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8章 古怪

「是啊，咱們過去瞧瞧，一個工廠如果說生意好的話，那必然是車進車出的，外面的人肯定能看得到！」聶飛笑着說道，「而且工人經常要買煙什麼的，肯定跟那些商鋪老闆有所交談，咱們就從這方面下手！」

聶飛在經開區工作的時候，對於這些還是比較了解的，在工廠附近的商鋪，那就好比是一個消息的擴散渠道，特別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工人，都喜歡跟人聊天，順便就說說廠子裏的事情，比如說看誰不順眼了，公司拖欠工資了之類的，都喜歡講，所以有時候那些商店老闆腦子裏掌握了大量的信息。

本來他也沒想到的，但是今晚這個小區的兩口子卻是給了他一個靈感，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在膠鞋廠調查可能查不出什麼來，但是聶飛相信，如果說貨對方想要搞鬼的話，肯定是不會顧及到周邊這些小商販的。

「咱們現在去還是明天去？」趙洪亮就問了一句。

「現在去看看吧，晚上那些商店也可能開着門，正好咱們看看他們晚上是否加班！一個工廠訂單多不多，從甲板上也能看出來！」聶飛想了想就說道，對此趙洪亮也點頭答應，兩個人立刻在街上招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奔著來義縣膠鞋廠就去了。

二十來分鐘，車子就到了膠鞋廠外面，兩人在局裏廠區外稍微有點遠的位置下了車，趙洪亮讓計程車等他們一會，表示會給足量的錢，司機也就熄火下車抽煙了。

兩人走到了廠區外面，站在一棵大樹底下看着這廠房，裏面倒是燈火通明，而且還能聽見裏面平車的聲音。

「難道咱們真的弄錯了？感覺是錯的？」趙洪亮有些訝異地說道，從窗戶外面，還能看到二樓有不少工人在走動，這種機器操作的聲音，應該不像是故意弄出來的。

「商店還沒關門，走，咱們問問去！」聶飛看了一眼工廠對面的那一拍商鋪，都是那種小平房，還有兩三家沒有關門，聶飛和趙洪亮便邁步走了過去。

「老闆，來兩包煙！軟中華！」聶飛笑着說道，老闆一聽，臉上立刻帶起了笑容，「你這來得巧，這幾家商店，唯獨就我一家賣軟中華！其他家都沒有。」

「為什麼？」聶飛笑問道。

「還能有什麼為什麼？做打工仔的生意，誰捨得買這麼搞檔次的煙？」店老闆呵呵笑着說道，從貨架上的拿了兩盒軟中華放在桌上，「一盒七八十呢，這些打工仔別說軟中華，就算是十五六的煙他們也捨不得買，都是抽五塊的！」

「那你這煙不會是受潮了之後拿來賣的吧？」趙洪亮立刻眼睛一瞪，問道。

「瞧你說的，工人抽不起，還不興人家當官兒的抽不起啊？」店老闆呵呵一笑，「當然了，這也得跟廠里勾兌得好，我這裏的中華煙，那都是特供給廠里的！」

「這家工廠生意還不錯吧？」聶飛就笑問道，「領導們都抽這麼好的煙。」

「嘿嘿，還行吧，反正一年到頭生意還是有！」店老闆笑着碩大，「而且很忙，你看，他們基本上每天都加班的。」

「難怪這廠領導的日子過得這麼滋潤！」聶飛就笑了笑，「還是這些國家單位好啊！我們還準備過來看看他們這兒招不招人呢。」

「你們倆想進這家廠啊？」店老闆就看向了聶飛二人低聲問道。「以前也是做鞋子的？」

「做工廠管理的，照你這麼說，這家廠子的生意這麼好，應該也很賺錢吧！」趙洪亮就笑着問道。

「嘿嘿，我跟你們說，你們想進這家廠，想都不要想！」店老闆往外面看看，見沒有人，這才壓低了聲音，「我也是悄悄跟你們說的，可別拿出去說，但是說了我也不認。」

「放心吧，我們絕對不說！」聶飛和趙洪亮對視一眼，心道這其中果然是有問題！

「其實倒也沒什麼其他的事兒，我們這來義縣膠鞋廠，壓根就不招人！」店老闆笑呵呵地說道。

「不招人？」聶飛皺眉問道，對此他倒是覺著奇怪，不管是哪個廠家，都很少做到不招人的，特別是這種上了百人的廠子，多多少少都有離去的人。「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不招人啊，這廠子根本就不招外面的人，反正他們這兒的工人都是自己內部消化，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店老闆悄悄地說道，「有一次我也是挺一個車間主任喝醉了說的，咱們來義縣政府，每年都要給膠鞋廠幾百萬呢，這筆錢能讓你們外面的人來分？」

「膠鞋廠生意這麼好，縣裏每年還給他們錢幹什麼？」聶飛知道來義縣政府每年給膠鞋廠幾百萬的事情，但他想看看這店老闆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有的時候抽絲剝繭，往往就是沖這些小細節當中給找出來的。

「那誰知道，反正是那個車間主任說的。」店老闆搖搖頭，心道我又不是廠里的人，我怎麼可能知道嘛！

「看來這廠子我們還真是進不去了啊！」聶飛沖着趙洪亮笑着說了一句。

「你們就別打主意了，這點我是可以肯定的，他們都不在外面招人，這很明顯，我估計他們都是關係戶！」店老闆就說道，「反正在我印象里，起碼有快兩年沒招人了。」

「好，那既然如此，我們也不打擾了，走了啊！」趙洪亮思索了一下便笑着說道，跟聶飛兩人出來，鑽進計程車里，車子又載着他們回到了酒店，進了房間，兩人都凝眉沉思著問題。

洗漱一番之後，電視雖然開着，但兩人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電視上面。

「老弟，你覺得這事情有什麼蹊蹺？」趙洪亮看向聶飛問道。

「沒有看到來義縣政府每年給膠鞋廠的這幾百萬的銀行賬戶去向，這個我也不太敢肯定！」聶飛略微思索一下說道，資料這些東西他一點都沒看到。

「另外就是如果真是一家資金健康的廠子，縣政府是絕對不可能每年還給幾百萬給他們的！」聶飛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