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8章 發飆

「而且可以這麼說，這本計劃說做得是相當地垃圾！」聶飛又環視了一眼眾人，最後將目光給落在了元凱的身上，「元局長，這計劃書真的是你寫的嗎？」

「當然是我寫的。」元凱立刻說道，本來他坐在椅子上還有些頹廢，但是聽到聶飛這麼一說，立刻就跟打了雞血一般，立刻坐正了，「聶局長，你要覺得我這寫得不好，可以提出來，但是你要說垃圾，我倒是想問問，我這寫得哪裏垃圾了？」

「是啊，聶局長，你這話啊，說得有些過了，畢竟還是要考慮到我們同志的情緒嘛！」馬陵也笑呵呵地說道，他知道聶飛開這個會，是要在單位里放頭一把火了，照理說新來的領導燒三把火，下面的人都是要給面子的。

但是對於馬陵來說，他才不想給聶飛這個面子，開什麼玩笑，讓一個小年輕來統領三軍，誰能受得了？他馬陵在文化局這麼多年的威望，實際把持着文化局，他的權利不可能讓就讓聶飛這個小年輕給奪過去了，本來馬陵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呢，現在這傢伙居然說元凱寫的東西是垃圾，那就正好，可以幫元凱出頭，也能加深自己在單位里的金身，一舉兩得啊！

「就是啊，聶局長這樣說的話，未免也太不給我們同志尊嚴了。」關保真這時候也附和了一句，馬陵不想把自己的這些盟友全部都暴露在聶飛面前，所以他才會私底下給關保真使個眼色，單位里誰都知道這傢伙是自己的跟屁蟲，聶飛也知道，所以這時候讓他來發話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底下的這些中層領導們一個個的大氣都不敢出，心道今天倒是看了一場好戲啊，幾個副局長這是要全力來圍攻局長嗎？這在以前都是不曾見到的啊！前一任局長基本上不管事兒，事情都是下面這些副局長說了算。

所以每次開會，副局長們把情況彙報一下，哪怕就是市裏有什麼任務指示，局長也是分給副局長們去解決了就行，說難聽點，不求無功，但求無過，這就是文化局之前的工作狀態，所以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而且老局長也沒辦法抓權，現在單位里莫不是要變天了不成？

面對着這三個副局長的圍攻，聶飛心中嘆了口氣，心道以前的老局長在這裏工作的確不容易，體制里不是沒有那種一把手被架空，下面被副職領導給霸佔的事情，不但有，而且還比較多，只是普通的民眾不了解罷了，都以為一把手就是天，就是地，說什麼就是什麼。

古往今來，哪怕是康乾盛世的康熙大帝，天地之間第一人，下面照樣有陽奉陰違的人，他下的聖旨底下照樣有給他辦歪的人，這都很正常，甚至更還有想着把康熙爺給掀翻的人，鬥爭無處不在，不管是哪個朝代，只是人們使用的手法不一樣罷了。

「你們想知道哪裏寫的垃圾了？」聶飛冷笑一聲問道，「冠冕堂皇的官樣文章，不是垃圾是什麼？」

說罷，聶飛就把那份文件拿出來晃了晃，反倒了第一頁。

「你寫的這些什麼加強電視輿論推廣，增強東江戲劇在民眾之間的曝光率……」聶飛將剛才元凱念的那些都又念了一遍。

「對啊，這沒錯啊！」元凱一攤手，「只有讓民眾更加了解咱們的東江戲劇，知道他的魅力所在，咱們才能更好地推廣咱們的東江戲劇，這有什麼錯嗎？」

「是啊，沒什麼錯。」聶飛笑了笑說道，「這就好比什麼，元局長，你想要把日子過得好點，那就得多賺錢，對不對？可是這錢該去怎麼賺呢？」

「人都知道只要錢賺得多，日子就會過得好，可是怎麼樣才能賺到錢呢？」聶飛有說道，「誰都想把官當得大一些，誰都知道要做出成績來，要把本職工作給做好，但是怎麼去做好本職工作呢？該用什麼方式去做好本職工作呢？這都是一個問題，而且是最根本的問題。」

「我那後面不是寫了的嗎？我們需要從電視、網絡等各種媒體上全面地推廣……」元凱立刻反駁道，「這已經是運用了現在能夠運用上的手段了！難道這些還不夠？」

「電視？東江省台還是海通市台？媒體？那些什麼論壇、吧內？又或者是省台的網絡發佈平台？」聶飛冷笑着指出了幾個例子來，「這些你們做過了嗎？做過了吧？」

「我為什麼說你們是新瓶裝舊酒？」聶飛的手指頭在那一份計劃書上戳了戳，「一份計劃書，前面的開場白冠冕堂皇，指出發展推廣東江戲劇的重要性，中間做市場分析，後面做推廣手段，典型的三板斧！但是這些推廣手段，早已經是海通市使用過的，而且是幾乎沒有任何效果的。」

「那你們說，我們拿這份計劃書來有什麼用呢？」聶飛冷笑一聲說道，「馬局長，關局長，剛才你們說我不尊重同事？」

「啪！」聶飛一巴掌拍在了辦公桌上，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甚至連人都直接站了起來，「那我問你元凱，你尊重過我這黨組書記、文化局局長了嗎？」

「我讓你給我炒一盤菜上來，你把之前炒過的剩菜給我放點蔥姜蒜炒巴炒巴又給我端上來，告訴我這是一盤美味的新菜？你是當我傻呢？還是欺負我不會說話？」聶飛冷冷地看向元凱，伸手指着他，手指頭朝着元凱的方向連連點了幾下，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態。

聶飛的這個態度，將下面的這些中層幹部都給嚇了一跳，他們沒想到，以前看着挺和氣的領導，見到誰都是一副笑臉，什麼處長、科長的喊得可親切了，完全沒有架子，甚至連單位里的清潔工給看到了，聶飛也要笑着打一聲招呼。

這麼差不多一個月下來，大傢伙都把聶飛看成是那種軟弱無力的人，沒想到今天卻突然在這會議上發了一陣飆，將大傢伙給着實震動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