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喜怒悲歡,都與他有關
聽着司徒浩嵐的話,簡若水的臉上不禁泛紅。
眼前的人明明溫潤如玉,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優雅,可調侃起人來,說這些羞人的話,倒也不顯違和。
相反,還會引得她心跳加快。
若不是平日裏也有幾分淡然,簡若水只怕自己會失控。
努力剋制着自己的心緒和表情,許久,簡若水才看向司徒浩嵐,「司徒公子慎言,有些話不該說,就最好不說。」
「哦?」
將簡若水的羞澀,以及她的極力剋制都看在眼裏,司徒浩嵐的眼神,不禁更多了幾分玩味。
心下有了調侃逗弄的心思,他不禁更靠近簡若水幾分。
「照簡姑娘所言,本公子是不該說實話了?」
「什麼實話?一派胡言。」
說這話的時候,簡若水的聲調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那樣子,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小貓似的,帶着幾分炸毛的感覺。
那樣子,倒是平日裏形如冰山,淡泊如水的樣子,更顯得可愛。
見狀,司徒浩嵐不由的勾唇。
「一派胡言嗎?本公子瞧著簡姑娘雙頰緋紅,燦若明霞,倒像是被本公子說中了心事呢。」
「你……無恥。」
瞪了司徒浩嵐一眼,簡若水轉身就走。
從小到大,走南闖北,簡若水也自認見過不少的人和事,可是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窘境呢。平日裏,遇見了討人嫌的,她大不了出手收拾就是了,可是面對着司徒浩嵐……
厭惡倒也不是真厭,只是那羞澀的感覺,讓她煩躁。
這不是她的風格。
簡若水像是想逃離司徒浩嵐,也逃離這種異樣的感覺一樣,她腳步極快。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什麼着急的事呢。
司徒浩嵐看着,也不戳破,只是繼續跟上。
甩不到司徒浩嵐,簡若水不禁挑眉,「司徒公子貴人事忙,總跟着我做什麼?」
「那簡姑娘是去做什麼?」
「巡查。」
「剛好,本公子也要去,」司徒浩嵐回應的自然,而且理直氣壯,連帶着看簡若水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堅定的笑,「算起來,還是本公子先提議出來要巡查的吧?簡姑娘怎麼好意思說,本公子是跟着你呢?照理說,不應該是我懷疑簡姑娘在等着我嗎?」
「……」
司徒浩嵐的話,讓簡若水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她算看出來了,司徒浩嵐所有的溫潤儒雅,不過都是表象,其實他和司徒浩月一樣,都是在關鍵時候,能夠大方的選擇不要臉的。
她去跟他鬥嘴,肯定贏不了。
索性,她也不多浪費口舌,免得說多了,聽多了,自己落得一肚子氣。
氣鼓鼓的瞪了司徒浩嵐一眼,簡若水也不理他,只是直接加快腳步,想要拉開和司徒浩嵐的距離。
只是,這哪那麼容易?
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司徒浩嵐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簡姑娘,你之前是跟我道歉,承認你誤會我了嗎?」
「輕描淡寫的一句我錯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現在還跟我橫眉冷對,這不知道的,還以為真的是我錯了呢?」
「簡姑娘,說真的,本公子雖然受有舊疾,但是在滄傲大陸的聲名還是極好的,我家裏一沒有通房,二沒有侍妾,三不流連秦樓楚館,我這清清白白的人,可是很多女子傾慕的對象呢。你這似是而非的道歉,若是讓人知道了,從而誤會了我,說不准我這大好的姻緣,也會受影響的。」
「簡姑娘,若是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般,你打算怎麼補償本公子?」
「唉,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啊……」
也不用簡若水回應身邊,司徒浩嵐只碎碎的念叨,他的聲音不重,偏偏在這寂靜的夜裏,在這寂靜的紫竹林里,他說的每一個字都那麼清晰。
那些話,一字不漏的全都落在了簡若水的耳中。
被纏的沒辦法,簡若水不由的頓住腳步。
「怪不得都姓司徒,而且兄弟情深,原來你和司徒浩月兩個人是臭味相投了。司徒公子,我有幾句話,不得不提醒你。」
「簡姑娘你說。」
司徒浩嵐溫潤儒雅,還彬彬有禮,明明簡若水語氣不善,可他卻滿臉笑意。
那樣子,讓簡若水覺得刺眼極了。
火氣不禁更甚了幾分,簡若水快速開口。
「第一,司徒公子你的感覺未免也太自我良好了,口口聲聲說很多女人為你趨之若鶩,可之前不論是在客棧,還是在七月華池,我瞧著司徒公子的人氣也不過一般般而已。你所到之處,吸引人的目光,遠不及天絕和司徒浩月吧?」
簡若水的話直白又犀利,並不好聽。
只不過,司徒浩嵐一點都沒有惱,相反他還笑着挑眉調侃,「所以,簡姑娘你是一直都在關注我?」
「我才沒那麼閑。」
沒好氣的白了司徒浩嵐一眼,簡若水繼續道。
「還有第二點,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若是我的一點嫌惡,就能影響到司徒公子的姻緣,那就只能說明,你所看重的那些女子對你根本不夠真心,否則若是真的情比金堅,又怎麼會因為區區誤會而各奔東西,勞燕分飛?而他們之所以不夠真心的原因,想來還要司徒公子從自己身上找。也許是因為你家世不足,也許是因為你能力不濟,再或者是你對女人的耐心不足……這才是公子你姻緣不好的根由,而不是因為我。所以,你所謂的補償,與本姑娘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
一席話說完,簡若水忽而覺得自己心頭的鬱結,突然順暢了不少。
之前蹙著眉頭,滿是羞澀的小臉上,忽而多了幾分笑意,她看向司徒浩嵐到了眼神,也更多了幾分玩味。
「司徒公子,我的話雖然不好聽,可都是推心置腹的大實話,還希望司徒公子引以為戒,謙恭自省。」
「引以為戒?謙恭自省?」
「人都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可是瞧著司徒公子抓着一點把柄,便咄咄逼人,糾纏不休的樣,可見比直覺女子和小人,也強不到哪去。所以,司徒公子不妨多修身養德,以後多練練自身的本事,同時也多培養培養對女人的耐性,不要那麼斤斤計較,說不定如此就能福從天降,你的好姻緣也就來了。若是有那一日,還請公子多封些銀子做謝禮送給我,也不枉我今日侃侃而談,推心置腹。」
說完,簡若水得意的笑笑,轉身繼續往前走。
不同與之前,這一次,她大有種勝利的喜悅感,所以腳步也慢了下來,連帶着之前焦躁的情緒,也都舒緩了不少。
也許,給人道歉就不是什麼痛快事。
還是自己痛快了最重要。
看着簡若水的背影,司徒浩嵐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羞惱,相反還更多了幾分寵溺。瞧着她的背影,他的聲調不由自主的也提高了幾分。
「簡姑娘說的是,本公子對女人,素來沒有什麼耐心。」
身在大家族,他自然明白利益為先的道理,家族之間的利益勾連縱橫,連帶着姻親關係,也變成了一種利益博弈。
對於那些靠上來的女人,他的確沒什麼耐心。
因為,他討厭將感情和利益混為一談。仟仟尛哾
微微加快腳步,追上簡若水,司徒浩嵐輕笑着開口,「在簡姑娘之前,我還從來沒有這麼有耐心,去聽一個女子的訓斥呢?而且,這甘願受訓,還是為了哄那女子開心。」
司徒浩嵐的話,坦坦蕩蕩,沒有一點遮掩。
簡若水自然明白什麼意思。
心中,一種異樣的情愫不斷流淌,似是曖昧,又似是心動。那感覺,讓簡若水一顆心七上八下,亂糟糟的。
偏偏她還不願意承認。
正不知道怎麼面對司徒浩嵐,怎麼樣還擊的時候,忽然驚雷閃過。
轟鳴聲撕裂了兩個人之間所有的曖昧,同時,也將忐忑和擔憂,全都帶上了他們的心頭。
看着驚雷襲向夜天絕那邊,簡若水的心都是懸著的。
「這麼快……」
之前,兩道雷劫間隔時間很長,他們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那時候焦躁的不行。還是雲長老說,間隔長了有助於夜天絕恢復休養,他們才稍稍安心些。
可是這次的間隔那麼短,夜天絕恢復好了嗎?
他能承受得住嗎?
簡若水念叨的聲音很輕,不過,司徒浩嵐離她那麼近,自然將她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挺拔的站在簡若水的身邊,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印落在地上,交纏在一起,親密至極。
一邊看着夜天絕的方向,司徒浩嵐一邊開口。
「天絕能撐得住,你放心吧。」
「真的?」
「突破靈者的確兇險,可是天絕不是一般人,他凝聚出來的金芒,遠比一般人要強得多,雖然雷劫也在增強,但是,瞧他金芒穩固,而且與雷劫相互僵持時,變弱的跡象屢次漸淡,這都說明他的狀況很好,而且在不斷進步。所以,這一次雖然間隔短一些,但他能夠應付。哪怕之後間隔更短,他也可以。」
收斂起調侃的模樣,司徒浩嵐說起正事來,一臉認真的模樣。
他的聲音很柔,莫名的讓人心安。
簡若水聽着,幾乎是不自覺的點頭,她看向夜天絕方向,眼神漸漸變柔,心裏也更多了幾分平和。
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司徒浩嵐已經在不知不覺影響她了。
喜怒悲歡,至少今夜,都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