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1章 毀滅與新生

「給我破！」

胸中能量澎湃。

林昊大吼。

一股絕強力量釋放，被抹去空間規則的牢籠，被這力量強行粉碎。

「背叛我……你也背叛我！」巨人怒不可遏。

在他眼裏，不同於裁決的叛逆，造化向來對他唯命是從，可是萬萬沒想到……

「去死！」

夜之劍化為黑白兩色。

黑色代表毀滅。

白色代表新生。

那是他和造化所擁有的不同力量。

「愚蠢。」

突然！

在林昊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那足以斬裂天地的劍光，被巨人一把抓在手裏。

噗……

彌天極地的大手一捏，劍光直接潰散成虛無。

「還不明白么？你的力量不夠，眾生的信仰之力不夠，就算加上造化那個叛徒，依然不夠——你忘了，你們是我造就的，用我給的力量殺我？可笑！」

「……」

這番話讓林昊徹底崩潰了。

怎麼會這樣？

集合如此龐大的力量，依然是難以撼動分毫！

不過……

「現在的你，也沒那麼容易殺我，不是么？」他一臉肅殺。

「是么？」

巨人哈哈大笑起來，放聲說道：「三位一體，確實有點意思，可是……如果失去眾生之力，你的力量會削弱無數，還有可能跟我抗衡？」

不好！

林昊臉色驟變。

「毀滅吧！」

巨人突然一握拳頭。

嘭！

嘭！

嘭！

近處，肉眼能看到的那些星系，竟然接二連三紛紛爆裂。

星系破碎，星系內的生命盡為齏粉！

這意味着什麼？

林昊現在之所以強大，事實上他和造化的力量，只佔了相對較少部分，更多還是來自兆億眾生，強到難以想像的信仰——人死了，如何提供信仰之力？

但是！

巨人不一樣。

他的力量來自整個宇宙，縱然星系毀滅物質依然存在，改變的僅僅是物質形態。

說白了，他的實力跟以往毫無區別。

如今，林昊的感知大幅增強，他能真切感受到，以交鋒之處為中心，一個又一個星系崩毀，並以驚人速度蔓延。

隨着這些星系毀滅，支撐他的那些信仰之力，也在不斷消失。

怎麼辦？

怎麼辦！

最後還是要毀滅，依然無法改變嗎？

他心裏泛起一抹凄然的笑，腦海中回放着這些年的經歷。

那些人……

那些事……

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眼前浮現出，媽媽自盡的場景。

那些至親至愛的人，為了讓他能夠活下去，紛紛放棄自己的生命，可到頭來呢？

「生死……」

「生……」

「死！」

突然！

他似乎抓住了什麼。

他伸出手，左手執掌黑洞對應毀滅，右手執掌白洞對應新生。

生與死。

光與暗。

毀滅！

新生！

既然這個宇宙，萬事萬物的本質都存在，兩種截然不同的對立面，那麼……死亡的本質，又怎麼可能只是死亡？它應該也有對立面，那就是新生！

宇宙最終的本質是什麼？

空間？

「不對……空間不是本質……」他喃喃自語。

宇宙不可能，從一開始就存在，必然有出現的時間。

那麼……

如果時間不存在的話，怎會有宇宙這個空間？

時間流逝，宇宙誕生。

時間！

時間才是一切的源頭！

只有當時間成為真正的本源，生與死的平衡才符合邏輯！

「時間……」

「時間……」

他再一次抬起手。

另一邊，巨人正得意的等待着：他能操縱宇宙的能量，但是要毀滅全宇宙的星系，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現在，處於三位一體狀態的林昊，雖然沒辦法拿他怎麼樣，可他也殺不了林昊。

那就耗著唄！

等信仰之力枯竭，就是殺他的時候！

「還在想什麼？難道你認為……面對我，有任何機會么？」巨人冷笑。

「……」

林昊默不作聲。

這時，一顆不知名的種子，出現在他掌心之中。

木之力釋放。

發芽。

抽枝。

生長。

片刻之間，種子變成一株小小的花。

「死到臨頭還有心思玩？」巨人神情冰冷。

讓種子發芽開花這種事，林昊很多年之前就能做到，在巨人眼裏更是小兒科，不值一提。

林昊沒有搭理他。

繼續生長！

萬物的生命皆有盡頭。

花謝了。

接着整個植株慢慢枯萎。

可是……

明明已經變成褐色，逐漸枯萎死去的花株，不知為什麼顏色變淡。

從褐色漸漸變成了白色，正如此前盛放時的模樣。

花，復活了！

「怎麼會……」巨人目瞪口呆。

他掌控著整個宇宙，能操縱毀滅星河的力量，然而林昊此刻所做的事，看起來比毀滅星河容易億萬倍，卻是他也無法做到的。

人死不能復生！

按照巨人的理解，死亡是一切的盡頭。

死了，如何能復活？

這完全脫離了既有的規則！

林昊掌心中，花朵重新收縮變成花苞，花苞消失植株逐漸變小，最終……

竟然變成一顆種子！

「你不懂……」

他淡淡的看着巨人，說道：「你跟這個宇宙一起存在，不知道活了多少兆億年，但也正因為是這樣，你的眼裏只有這宇宙，只有這一方天地。」

「你……你……」巨人隱隱覺得不對勁。

「在你的世界裏，宇宙既空間，空間既萬物本源，豈不知……你，錯了。」

「……」

「這，才是一切的本源。」

林昊緩緩抬起手，指尖釋放出層層漣漪，但那漣漪中蘊含的義理，巨人卻完全無法看透。

漣漪以林昊為中心，不斷朝四面八方擴散，所過之處……

片刻前，被巨人粉碎的星系，竟重新合攏恢復！

「不可能……這不可能！」

巨人瞪大了眼睛，驚恐的嘶喊道：「毀滅的東西，怎麼可能復原？這……」

「我沒有能力讓星系復原。」林昊搖頭。

「那它們怎麼會……」

「現在，除了你還處於此刻之外，其他的時間已經回到，你摧毀它們之前。」

「……」

巨人驚呆了。

他就那麼盯着林昊，失神的吶吶道：「時間……你……你讓時間……逆流了？！」

「時間，才是一切的本源，你從一開始就錯了。」林昊淡淡笑道。

「哈哈哈……」

突然，巨人放聲大笑起來，昂起頭閉着雙眼：「你贏了，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