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7章 兩鬢斑白

第2297章 兩鬢斑白

好像從地下冒出來的白衣女人,來到茅草房前時,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但從門縫裏傳出來的婉轉輕吟聲,卻一下子斷了。

隨着這個聲音消失,四周那些在細雨中唱歌的蟲兒,也齊刷刷的閉上了嘴。

黑暗中,楊甜甜緩緩睜開了眼。

每當月圓之夜時,她都會做那種夢。

在夢裏,她和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抵死的纏綿。

她雖然看不清男人的臉,卻知道那是誰。

剛開始時,她很怕,甚至羞愧的拿着床單,找了棵最合適的歪脖子樹,決然的自掛東南枝了。

她用的床單,是師母親手紡織,模樣或許不好看,但質量肯定夠好,即便被剪刀豁成了兩半,承擔三五百斤的重量,也是沒問題的。

身材豐盈的楊甜甜,體重剛好一百斤。

但就在她蹬開椅子,自掛東南枝后,那麼結實的床單,卻啪的斷了。

然後,她就重重摔在地上,很疼很疼。

床單怎麼會斷了呢?

看來,她在拿剪刀把床單豁開兩半時,無意中給它造成了「內傷」,這才無法承受她的身體之重。

那就再換另外半截被單吧。

楊甜甜第二次上吊時,特意檢查了一遍,確定不會再斷裂后,才系在了樹上。

不該斷的被單,又斷掉了。

楊甜甜茫然片刻后,倔強勁兒上來了。

她就不信,她連自己都吊不死!

還別說,冥冥之中的那股子力量,還真讓她吊不死。

無論是她是用床單,還是用繩子,掛上去后,准斷。

她好像知道了什麼,雙手掩面哀哀的哭着,咒罵那個讓她連死,都不能被滿足的東西。

折騰半夜后,累得楊甜甜就地睡了過去。

然後,那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就走進了她的夢鄉中,冷冷的告訴她:「別說你死不成了,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靈魂。有本事,你就死一個給我看看。我保證,你會後悔一萬年。」

她問那個男人:「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這是你的宿命。」

男人的回答,相當的有內涵,扯淡,更無法解釋。

楊甜甜絕望了:「難道,我就讓你這樣不清不楚的奸、淫一輩子?」

男人邪邪的笑着,問:「你想清清楚楚的一輩子?好啊,我可以滿足你。」

楊甜甜哪敢清清楚楚的,那是比死一萬次還要讓她難以接受的。

她不敢死了。

她本來就是逆來順受的懦弱性格,一旦連死的勇氣都丟掉后,那麼只能在每個月的月圓那些晚上,在半睡半醒間,被那個男人變着花的可勁兒摧殘。

很多難以讓人接受的事情,久而久之後就會成為習慣。

這兩年多以來,楊甜甜習慣了在月圓時這樣子,並享受常人難以想像的愉悅。

顏面這東西,對女人來說,一旦丟掉自甘墮落後,就會無法自拔。

要不然,孤身獨居在帝王谷內的楊甜甜,也不會越來越年輕,皮膚更加嬌嫩,眼眸稍稍一轉,就彷彿有水在流淌了。

徹底墮落的楊甜甜,還會在月底月初時,盼著月圓之夜的到來。

今晚有月。

最起碼,在楊甜甜早早上床深陷在溫柔鄉里之前,是有月亮的。

可就在她嬌啼著只想死去時,卻猛然從溫柔鄉內,回到了現實中。

劇烈的心跳,奔涌的熱血,包括體溫,都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平靜。

那個看不清臉的男人,也被黑暗吞噬。

她聽到了細雨打在窗紙上的沙沙聲。

外面下雨了,月亮不見了,這卻不是楊甜甜從溫柔鄉內醒來的原因。

讓她怵然醒來的真正原因,是從門縫外向屋子裏冒來的絲絲陰森之氣。

漆黑中,她什麼都看不到,卻能敏銳的感覺到,門外站了個人。

帝王谷塌陷,帝王塔已經深陷黃泉,可依舊是八百的禁地,等閑之人不能進來,除了村長和二大爺。

所以她以為,半夜忽然來到門外的人,不是村長,就是二大爺。

無論是誰,楊甜甜都無法接受,她深陷溫柔鄉內時發出的蕩漾之聲,被他們聽到了。

已經泯然許久的羞恥之心,立即烈火般的在心中騰起,讓她只想找把刀子,抹了脖子拉倒。

門外的人,也肯定知道她醒來了,卻始終沒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甜甜終於忍不住了,顫聲問:「是、是誰?」

「外面的桃花,開了。」

一個陰森森的女人聲音,從門縫裏鑽了進來。

「外面的桃花開了?」

聽到是個女人的聲音后,楊甜甜的羞恥心,立即減輕了很多,心思電轉間,開始琢磨這個女人是誰。

八百的女人,她最熟悉的是師母,老謝家,還有傻妞她們幾個。

可是很明顯,這幾個女人的聲音,都比這個聲音好聽了太多。

該怎麼形容這個女人的聲音呢?

就好像埋在古墓里,腐蝕了幾千年,終於在一場大地震后,順着地縫冒了出來。

「你、你究竟是誰?」

楊甜甜大著膽子摸黑坐起來,扯過毯子蓋住了嬌軀,雪足剛落地時,猛然間明白了什麼,立即啞聲說:「我、我見過你!」

門外的女人,就像沒聽到她在說什麼,自顧自的說:「每當你被那個妖孽纏住時,谷內的桃花都會盛開。無論是春夏,還是秋冬。你,卻從來沒有看到過。」

桃花,原本只是一種普通的果樹,但被歷史上的文人騷客渲染后,它就和男女之間那些事糾纏不清了。

桃花,唯有在三月時才會盛開,才有了三月桃花別樣紅的詩詞,但女人卻說,每當楊甜甜被那個妖孽纏住時,谷內的桃花就會盛開,無論春夏秋冬。

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着妖孽和楊甜甜抵死纏綿時,竟然能影響桃花的開放,足見他們那樣時的氣場,有多麼的強烈了。

楊甜甜只覺渾身血液又湧上了頭,羞愧的只想一頭撞死,可又偏偏死不了。

不敢死,更不想死。

她對月圓時的那種感覺,已經深深迷戀,比吸毒更甚,再也無法拋棄。

她只能假裝不相信:「你、你撒謊。」

女人陰森森的笑了下,問:「楊甜甜,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楊甜甜用力咬着嘴唇,踮着腳尖緩步走到了門后:「為、為什麼?」

女人卻又反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楊甜甜幾乎要崩潰了。

門外的女人說話,顛三倒四,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說那個,讓她有了種深深的無力感,卻又不得不回答說:「我說了,我見過你。」

女人總算可以好好說話了:「在哪兒?」

在哪兒?

楊甜甜愣住。

她忽然發現,她無法回答女人的話。

在女兒的新婚之夜時,楊甜甜卻在恍惚間,和發生了那種實質性的關係,結果妖龍要想傷人時,一個瘋癲樣的白衣女人忽然出現。

她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門外的女人,應該就是那個瘋女人。

可是,她真在現實中見識過瘋癲女人嗎?

還是,也像這兩年來,每當月圓時就和妖孽抵死纏綿那樣,只存在於不真實的幻覺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女人在外冷冷的問:「你怎麼不說話?」

「在、在童童和南方的洞房之夜。」

楊甜甜忽然猛的開門,尖聲叫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你是李南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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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貼身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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