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自作自受
啪噠一聲,李南方點上了一顆煙:「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你的感激。」
「就為了我的感激,不惜下這麼大的血本?」
「因為我很清楚,岳家不會接受我提出的條件。」
岳梓童倔強的毛病,又犯了。
她明明是真心希望能用開皇集團,來解決李南方當前所面臨的危機,剛才也打定主意,要藉此來打動這個傢伙,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又被李南方氣得開始胡說八道了。
李南方說:「但你不該說出的。你說出來了,我就不會感激你了。」
「我特么的稀罕嗎?」
岳梓童聲音猛地提高,接着就萎了,自嘲的笑了下:「講真,我才不稀罕你會不會感激我。你感激我也好,不感激我也罷,我就做我想做的。至於會是什麼樣的結果,管它呢。」
「我相信你是為了我。」
「你相信?」
岳梓童呆了下。
「以後別總說些違心的話,來惹我生氣,那樣對咱們兩個,都沒任何好處。」
「你以為我願意說啊?」
岳梓童鳳眼圓睜,嚷道:「還不都是你氣的我?」
「幫林晚晴那件事,你不用管。」
李南方沒有再頂撞她,稍稍沉默片刻:「我自己會擺平的。」
「你會擺平?哈。」
岳梓童冷笑:「你有什麼本事,能與那些大家族做對?」
「反正我就能擺平,你以後別再管這件事了!」
「想讓我管,姑奶奶也不管了!」
「你——咱能不能好好說話?」
「是你故意激怒我!」
「好,算我錯了。」
「本來就是你錯了。」
「特么的,岳梓童,你還有完沒完啊,我都說我錯了,怎麼還揪著不放?」
「你特么的!」
岳梓童一拍桌子:「我就揪着你不放了,怎麼着吧!有本事,你咬我啊。」
對這種不可理喻的女人,李南方是真服氣了,噌地站起來,轉身就走。
「你回來。」
岳梓童說:「我還沒有問問你,怎麼就跑來這兒,干這讓我蒙羞的破工作呢!」
「我喜歡,你管得着?」
礙於師母的囑咐,李南方不能說出他為什麼跑來當鴨子的真像。
「我當然管得着!」
岳梓童叫道:「別忘了我是你小姨,更是你的未婚妻!咱們以後會在一起,過一輩子的。我不管你,誰有資格管你?」
李南方冷冷地問:「那賀蘭扶蘇呢?」
岳梓童呆住,嘴巴動了好幾下,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這個名字,就像一把刀,沒聽到,想到一次,她的心兒,就會被戳一下。
慢慢坐在沙發上,岳梓童笑了,輕聲說:「他不要我了啊。我記得,我已經和你說過了。唉,李南方,對不起啊。他不要我后,我才來找你的。把你當備胎對待,這對你確實不公平,我沒資格管你的,你走吧。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
她不這樣說,李南方肯定會走。
她這樣說了,他就不能走了。
他怕自己走後,這女人會做出讓他後悔的蠢事。
沒看到在她平靜的笑容後面,藏着濃濃的心灰意冷?
「當備胎嗎,也不是不行。畢竟備胎總有一天,都能轉正。」
李南方走回來,坐下:「至於我為什麼來當男公關,以後或許我會告訴你的,現在就別問了,總之呢——」
「總之,你也很賤。」
岳梓童輕聲打斷他的話:「和我一樣的賤。所以,以後別再罵我小賤人,咱們是一路貨色,對吧?」
「對,對,你說的太對了,今晚就說對了這一句,值得慶祝!」
李南方站起來,從冰箱內拿出兩瓶啤酒,用牙齒咬開,遞給她一瓶:「我提議,為大家都是賤人,干一杯。」
「誰也不許看不起誰!」
「誰也不許看不起誰!」
「咱們才是天生締造的一對。」
「完全認同。」
「干。」
「干!」
「賤人萬歲!」
「賤人——自己知道就行了,沒必要喊口號,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好的,李賤。」
「岳賤,麻煩別再叫我李賤。」
「好的,李賤。」
「岳賤,和你說個事,你朋友還在浴室里泡涼水澡呢。」
李南方回頭看了眼:「估計她會很麻煩。」
「能有多麻煩?」
「可能會沒命。」
「送醫院?」
「估計醫院也會手足無措。根據我的判斷,她服用的春、葯,應該是剛研發出來的,藥性相當霸道。」
「那怎麼辦?」
岳梓童站起來,跑到浴室那邊開門,只看了一眼,就怒了:「李南方,你這是要害死她啊!」
浴缸內的賀蘭小新,雙手雙腳都被反捆着,嘴裏還塞著毛巾,被涼水凍得渾身劇烈發抖,眼睛一個勁的泛白。
「讓她泡著!」
看到岳梓童跑進去,要把賀蘭小新從浴缸內撈出來,李南方連忙阻攔:「沒有涼水的刺激,她會七竅流血燒死的。你摸摸她身上,是不是很燙?」
岳梓童伸手一摸賀蘭小新的額頭,就覺得好像被烙鐵燙了下那樣,嚇得迅速所受,花容失色:「啊,這、這該怎麼辦?」
「其實也好辦。」
李南方猶豫了下,才說。
岳梓童馬上就明白了:「你是說,找男人?」
「她喝了那東西,不就是為了找男人嗎?」
李南方說:「至少得找三個以上的男人,才能解開她所中的藥性。哦,對了,她丈夫呢?你最好是抓緊通知她丈夫來。雖說他一個人無法解開,但最起碼能解燃眉之——」
「她沒有丈夫。」
岳梓童輕聲打斷了李南方。
「哦,這麼美的女人,會沒丈夫。」
李南方覺得有些奇怪:「那就沒辦法了,只能找會所的男公關。」
「不行。」
岳梓童斷然拒絕:「絕不能讓她在這種狀態下,去找男公關。」
「為什麼?」
「因為她醒來后,那些男公關就會死。」
頓了頓,岳梓童又說:「會被她殺死。」
李南方罵道:「草,她誰呀?」
「她就是賀蘭小新。」
岳梓童回頭看着他,輕聲說:「賀蘭扶蘇的親姐姐。」
李南方現在最煩的姓氏,肯定是賀蘭,尤其是與賀蘭扶蘇有關的人,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該管這女人。
發現他看着賀蘭小新的眼神里,透著厭惡,岳梓童忽然很開心。
是真得開心。
因為她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她是男人,在遇到新姐后,肯定會被其迷人的風雲所迷倒,成為人家石榴裙下的不貳之臣。
新姐的魅力,無可抵擋!
但現在她才發現,她想錯了,就有男人對賀蘭小新不感興趣。
這個人,還是她的未婚夫,這讓在開心之餘,也有些驕傲的顯擺,斜着眼瞥著浴缸內的女人,心想,新姐你再狐狸般的又能怎麼樣啊,我岳梓童的未婚夫,就不把你當回事!
「這種人,死有餘辜的。」
李南方冷笑一聲,轉身走出了浴室:「什麼玩意兒啊,別人救了她,還要被她殺死。不愧是賀蘭家的種,她不死,沒有天理。」
「她不能死。」
岳梓童跟了出來:「她如果死了,會——」
「你怕會連累你?」
「這只是一方面。」
岳梓童說:「主要,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出了私生活作風有些不檢點之外,別的沒任何缺陷。這段時間內,她幫我做了很多事。」
「那你想怎麼樣?」
「救她。必須要救她。」
岳梓童用力抿了下嘴唇,垂下眼帘輕聲說:「不能去醫院,不能找別的男人,那樣都會死人。」
「草,那你還想怎麼救她?」
李南方很是不解:「除了這兩點,還能有什麼辦法?」
「你。」
岳梓童吐出這個字時,很艱難。
「什麼?」
李南方愣住:「什麼我?」
「你來救她。」
岳梓童嘴裏開始發苦。
「我來救她?」
李南方反手點着自己鼻子,又看了眼浴缸內的女人,叫道:「岳梓童,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可你未婚夫,你居然讓我來救她!你腦子是不是真進水了?」
如果賀蘭小新不姓賀蘭,不用岳梓童說什麼,估計他也會拐彎抹角的,毛遂自薦——首先,他有這個先天性的條件。其次,這女人長得太漂亮,是個男人就想上了她。
但是偏偏,她複姓賀蘭,又是賀蘭扶蘇的親姐姐,愛屋及烏之下——她的嬌媚容顏,性感身材,都披上了一層厭惡的外衣,讓李南方有多遠,就想躲多遠。
「我很正常的。」
岳梓童低頭,看着腳尖:「現在我忽然發現,冥冥之中有股子神秘力量,在安排這一切。就在我們來會所時,我們還曾經開玩笑說,有機會可以兩女共侍一夫的。」
「沒想到,一語中的了,看來這就是天意。」
岳梓童無奈的笑了笑:「李南方,我知道因為賀、因為他的原因,你很討厭新姐。但事關她的性命安危,你最好能放下那些偏見。」
「你這是盼着我去死了?」
李南方冷笑:「你剛才明明說過,無論誰看到她這不堪的樣子,也會被滅口的。」
「可你是我未婚夫。」
岳梓童解釋道:「我的未婚夫救了她,她怎麼會再殺你?」
「不行。」
李南方搖頭;「你說破天,我也不會答應的。」
「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岳梓童低下頭,快步走向門口:「今晚,就當我沒來過。」
「岳梓童,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
望着要開門的岳梓童背影,李南方氣極反笑:「還是把我當貨物來看,可以隨便借給別人使用?」
「我恨不得殺了你!殺了所有點過你鐘的女人!再任由她死去呀!」
岳梓童猛地轉身,尖叫一聲,接着開門,走了。
李南方呆望着房門,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浴室內穿來女人痛苦的鼻音后,才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進浴室內。
賀蘭小新這會兒的臉頰,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
涼水,已經遏制不住她藥性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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