第一封五路神帝，天明為中央明日天帝，掌天地運行秩序；卡巴為西陽銳金神帝，掌殺伐懲戒之威；上官昊天為東方青龍神帝，掌雷鳴雨化之職……」

楊峰一字一頓地寫着，每封完一神，這神位便會飄到宇宙之中，化作星辰，將那些選擇長生的神祗聚集起來。

說白了，這就是在寫程序，哪段程序負責哪個作用而已，程序本身是沒有意識的，楊峰怎麼寫，他便怎麼做。

待楊峰將所有神祗都分封完畢后，望着那原本漆黑一片的寰宇中突然出現的耀眼星辰，不覺露出了嬉笑面容。

「天道，你在我頭頂又如何？現在還不是我在給你分配工作嗎？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你能反對嗎？現在究竟誰才是老闆呀，哈哈哈！」

楊峰大笑了起來，但很快臉色漸漸變得失落了：「不過現在就算我再怎麼譏諷你，你也意識不到了。話說權力有這麼重要嗎？一個有意識的凡人和一個連自我意識都沒有的天條，只知跟着我寫的規則運行，哪一個更快活，你真的不懂嗎？還是拉不下臉來？唉，愚蠢啊！」

搖頭嘆息著，楊峰轉身離開了，等再出現時，已然來到了梵天界內。

梵天一見楊峰，高興地撲了上去：「爸爸！」

「誒，兒子！」

楊峰將梵天舉起，親昵地親了他的額頭一下：「想必外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你要怎麼選擇？」

「我也可以選？」

「當然，雖然天道一直說你是他的一部分，但你是有獨立意識的，就是一個獨立的生命，自然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長生，還是智慧！」

「智慧，我要去凡間，我早就不想在這兒呆了。」

「我猜你就會這麼選，所以就沒給你在封神榜上留神位，嘿嘿嘿。」

咧嘴一笑，楊峰款款將左手撫到梵天頭頂：「老爸曾經答應過你，一定會讓你從這裏解脫的。現在，去投胎吧，祝你在凡間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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